薛意浓又有些心塞起来,迷迷糊糊到底睡着了。只是梦里老是见着徐疏桐,她老在她梦里晃荡,穿着那薄薄的一层纱,羡慕死她,恨不得扯下来披自己身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切,众人表情也被冻结了一般。

她可不会像存惜那样以为什么皇上年轻把持不住什么的。

“哼,这又不是节日的,送什么礼物。算了,咱家进去跟皇上说一声。”

薛轻裘一腔深情的模样,多多少少打动了徐疏桐。

徐疏桐为了恭敬王付出的太多了,但是又得到了什么,就连她都在为她不值得。她不知道恭敬王脑袋里在想什么,她不是男人,也不在乎那些家国天下,她想,以她这颗女子之心,大概是有些明白徐疏桐的。

“哀家请你无论如何都不准立皇长子。”

“怎么回事?”他皱了眉头。

太后知道后,急得掉眼泪,隔三差五来看一遍,动辄把徐疏桐拉去养息宫去训一遍。

大臣无法,只得高呼万岁,皇上似乎不耐烦了。

“没有,就是待在府里待久了,想出去逛逛,可是你也知道,我是一定要带着人出府的。”她已得知这个绣工不错的小丫头,竟然还是她的贴身保镖。就不知道,她自己武功如何,有空试试身手。

薛意浓转过脸,就见一位中年女子进门,对着她就是一阵喊,“世子,您身体如何了?”

一个个脸上浮起阴险的笑容。

锦绣宫,徐疏桐坐在那,手里掀着茶碗,听着存惜汇报此事,嘴角勾出冷冷笑意。

“娘娘,这事您怎么看?”连她都看出皇上是在拖时间,看来皇上对她家娘娘真的是有所不同的。

“就凭她们也想动本宫,真是异想天开,本宫以前待她们也不薄,怎么这会儿阴沟里也想翻船了,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存惜道:“娘娘,是否要奴婢去收拾她们?”

“不用,一些小虾米翻不出浪花来,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在皇上身上下功夫,只要他不肯,其余人说的均是废话。”

存惜道:“娘娘英明。”

正说话间,外头传来任公公的声音,薛意浓到了。徐疏桐少不得起身迎一迎,“皇上回来了呢,朝中事还顺利?”她带着和煦的笑意,扬着脑袋望着她。

“挺好的,你呢?都做什么了?”

薛意浓一进来,宫人忙给她打了水让她擦脸,擦手,这一趟路,脸都晒红了。

徐疏桐端过茶来,茶水不温不烫,掐着时间点泡的,这会儿喝正好。薛意浓一口气喝了半碗,坐下来道:“娘娘你也坐,别站着了。”又吩咐任公公将今日的奏折搬这里来,“不想跑了,累!”让落雁给她打扇子扇风,一边和徐疏桐说闲话。“这大上午的都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给皇上做了点吃的,得空休息休息,再不然绣绣花,看百~万\小!说,打发一下时间。”

“说的也是,每天做这个不无聊吗?”

徐疏桐道:“还好,宫里的女人都是这样过的。”

薛意浓颔首,觉得老是这么闷着,怪没意思的,“不出去走走吗?御花园的花好漂亮,娘娘应该常常去散散心。”

“是,谢皇上关心。皇上这样体贴,将来要是哪位女子被皇上喜欢,一定是个有福气的。”

喜欢吗?感觉很久远,薛意浓出了一回神,方道:“喜欢一个人哪里是一件容易的事,固然做皇上的,被喜欢的机会多一些,然朕心中明白,她们不过是为了权势,若朕一无所有,哪里还会有人看朕一眼呢?与其有那些虚有的热闹,还不如一个人咧。”

徐疏桐笑一回,“皇上怎么说这样的话,天底下总会有对皇上真心好的人,依臣妾的意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皇上身边有了人,就不会这么想了。”她虽安慰薛意浓,然而薛意浓的话,多少也是触动了她的心。只是做皇上的,有很多事也身不由己,徐疏桐只当薛意浓年轻,把事情想的简单,也不去纠正。但今儿这事,薛意浓是在保护她吧,至少她觉得是,眼里看她时难免多了几分感激。

纵然日后被废,她也有足够的时间去攀上眼前的这棵大树了。

薛意浓被徐疏桐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她道:“娘娘说的有道理,朕会记得,要是娘娘哪天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朕也会为你做主,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徐疏桐再三感谢,只是心里到底不以为然。经过的事太多,心伤得太深,她已无力再去爱一个人。

薛意浓见她应得高兴,眼神却是落寞的,不由得几分猜测,到底还是猜不准。

宫门外,任公公带着几个太监将奏折搬过来,堆得跟小山一样多。徐疏桐见她要忙,忙起身不再打扰她,走出门外,吹了一阵凉风。

薛意浓的话,吹起她心底涟漪阵阵。

存惜见徐疏桐发呆,忙上前道:“娘娘怎么了?刚不是和皇上说的挺好么。怎么这会儿就难过了。”

“是呀,连本宫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女子多愁,为一点事也能胡思乱想半天的。”徐疏桐的目光不知看在哪里,散淡的很。自己亦在心中嘲笑一回,不过是一点子的怜惜,自己就好像觉得春暖花开了。

她摇摇头,觉得一切都是错觉。

日子安静了几天,不过安静总是让人害怕,怕里头酝酿着一些不平静,一些出乎意料的风暴。

这一天,薛意浓还未上朝。朝中早就议论纷纷,为皇上宿在锦绣宫的事,一帮人在喷火,对皇上的行为指指点点,一帮人在沉默,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薛定山坐在蟠龙红木大椅上,看着群臣,耳边尽都是一些对薛意浓不好的话,他的两只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朝中的气氛一时混乱,安静,沉默。

朝会还未开始,就有人跟薛定山来汇报。“太上皇您看,皇上这事当如何处理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