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顾安宁来了,顾安初冷下了一张脸,瞧她直径朝前走去,心下一恼,怒声道。

顾安宁想说的不是别的,她一直对荣氏早产一事心存疑虑,才早产不久荣家便被抄家入狱,二者之间必定有脱不了的干系。

待算好后,墨笔落纸一一记下,这才拿过书信拆开来看。

胡二夫人面带笑意仔细打量了顾安宁一眼。

“我是顾家来的,正准备去花园瞧瞧,想必定也是有许多人挤在一块,怕是踮起脚尖也瞧不见。”顾安宁说着,忍了鼻尖嗅着的味道,倒不是胡三姑娘身上的本身的味道,而是这些个香囊和香粉合在一块,香味浓郁不说,一夹杂起来格外难闻。

还以为这么多年在北园柳姨娘跟前,软弱了性子,又没受着教,现下看来终究不是柳姨娘生的,性子岂会一样呢!

二夫人听了这话,瞧了三夫人一眼,手中绣着水仙花儿的帕子绣工上乘精致,微微擦拭着嘴角,这才道。“三弟妹知晓的倒是快,此事我还没拿定主意呢,等明日带安宁去一趟胡家宴会。”

几房姑娘只是露个脸,也没开口说话的机会,如此就更轮不到顾安宁了,她心思也没放这上面,坐着也是坐着。

虽不是生母,可也如同生母一般亲厚。

正想着,西院的碧青就将东西送来了,话也没多说,将东西送到就回了去,红玉掀了锦布一瞧,东西样样都在,就连绿如意都没能让四夫人动心思。

“知晓了,此事你可别往外说。”荣家一事顾家几位夫人连同老夫人定都是早早知晓了,三老爷和四老爷在朝为官,此事岂会不告诫一番。

柳姨娘因此事,也连累了姑娘,荣家人今日不见姑娘,明日也得过来一趟。

北院大老爷和二少爷个个都是面色不善,大夫人更是垂泪,剩下三房的夫人也都在座。

随即拿去给李大夫瞧了瞧,李大夫倒是一眼就瞧见出了梅子糕里的红花末子。

顾安宁不傻,她也没必要为了铁钉钉上的事实来得罪顾诗韵,索性卖她一个人情岂不是更好。

此事还是青桐去打听下来才得知,柳姨娘带人去瞧五姑娘是的的确确是偶然,撞见了还未来得及张扬就跟来了大夫人跟前的徐妈妈。

“你们都下去吧!”

顾安予死了,顾安宁昨日本就想着大夫人不会让顾安予嫁出去,却没想到会如此之快,离成亲还有几日。

顾安勍顺着看了过去,笑道。“年幼些的是我家九妹顾安宁,年长些的是我四叔家的三堂妹顾诗韵。”

“安予做的事儿再腌臜,她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在夫人跟前尽心尽力待了两年,不说是个人,就是个畜生也会生出几分怜,我从未想到,夫人的心肠堪比毒蝎。”

自家姑娘的话和这面上的神情,青釉多半是猜着了。

青竹和青园还以为自家姑娘扭着了,连忙扶着人进了屋,又火急火燎的去打来了热水。

大夫人回过神来,动了动身子,轻启朱唇道。“依着你的意思,罚跪还得挑个好气候?”

“都怪我教导无方,让这不孝子胡作非为,此事都依老夫人处置。”说罢,顿了顿,又思虑着道。“既然都是如此,倒是两家成为亲家也是不错。”

说罢上前去将人拉着进了屋,二夫人想说甚到了嘴边只好咽了进去,江绫也认了出来顾安宁,想到是自家大哥画中的姑娘,心里好奇的很。

月牙听了这话,面带愧疚道。“奴婢知错,也是为了姑娘好,姑娘平日里对奴婢好,奴婢自然是感恩戴德。”

说罢,又是连着跪在地上磕头,不出一会,额头便红肿了起来。

陈姨娘虽为人多话没多大的隐晦心思,可这顾安予自幼就瞧得明白,进了主院的姑娘哪个不是小心翼翼呢,倒是多多少少学了早嫁出去几年的大姑娘作风。

不说她回不回来,荣氏一回去,老夫人也不会独独留了她。

说完人就急着去了厨房,青竹不由得嗤笑道。“恐怕也就是在咱们姑娘跟前这般放肆了,在别的院子,指不定要如何罚了呢!”

青釉打趣了一句,倒是青桐站的远些,瞧屋内几个人热闹又亲厚,眼里透着艳羡。

“什么被退亲,这婚事夫人不满意自然得退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呢?”

徐妈妈点了点头。“那就有劳李大夫了,若是有何要紧的,铃铛你也尽管过来与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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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人一坐过去,顾墨心反应极快的去与自家三哥坐了一块,见此,顾安宁忍俊不禁,随即垂头整理墨宝。

李大夫收了五姑娘不少银两。

大夫人和三夫人早早的就来了,坐在下手,见二夫人带了顾安宁过来,三夫人端着茶水抿了一口也没开口。

夜间,二夫人这两日睡意不好,让妙林去拿了安神香来点上,坐了许久也没打算去睡。

怎么会这样,明明她做里那么多,从一开始就知晓南院去年年前就会从北院挑个庶出,是以,她才用了法子引了二夫人的心思。

宁妈妈也就没再开口问,扭头就出了门去。

大房与四房走的近,两房的嫡出姑娘交情也是极好。

说起来,陈姨娘不如傅姨娘聪明,又不如桂姨娘省事,偏偏大夫人跟前就得要这样一个人说话。

如此一来,八姑娘可当真是恼死了顾安宁,日后少不得要如何对付她。

五姑娘一进门就是这话,八姑娘平日里还算对着五姐敬重,今日一听她这话也没留脸面。“你别装出一副为我好的模样,你那点心思我能不知晓,母亲如今病了,你们想着法子管了北院的事儿,里里外外我都清楚着!”

“奴婢听春妈妈说,这几日府里的人都说九姑娘也是因大夫人撞了邪气,可今日看来,早先就被人下了毒,此事可要查下去?”

等大夫走后,青竹便交代了宁妈妈去将青玉关起来看着,倒好,人去时,青玉早就收拾东西出了院子了。

虽没对别院声张,可也是闹的人人皆知,这会道士来了,设了祭坛画了符文,将大夫人住的屋子贴的慢慢的,又听了交代,让人去拿了黑狗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