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被收拾,这事也权当是给了府里那些丫鬟妈妈们个警示,咱们姑娘在南院夫人也是护着的。”青竹知晓,二夫人做的此一出也是为了给姑娘示威一番。

想了想觉着不妥,青釉便道。“青园,你去北园瞧瞧,问一声姑娘可是在北园去了。”

听自家姑娘这么一说,青竹便道。“夫人年初二就回娘家,到时托了夫人也行。”说罢又接着道。“若不然让少爷捎带过去,总归少爷是随在表大少爷身边的,让少爷捎带早好不过。”

“我看安宁那丫头确实聪慧,听妙林说,来年要去识字,不若我安排个先生过来教她,就不用去书堂听了。”

红菱见是五十两的银票连忙往怀里一收,提声道。“夫人还没醒呢,一会醒了姨娘进去便是。”

“琉璃珠送去一个,另将那些稀奇的玩意挑几样出来,再送些像样的糕点过去祠堂。”虽是跪祠堂,也并非不让吃喝。

想到这事,顾安宁不觉微微讶然,这般想来,那小丫头如今还没出生呢!

听了青园的话,顾安宁不禁一笑。“这不是进屋了!”

“知晓你在夫人跟前伺候惯了,我回头去说道一声,另外挑个人过来伺候着。”顾安宁头也不抬的说着,手里的针线又穿了一个来回,半响又看了看垂头不语的青烟,朝青竹示意一番,青竹有些不乐意的拿了银子出来塞到青烟手里。

二夫人听青烟说道九姑娘醒了,便过了来,外面下着大雪,这会院子内覆盖了白茫茫一片,刚进来也是带了寒气,见着人躺在床上,倒是没靠过。

“安宁既然送去了我那院子,日后也就定下了,柳姨娘,你若念着她,也可随时过去瞧瞧。”二夫人哪能不知晓大夫人的意思,这当下也就明白了今夜的闹的这一出。

这下可好,青竹也只能去陪着,一旁伺候的青绿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柳姨娘不觉撇了她一眼,瞬时又将神情收了起来。“姨娘,您别恼,这寒风大着呢,都夜幕要到了,姑娘受不住自就开了口。”

这会,大夫人心思不好,几屋的姨娘都聚来了主院,柳姨娘还是最后一个到的,见着几屋的姨娘都在,不由得冷下了脸。

听了这话,顾安宁嘴角微微上扬。“青竹,你去将上回二夫人送托人送来的荷包拿来。”

红菱应了一声便紧着出了内里去库房那边交代。

如往日,顾安宁先是吃了糕点,才带着青竹去主屋那边给姨娘请安。

“换做旁人,也早该成亲了,连子嗣都好几岁。”青釉说起来又忍不住说起了自家少爷。“如今少爷跟随表大少爷,夫人心里也是极为担忧,嘴上是不说罢了,今年是表大少爷过来顾家,多多少少也是没往年高兴呢!”

“这么说来,夫人并不是非常喜欢这个大外甥?”

两人说着已经进了花园,青釉点了点头。“夫人最喜欢的还是表二少爷。”

正说着这些,顾安宁顿住了脚步,青釉疑惑的瞧着她准备开口,被顾安宁嘘了一声,这才听见了一丝丝的动静。

今日二十九,花园内平日这个时候也该点了十二处的灯才照的亮,今儿只是过道旁亮了几处。

花园内假山后传来一阵阵的呢喃声,顾安宁与青釉轻手轻脚的进了假山旁。

“你别这样,一会有人来了瞧见。”

“怕甚,你迟早是我的人,等过了年关后,我便来提亲娶你。”

不管是女子的声音还是男子的声音,顾安宁听的浑身一震,青釉也是头一回碰见,忍不住惊讶出声。

“有人,是不是有人来了?”接着便听到了女子传来惊慌的声音。

顾安宁反应过来,连忙学了几声猫叫,才听男子道。“你别大惊小怪,不过是个只猫叫罢了。”

顾家也有人养猫,自然是四房那边的,从波兰进贡的猫,本是在皇宫内,后下了崽便送过来一只。

猫儿时常跑的不见,顾安宁索性是反应快,这才没被发觉。

这时候她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一直屈在假山洞内,小小的洞口两人挤的身子发麻。

可顾安宁怎么也没想到,五姑娘拒婚却是因与赵家三少爷有私情,这事要是传了出去,顾家的脸往哪里搁。

赵三少爷是个花花公子,她前世早就明白了,此时也不禁想起了前世五姑娘出嫁时,听李妈妈说哭的厉害,嫁过去后日子也没好过。

原来如此!

五姑娘信错了人,想到这,顾安宁挑起了眉头。

直接出了洞口,往后退了几步。

“青釉,腊月梅一向红的好看,难得来花园,不如摘几株回去插上。”顾安宁说着看了看洞口内的青釉。

青釉不明白自家姑娘这是要做甚,只要出了来,应着话。“好叻,奴婢这就去摘腊月梅。”说罢便朝花园另一边走去。

假山后面的两人听着有人来了,才亲昵没一会,五姑娘连忙将衣裳拉扯好,赵三少爷有些不满的皱起了眉头,只好率先离了去。

瞧着赵三少爷摸黑走了,顾安宁这才绕了过去,正好与五姑娘打了个照面。

即便是昏暗之下她也能瞧得出五姑娘面色绯红,脸上的慌张还没来得及收拾去,又带着隐隐的心虚。

“五姐怎么也在这?”说着往赵三离开的方向瞧了瞧,轻笑一声道。“安宁觉着,五姐还是不要做些不该做的事,听了大夫人的话准没错处,若不然日后吃苦的可是你自己。”

她前世被赵三花言巧语迷的没了心思,今生也不想再瞧见他害了顾家的人。

“九妹说的甚,我一向是听母亲的话。”五姑娘稳了心思,如往常一般无二。

顾安宁只不过是提醒她一番,点到为止罢了。

等青釉摘了腊月梅过来,两人便回了院子去,五姑娘心神不宁的瞧着她们离了去,总觉着顾安宁是不是瞧见了甚,可心里又不确信。

若是没瞧着甚,怎么会说那般话。

五姑娘想了想,让人准备了一些东西,带着丫鬟去了一趟南院。

顾安宁一回来就入房沐浴,青竹与青园将明日去祖坟山祭祀的东西也都备上了,青釉本是想与青竹说道一些事儿。

想到姑娘回来时交代了她,张了张嘴又没开口。

“青釉你这是怎么了”青竹见她似是有话要说,忍不住开口一问。

青釉放下心思,闷哼一声。“估摸着是受寒了,我得去让掌事妈妈煮些热汤,让姑娘喝喝,免得明儿早起身子不舒坦。”说罢人便急着出了去。

顾安宁沐浴出来,屋内已经放了好些炉火,暖烘烘的,长发在青园手里拿帕子轻轻擦拭。

“这碳好着,烧着不熏人,就是闷气了点。”青竹说着去将窗户开了一扇,又出门去瞧了瞧热汤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