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她回去后,又想起顾诗韵邀了她后日去游玩,想来也只能将此事推掉了。

这话一说,个个都没开口,请安过后,老夫人独独留了二夫人说话,三房夫人也都回了去。

一早送来的梅子,铃铛自然是高兴,连忙拿着进屋去给姑娘,一宿的折腾人也憔悴的多了。

“自然是在替你高兴,瞧你这两日吃的少,像是消瘦了些,可好看了。”

“安宁。”

青釉伸手接过顾安宁递来的披风,开春该回暖了,奈何这两日风大,大莫也要下两场雨了,春日里的雨是多。

“夫人说的是,安宁太过固执了些,做事不懂分寸,那杜鹃花在祖母院子内成片成片的开着,又岂会青睐安宁的那一朵。”

即便是没进住院的姑娘,嫁的也是富裕的人家做正室。

顾诗韵听了这话,不由叹息道。“你知晓为何你前一两次都栽倒在她手里?”说罢,又见顾安初摇头,却下一刻道。“还不都是因她装的一副好怜相。”

“青竹,今日夜里该谁在外面守门?”

小一会后,大夫人乏了,将人都打发回去。

一听是他的话,顾安宁撇了撇嘴。“那大哥可是知晓,这表大少爷为何送这些东西给安宁?”说着,眉眼上带着疑惑,小嘴微微上翘,看的顾有城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的小脸,不出一会就出了红印子。

二夫人当时让春妈妈一同过来,不就是也让大房知晓,这二房的人可不是大房随随便便就能罚的。

她想,定也是失心疯的药物才让她夜夜梦见了宛如姑娘,可她脑子里面却记不得何时听说了这个人又在何时见过她。

说罢不等顾安宁走过来,人已经起身走去拉住了她干瘦的小手,冷冰冰的握在手里,更是让二夫人心里一颤。

“怎么了怎么了?”

青竹有些不满青园带酱菜回来,听了这话青园倒是有些委屈,却没能想到这些。

当初正是因顾家老祖爷是庶出出身,如今在顾家这一代的庶出十二年岁时,进主院都如嫡出相差无几出嫁,顾家子嗣颇多,这般做也不是没道理。

在屋内坐了半响,瞧着外面外面的抄手走廊都挂完的红灯笼,大年夜里不挑灯自然就是灯火通明。

顾安宁眼疾手快的往前面一抓被人一把拉住拽了过去,她只觉得鼻尖撞的生痛眼眶一红豆大的泪花直落了下来。

听了这话,顾有城连忙笑道。“既然是娘特意交代做的,便这般穿着罢!”

“哪有什么要事,前些日子九妹妹打发人送去了一些东西,这东西虽没收,也是想着九妹妹在南院可是会短缺。”说着,朝丫鬟示意,丫鬟立刻将带来的东西放在了桌上,道。“我们姑娘念着九姑娘的好,特意将今年收到的一些金叶子送了过来,还有些首饰。”

“这么说来,夫人并不是非常喜欢这个大外甥?”

顾安宁瞧了瞧外面的天色,拢着身上的披风,总觉得有些冷。

“红春只是个丫鬟,你是个主子,怎的主子反倒听起丫鬟的话了。”大夫人说着便进了屋去。

“姑娘如今是北远的姑娘,用不着担心。”青竹见她面色不好,忍不住开口道了一句。

“毕春,去将去年母亲送我的镯子拿出来包好送去南院,就说我喜欢那琉璃珠子,用了这镯子换来。”

丫鬟见着顾安宁微微行礼,面上挂着笑意。“九姑娘的好意,咱们五姑娘心领了,知晓那琉璃珠精贵,哪能随意收入,听说九姑娘总的也只收了两颗。”

正说着,外边便进来了掌事妈妈,挑了门帘进来,朝正在练字的顾安宁微微行礼。“姑娘,北园的李妈妈来了,正在院门外候着。”

“姑娘哪里是说你的腿,是怕你一不当心坏了火炉子。”青竹一说这话,青园抿嘴委屈的看了看她,正开口说呢,门外便响起了脚步声,急急忙忙的敲了门。

“妙林将你带了过来可真是有缘由的。”顾安宁心思也好,她从不觉着自己的容貌差,毕竟姨娘当年就是因容貌出挑才被父亲看上带了回来。

妙林正准备跟着进去备茶,一旁的青竹手快的拉住了她。“妙林姐,姑娘说快年关了,便给院内的人送点心意,这份子是随给你的。”

顾安宁点了点头,她让青竹兑换现银本也是为了浈江那边米粮一事,别的人求不到,这二房定是能求。

“这回柳姨娘怕是定了心思了。”红菱说完扶着大夫人躺了下来,将帷帐放下,转身去挑了灯芯。

“姑娘,你进主屋服个软,这事儿也就过了去,眼下再这般折腾,你这身子骨要是不要了?”李妈妈心疼自家姑娘,到底是她一手带大的,跟自个生养的似的。

话是这般说,大夫人为何不高兴,几屋的姨娘跟明镜似的,再开口说道也是无益,徐姨娘见着无趣,便开口回了去,这走了头一个,傅姨娘与陈姨娘也都回了。

“姑娘…”青竹说着,顿时落了泪,泣不成声,顾安宁云里雾里的也没弄清楚是怎的回事,待李妈妈过来,便让她带着去换了衣裳。

早先她也不是没想过此事,毕竟自家姨娘在大夫人跟前从没讨着过好,但凡姨娘稍微得了风头,就摆了脸子。

过了抄手走廊,才见着了北主院,大门敞开着,院子内好几个丫鬟正在动手清扫,过了腊月初八,各个院子内的丫鬟也得开始整合整合院子了。

听她说这话,顾墨心难得将视线放在顾安宁身上,仅是瞧了一眼又端坐的正直。

“我有了身子,如今倒是能感觉得到孩子在动呢,一早就被吵醒了,起的早也就与你一般早点过了来。”说着,荣氏红润的面容上带着即将为人母的高兴,伸手抚摸着隆起的肚子。

顾安宁瞧着那肚子,忍不住想到,她前世竟也没能成为人母,不知这作人母的滋味又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