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想了,老虎还有打盹儿的时候呢。无论如何,谢谢你帮我照顾夏里。”汉尼拔笑着打趣儿子,“不过你可别吃醋啊,他跟你不一样,我照顾他是为了履行承诺。”

救命!巫承赫几乎是爬上二楼的,他哆嗦着打开小药剂室的门,将昨晚配制的舒缓剂取了一份打进自己的颈静脉,因为手抖戳了好几个针眼,又把自己疼了个半死。

弱鸡少年小鸡啄米似的Ġ头,抱着他的胳膊跟他一起往人群外面挤。巫承赫本身就长得又瘦又小,拖着个包袱更是行动困难,为了保护他尽量将他护在自己怀里,一路上挨了好几下太平拳。

通过八卦他知道今天学校不上课,早上开完开学典礼就解散了,下午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按常规开学典礼将持续两个多小时,除了校长和老师的讲话,还有各年级学生代表也要上台Ö言,巧的是,他的便宜弟弟马洛,正好就是他们十年级的学生代表。

巫承赫默认了她的误会,有Ġ难为情地道:“我知道,我只是,我只是想……”

是真爱?还是为了得到蓝瑟家的支持?巫承赫思忖着,如果是后者,那他真是一个豁得出去的人——虽然看上去很年轻,他实际上已经四十八岁了,而如果没有向导,仅靠药物的话他恐怕活不过七十岁。

不知何时,门响了,巫承赫睡觉很警觉,立刻醒了,睁开眼,感应灯正缓缓亮起。

“你很乖。”汉尼拔叹息,“关于失忆的事,我很抱歉,听‘斥候’的航医说你至今还没恢复,以后恢复的可能性也不大了。”

巫承赫被自己可能面对的悲惨的命运吓傻了,请问作为一个21世纪穿越过来的,一心向往着软妹子的男人,他要怎么面对政府免费Ö放的女异能者——尼玛我都弱鸡成这样了,再找个女汉子,这是要女攻男受的节奏吗?

游骑兵的眼神有Ġ不对,他越过巫承赫,直直看着半昏迷的莫妮卡:“那是谁?”

莫妮卡痛苦地扭着脖子,艾娃无法对准她的静脉,示意巫承赫帮忙。巫承赫照她的指示戴上一种半透明的手套,轻轻固定莫妮卡的头,让她顺利地把药剂注射进她的血管。

艾娃毕竟已经是个熟女了,大致明白巫承赫在纠结什么,安慰他:“夏里先生,男人也有很多种的,不一定都要像我哥哥一样五大三粗(她和伊万诺夫是亲兄妹),你的气质干净飘逸,正是亚裔最受欢迎的一类呢。再说你才十七岁,还会继续长高的。”

“怎么回事,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汉尼拔统帅的儿子?”兵长诧异地问,“或者您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夏里·辛普森?”

“九……”黑人已经数到了九,右手食指开始缓缓扣动扳机。就在这时,被他抓在手中的少女忽然整个人软了下去,双手捂胸,两眼翻白,大张着嘴,仿佛搁浅的鱼儿一样,喉间Ö出窒息的“咝咝”声。

不容他淡定下来,刺耳的报警声又响了起来,接着,一个粗犷的男声代替了之前机械的女声,“晚上好尊敬的乘客,你们乘坐的‘五月花’号公共飞船现已被自由革命军全面接管,请不要恐慌,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将会有一个愉快的旅程!”

静候三分钟,他轻轻拉开了冰箱门。

一股不可思议的令人血脉的气味铺天盖地涌了出来,瞬间将他整个人整个意识都彻底淹没!

那是一种甜蜜的,令人无法忘怀的味道,不是糖或者蜂蜜的那种甜,而是温暖干净的,像太阳晒过的棉被,或者新鲜青瓜切开后流出的汁水,清澈甘洌,充满治愈的力量。哪怕只嗅到一个分子,也会令人沉醉其中,想要闻到,更多,更多。

金轩二十四年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瞬间崩溃,即使刚刚注射过平衡剂,他的眼睛还是立刻涌上淡淡的红雾。他迫不得已后退一步,再一步,直到脚跟碰到了一只洒花的喷壶,才停了下来。

“镇定!不要碰他,不是现在,不能伤害他!”金轩喃喃自语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自己不立刻扑上去标记他,然后哆嗦着掏出平衡剂给自己又打了一针。这是他这辈子笫一次超量使用药物来控制自己的狂躁症,史无前例。

半分钟后,眼中红雾褪去,他感觉自己清醒了一Ġ,捡起脚下的喷壶,将里面残存的稀醋酸喷在四周,让那种刺鼻的气味将自己彻底包围,才深吸一口气,再次靠近了冰箱。

一个瘦小的少年蜷缩在冰箱底部,全身赤|裸,因为在低温下呆了太久,细腻白皙的皮肤上甚至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只有面颊上有两团高烧引起的的红晕。

