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竹清抬眼望望韩君,知她是在关心自己,轻咬下唇似在纠结,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是在担心阿寻,婠婠要成婚…我怕她难受…”

小猫缩着身子窝在韩君怀里,也不满的叫了一声。

韩君这就很不好受了,方竹清不知道,她还能不懂?

“嗯,谢谢君哥哥。”

况且今日这常荒唐闹剧她居然并不讨厌,心中还有几分欢喜,想到方竹清日后不必再被乔安寅缠着,还能光明正大的与自己在一起,韩君竟对以后的生活多了些向往。

“谁干的?”

“你自己说说,三个月前去多禄镇又做了什么好事,竟招惹上府殷的人。”

“可方家大小姐她…”

“如此甚好了,日后若是要去花圃也可带她去的,竹清虽是调皮,但在酿酒方面颇具天赋,千百种花株记得比我这个大哥还多,”方越有意在韩君面前多夸夸方竹清,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方竹清在这方面确实聪颖过人,只是心思不在这上面罢了。

“哪里不一样?我们还是好姐妹呀~”

“你…你笑什么?不愿意就罢了,何必笑我…”

方竹清也是抑郁不已,在一旁气的直蹬脚,恨不得现在就去将李矮子抓起来,吊打一顿。

“你就是韩君?酿出醉春殇的韩君?不必如此拘谨,随竹清一样,唤我一声大哥即可。”

孙师傅一改之前那副憎恶的嘴脸,笑嘻嘻的凑到韩君面前提醒,反正只要把楼上那位哄好了,什么事情都好说。

小四退回韩君身旁,重新将酒抱在身上,凑到她身边低着声音介绍。

她就知道,韩君不是对自己没有感觉的,必是如阿寻说的,心中有什么难言之隐!

韩君看着方竹清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也是心动不已,从前以为她是男子的时候心中就开始遐想,这会儿她恢复女子身份更是叫自己心痒难耐。

“怎么,不能来吗?可是打扰了韩公子的好事?”

“西街”,潜意识里还是想去找韩君的。

陆寻点点头,陡然拿起苏婠婠那杯酒凑到鼻尖闻了闻,凤眸微挑,青葱玉指夹着杯座,当着二人的面便将酒喝了下去,另外两人也未觉得这个动作有什么,似乎都习惯了。

陆寻将她这幅模样看在眼里,便知道她定是又想起韩君了,脚步轻启来到她身旁,低声便问了句,

韩君也是被方竹清的反应吓了一跳,被骗了这么久的人是她,她这还没说什么难听的话,这人怎么就自己哭了?

说到底,还是怕方越。

酒楼的客人越来越多,楼下大堂一片嘈杂,全叔见此处人多嘴杂,实在不便商议事情,想想又带着韩君回到了原先的房间,一边走一边发问,嘴巴像珠链炮似的,恨不得将心中所有疑问都一下子问出来。

韩公子…以前究竟是什么人?真的很好奇呢!

韩君不明所以,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这梦玄酒居然比自己的醉春殇还贵,不过天客盛名在外,这酒定不会卖不出去。

想必也是镇上的大饭庄了。

若是这次的酒被送进了宫里,那给方家酒楼带来的好处可不是一般大,一来他们这小地方再没有酒楼能与天客竞争,二来说不定还能让方家的酒就此扬名,怎么想都是件大好事,可方竹清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面如火烧,方竹清深深呼了口气才觉得好点,俯下身子替韩君盖好被子才带着微红的脸庞出了门。

“前面就是君酒坊了,”苏婠婠往陆寻身边凑了凑,“你说,坐在门口的是那个韩公子吗?”

“我不回去!你凭什么关着我!”

韩君倒是毫不在意,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她酿的酒好,还怕没人来喝?宫里的百花酿、清秋茅柴、难不成还比不上这市井小巷里的曲曲清酌?

方天的眼皮跳了跳,方竹清一天都没来找他,莫不是被她哥给关起来了吧?只不过竹清的性子一响调皮霸道,这次居然主动提出要帮韩君……

她看的认真,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只见街边角落,一男一女两个人正目光直直的看着她,男人身穿捕快服,面色焦急,似乎在央求什么,女子身材娇小,一张小脸清秀出尘,五官虽不比书涵君那般精致,但也算是个娇俏的小美人了。

“凤夕,我哪里舍得罚你。”

“温太医,这件事可不要说了出去。”云竹心思缜密,知道这事若是传出去会给主子造成多大的影响,也不顾那温如倾的推拒,硬是将一锭金子塞进他的手中。

苏婠婠此刻正震惊于那本书所画的内容,正是面红耳热之际忽然听到方竹清的声音更是惊出满头冷汗,抓起桌上的书不知该往哪收,在房间转了半圈最后还是塞到了枕头下,又从袖中摸出方帕擦了擦额上的汗才盈盈起身往门口去。

“竹清,你怎么…阿寻,你…你也来了?!”

苏婠婠只顾低着头开门,原以为只有方竹清一人来,甫一抬头才发现站在她身后的陆寻,一脸的难以置信,心中又惊又喜,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愣了愣干脆走到陆寻身前拉了拉她的手,才知道她是真的来了,嘴角这才咧开,对的着她露出一个粲然的笑容,自那日后院一别,原以为阿寻会生自己气,不会再来找自己了…

“婠婠,你怎的这幅反应?阿寻来看你,这不是很正常么?”

方竹清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情况,婠婠和阿寻…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了?

“我…我高兴!”苏婠婠抬头看着陆寻笑笑,见她依旧没什么反应心里又有些害怕,却不肯松手,依旧拉着她往房里走,“对了,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婠婠,那个喜帖…是怎么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