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杜明成更是愁,怒道:“那你们也不知道努力。”他瞪起眼来,一一逼视着众弟子。众弟子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俱都低下头拚命吃饭,谁都不敢做声。

林志摸了摸脸上被打疼的地方,只见那竹子被砍着的所在竟然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白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天早上,他一个人在此面对着那根竹子,砍、劈、锯、磨、压、折,无所不用其极,过了两个时辰,日头升到了半空,他全身大汗淋淋,手足也酸软无力,居然也只把这根黑节竹弄出一个两分的小口来。后来实在无力了,又怕师兄们等自己吃饭,心中又羞又愧,只能是回去了。

五诫见利忘义;

林志赶快回答道:“师兄,我叫林志。树林的林,志气的志。”

众人看时,却是麒麟峰座真玄,他却不许人家叫他法号,最喜人家叫他俗名杜明成。

瀑布西侧,却是一道铁梯,他们顺着扶手爬上,越走越高,云气如温柔的仙女,轻轻围绕在他们身旁,逐渐拉开隐约的面纱,露出清晰的面目。

待到转过一个山峰,眼前一亮,迎面却是一条千余丈高的大瀑布,它雄伟壮观,气势磅礴。阳光下水雾弥漫,如同仙境一般,美不胜收。

许堂主他们好象也乏了,刚好站立起来,准备下山。

瘦猴黑着个脸,狠狠地捶了他两拳,道:“你走了我一人怎么好意思呆着,好象我就不关心山下百姓似的哼哼,不顾伴的人。”

众人尽皆沉默,麻木地跟着他向前走。越走越觉得心惊,那苏玛山上方的天空已经尽数染红,巨大的轰鸣声从山底传来,叫人触目惊心。

阿丽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去,不理他。

我们的祖先啊,早已在事实中提炼出“人生就是一个茶几,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杯具”这一真理,只是表述语句不同而已。

那令狐方向四周拱拱手,连声称谢,又转向许堂主,不一言。

瘦猴愁眉苦脸道:“落在后面。没饭吃。”他一朝前面努嘴,道:“这不。神童正跟许堂主交涉呢。”

林志讪讪地笑了一下,汉子有什么用呢。还是名次不高。他看了木堆一眼,要有根小的多好啊。可是,他来迟了,凡是来扛木头的都是挑小的,只要刚到标准便罢。剩下的也就越来越粗。

他指着这条大河道:“这河名叫洞玄河,乃是咱们洞玄山的生命河。河头上游是原始森林,无边无际一人抱不动的大树遍地都是。到了林场,会有人放据好的大树。你们,每人抗一颗大树回这儿来。直径必须在一尺以上。规矩照旧,末时前到的会加十分,申时前到的不加不减,酉时太阳落山还没到的,扣十分,晚饭只能吃萝卜干饭。”

近几年许堂主负责入山弟子初训以来,测试难度加大,受伤人多,经掌门许可,她也就纳入了许堂主麾下,负责医治伤员。她女儿徐丽娇,顺水推舟地拜入了许堂主门下,同时也一直跟着她学医,做个帮手。

折回去?他眼看田家根已经上了岸,大步流星地向山崖赶去。他蓦然下定了决心。

一个红脸的道长,大声喝道:“大家好。欢迎你们来到洞玄宗学艺。我是这里内堂堂主许继峰。从现在开始,我要和你们共同度过三个月的新人集训。”

马车内跳下一名四十多岁的瘦削汉子,这名汉子动作敏捷,明显身手不弱,对这里似乎也很熟悉。他显然习惯了这等排场,一下车便站立不动,侯几人纷纷行礼之后,这才微笑着颌了颌。

宝灵道人怀中一抖,却从衣袖中取出一绽金子道:“这金足有百两,你拿回家去,买些田地衣服,做个团团富家翁,衣食无忧一生可好?”

黄忠臣谔然。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事,一时间难以理解,不过以一个老官僚的胸怀,他很快又释怀了。难怪啊。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胸怀正义便可有理走遍天下。其实,礼也很重要啊。

那伙计兀自呆,自言自语道:“那两个穷鬼,也不是生人。一天在市上卖个三五个钱,居然也有银子。说不定是偷还是抢来的……”他摇摇头,仍旧扫地去了。

两个人俱是垂死之身,相互挣扎之下,却是谁都动不了一步。双方想到必死,更是互相唾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