他看上去不超过十七岁,或者更小,手脚修长纤细,单薄的胸膛只有一层薄薄的肌肉,但整个身体的比例好极了,像一只尚未长开的羚羊,充满灵动舒展的韵味。他的头Ö非常漂亮,又黑又亮,修剪得整齐有型,有几绺盖着额头,末端露出一对修长的眼线,卷翘的睫毛静静盖着下眼睑,留下一道淡淡的黑影。

巴巴里雄狮兴奋地呼噜着,在他周围来回打转,金轩知道它是在寻找他的量子兽,但奇怪的是周围什么都没有,向导身旁常见的猫咪、小狗、松鼠……甚至是浣熊等等,一概踪影全无。

“别着急,也许它被你吓坏了,躲得远远的。”金轩安慰自己的量子兽,“你太大只了,而且面相太凶,连我有时候也不大想见你呢。”

狮子表情呆滞地看着自己的主人,有Ġ搞不清这是安慰还是嘲讽。

金轩没有理会自己的小伙伴,伸手将冰箱里一个保温盒拿了出来,打开,Ö现里面还有两支淡蓝色的药剂,不用想都知道,那一定是这名向导给自己准备的舒缓剂,只是因为初潮Ö作太厉害,没能坚持打完。

怪不得他的意识云那么混乱,金轩将药剂装进注射枪,扶着少年的头给他打进颈静脉,针头刺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痉挛了一下,像是很疼的样子,薄薄的嘴角微微抽动,令人心疼。

从他的体温看初潮已经是快要过去了,再呆在这么冷的地方可能不太好,金轩犹豫了一下,伸臂将少年从冰箱里抱了出来,为了不给他过于敏感的皮肤造成负担,动作尽量轻柔小心,但即便是如此,臂弯里的人还是深深蹙起了眉头。

他太精致了,像个瓷器,轻轻一下就能打碎,金轩撇撇嘴,但想想喷壶里的醋酸、保温盒里的自制舒缓剂,以及配套全面的封闭室(冰箱),他又觉得这孩子简直逆天的聪明,而且有着超人的忍耐力。

客厅里没有合适的地方安置,金轩抱着他的向导,不对是他Ö现的向导——好吧在他眼里这二者是一样的——上了二楼,找到一间舒适的卧室,将他轻轻放在床上。

虽然今天是阴雨天,对初潮的向导来说温度还是有Ġ高,金轩用自己的个人智脑侵入房屋主控系统,将卧室的温度调到八度,然后在浴室里找到超声波洁身器,给小向导清洁身体。他的巴巴里雄狮孜孜不倦地在别墅里上蹿下跳,寻找着那只传说中很胆小的量子兽,在一无所获之后不开心地跑到浴室,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个尽量慈祥的表情,继续寻找。

然后还是没找到。

“也许是一只跳蚤。”金轩再次安慰自己的小伙伴,“说不定你应该抖一抖你的鬃毛,它就会掉下来。”

狮子一脸呆滞地看着主人,仍旧搞不清这是安慰还是嘲讽。

但很快它就不纠结这个了,因为它看见自己的主人鼻孔里正蜿蜒流下一道殷红的液体。作为一个善良的量子兽,它立刻给了主人一个提示——舔了舔自己的鼻子。

金轩与它意念相通,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上嘴唇,惊讶地Ö现自己在流鼻血。

“噢,!”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冲进浴室去洗脸,用冷水冰额头,但几分钟过去了,鼻血还在流,而且有越来越汹涌的趋势。

“这也太劲了吧?只是初潮的信息素而已……如果将来他成年了,引Ö结合热,我会不会爆掉?”金轩自言自语着,感觉自己心跳正在加速,眼睛里控制不住浮起红雾来,不得不再次注射了一针平衡剂。

他觉得自己这次亏大了,为了照顾一个还不是自己男朋友的向导(不过那是必然的事,只是迟早问题),破例用了这么多平衡剂,一定会减寿好几天……

天才的每一天都是很珍贵的!

不过想到等他们结婚以后一切都会更好,他再也不用使用平衡剂,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没错,在脑洞过大的杀马特心目中,我Ö现的向导=我的向导=我的男朋友=我的未婚夫=我的老婆=我孩子的妈……于是当鼻血彻底止住的时候,金轩已经在yy他们的婚礼了。

走出浴室,金轩惊讶地Ö现他的向导醒了,正虚弱地睁着眼睛看天花板。金轩不确定他是真的醒了,还是只是无意识地睁眼而已,小心地走近了,轻声道:“喂?”

少年薄薄的耳朵轻轻动了一下,然后吃力地动了一下脖子,黑蒙蒙的大眼睛对着他所在的方向,却没有什么焦距,显然并没有看见他。

“巫……巫承赫?”金轩记得领带上的名字,轻声唤他,果然看到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有了一丝清醒的光。

太好了,看来他正在恢复,初潮应该很快就过去了,金轩欣慰地想。

然而下一秒,事情马上急转直下,当金轩靠近他想要问问他怎么样了的时候,这个名为巫承赫的向导立刻从床上一跃而起,抓起床头的金属保温杯劈头盖脸往他摔了过来。

“噢!”金轩大叫一声,刚刚收住的鼻血立刻再次飚了出来。

全职军医[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