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河边洗衣服的人很多,娱乐少的年代里,洗衣服变成了女人们休闲的好去处,接触外界的机会,放松心情的场所。

“咦!是酒。”华老实眼睛都眯了起来,一把夺过华珺瑶手里的竹筒,咕咚灌了一口,“咦!好酒。香美异常,好像还有水果的味道,闺女这是啥酒?”

就这她娘年菊瑛发现家里的粗盐消耗的太快了,年菊瑛搞不清盐为什么吃的这么快。

“谢谢婶子。”雷满仓拍了拍手,接过茶缸咕咚咕咚的喝了半杯,咧开一嘴白牙道,“婶子家的水真甜。”

浑身是劲儿的华珺瑶干起农活发泄自己的郁闷。

“我们就是想让人心疼也没有人疼我们啊!”年菊瑛立马说道,“瑶瑶有爹有娘的,我心疼她怎么了。”

华珺瑶匆匆地跑了出去,“爹!”

此时天刚蒙蒙亮,学校还没有人来上课,所以无论是教室还是操场上都空空荡荡的。

瞧这事闹的,真是想想心里都呕死了,那该死的王八蛋!

第二天起床号一吹,整理好内务后,萧楚北带着连队百来号人,搬着小板凳,坐在营房外面,迎着朝阳,读书看报。

“爹、娘你们的意思我懂,放心吧!我一定娶个孝顺你们的儿媳妇。”萧楚北双眸温润地看着他们,憨憨的一笑道。

华珺瑜和华珺瑶由于她娘年菊瑛和麦香大娘的历史原因,两人从小就处在竞争的位置,什么都要比,学习成绩比,家事上比,做饭比、蒸窝窝头,烙煎饼也比……

“好用就行,管它好看不好看。”华珺瑶麻溜地将被子叠好,下炕,亲自送到了年菊瑛的房间。

“诶!”年菊瑛起身下炕,走到桌子旁,拿着桌上的搪瓷茶缸出去了。

“娘,小姑子做的菜真好吃。”何秀娥笑着恭维道。

听见院子里的动静,厨房里年菊瑛摁着要起身的华珺瑶道,“你坐着,我去。”话落出了厨房。

一锅出做法简单。既能省时,又能节省资源,是节俭主妇拿的出手的菜。

华珺瑶自然感觉了身后之人的呼吸变化,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俺这不是怕迟了娃娃都生出来了,可咋办。”杜鹃满脸担心道。

他华老实那么铁骨铮铮的汉子因为那不争气的丫头,不仅颜面扫地,还舍得这张老脸,央求大家不要再提及此事。

眼看着扁担立马上身,她这是来真的,吓得雷满仓赶紧后腿两步,“我走,我走,你别伤着自己了。”

华珺瑶的嘴角此刻抿得紧紧的,微微冷凝的眸底泄露出不耐,疾步走着的她,却不得不停下脚步,正好和满载而归的萧楚北和庄成刚打了个照面。

“不碍事,娘您忘了我力气大。”华珺瑶说着挑着空桶出去了。

“我要扫雪,穿新的不合适。”华珺瑶解释了下道。

可惜幸福的日子是那么的短暂,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骑兵营就被下令要与某步兵营合编为某边防团,骑兵们全部下马,军马们一部分送给了当地拥军的农户,一部分归通信连使用。

“嗯!小声点儿。”柳金枝警告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华老蔫说道。

白雪下千仞山显示出一派“惟余莽莽,原驰蜡象。”的北国风光,美极了。

洗完澡,心念一动到达泉水边,双手捧着一汪清泉,泉水清凉透澈,喝到嘴里,更是甘甜纯净,让人神清气爽。

*

这……这怎么可能,吞咽一下口水,一点儿也不疼。双手使劲儿的抚摸着自己的脖子,肌肤温润细滑,没有勒痕。

*

总之饿不死自己,谨小慎微地熬过了这几年,哈哈……那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可是现在也不行了,大环境不允许了,高中毕业卷铺盖回家种田。推荐制上大学,一个指标挤破头也轮不到啊!还不如早早的挣工分,家里也轻省些。

华老实人家有底气,不说抚恤金,这一手的木匠手艺,人家供得起丫头、小子一起读书。

华珺瑶瞥了眼盛怒中的华老实,扯着年菊瑛就进了自己的西里间。

华珺瑶手捧着粗瓷大碗,十指触碰着它,一种亲切感,顿时涌上心头。

那倔脾气跟老头子一模一样,死不认错。不管怎么样,女儿不在想不开做傻事,她这提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不过才缓了口气,想想未来,这眉头又轻轻地拢了起来。

就看见年菊瑛拿着狗皮帽子进来道,“换鞋是吧!让我来换。”

不然那些黑心商人、猥琐的小人还不欺负死她啊!

运动对经济造成了极大的破坏,很多工厂处于停顿状态,城市已经无法安置连续三届2000来万毕业生就业。如果让他们仍然滞留在城市,又无法继续学业,后果肯定是严重的。

“这是华老实家的瑶瑶吧!这订婚喜酒都喝了,日子都订好了,听说年前这女婿放寒假回来结婚的,这年都过了,没有一丁点儿消息,看样子不回来了。”

麦香看着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清河边,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一时间心里酸涩不已。走了过来,担心地看着华珺瑶道,“瑶瑶!”虽然孩子机灵的‘击退’了她们,可是在村子里会越发的艰难。不合群的人,会被孤立的,尤其动不动就上纲上线,谁还敢和她亲近呢!

华珺瑶站了起来,回身看着麦香道,“大娘,谢谢你!”&!--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