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弄些点心上来,我饿了。”刚刚出门走得急,都根本还没吃上些什么。上弦月吩咐完后便举步往听汀间走去,刚到门口便要推门进去,一只穹苍修长的手捉住了她刚要推门的素手。

可是,一想到今天一大早乐管家黑着脸来吩咐说要让小姐到大厅上去用早膳,小姐居然磨蹭到太阳都晒红了人才肯出来!这下好了,才不及人家茯小姐就算了,连用个早膳都要让王爷等,完了,完了王爷肯定讨厌死小姐了!

午后的景色万般迷人,太阳西斜,划过天边是冉霞了的彩布,耀红的惊人,散去了炎热烦躁的光线,此时的夕阳如同娇羞美艳的少女般,红霞了半边天际,白鹭高飞,时而低下而过,划过澄绿的水面,荡起了一圈一圈的弧形,杉天的榕树下,人儿在嬉笑着,羞了盛开了娇花。

听不见身后的答复,上弦月又再次自顾地自言着:“只是,那天下第一才女配上我们家的英伟不凡的祈王爷好像也很合理啊,而且人家还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呢!”上弦月撇撇嘴,终于肯承认自己的心底是有那么的一点不舒服,这种感觉,就是在知道初月姐姐深爱着他的时候也不曾有过,如今只是换了个人,怎么就如此了?眼眸闪过一丝异样,上弦月,你不是此生无情的么?怎么又会触动了?扬起一道自嘲的淡笑,柔和的月色映着,犹是清冷,淡淡的漠然渐渐浮上。

“哎不用行礼了,你是夫君的师妹,那就是我的师妹,不用那么客气了。”上弦月笑靥如花,抬手虚扶了一下秦茯苓。在她身上,一丝威胁的痕迹也没有,倘若不是真的无害,那么就是狠毒藏得太深,不知,她是属于那一种上弦月倚到楚祈身上,抬头望向进他那双无一丝波澜的如墨眸子,问着:“夫君,为何你之前不曾跟弦月提起过茯儿师妹?”

“王爷可是对茯姑娘很好的!”芊绒真的有些着急了,说了那么多,王妃真的没反应!难道听到茯姑娘回来了,受打击太大,脑子转不过来了?!芊绒很认真地想了想,应该是了,王妃那么爱王爷,可能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哎王妃真可怜想着想着,这丫头开始有点伤感了。

上弦月随即挑起了秀眉,澄澈明亮的一双剪水秋眸煞是认真,“谁说你可以放心啦!虽然本王妃是习惯了,但是伤害依然存在!沈大公子你可是罪魁祸,要负上全部责任!”笑话,全天下最有钱的人就站在她面前,哪有什么也不捞的道理!

“本皇子想在你这租用一名管家,费用怎样计算?”卿萧觞细尝了一口茶,清香扑鼻,润喉沁肺,眼中飞快闪过一抹激赏,她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惊喜呢

上弦月怔了几秒。师承何处?要是那些教练是她的师傅的话,那就折腾死她了!左一个师傅右一个师傅,光是想想她就烦了,不就是一个柔道师傅,一个跆拳道师傅,一个太极师傅,一个格斗师傅,一个呃~~~学得太多了,都快记不清了

“这个嘛~~这个问题有些尖锐,有些直白,但都是现实问题,所以,夫君,你必须得面对!”上弦月甚是认真地对楚祈说,一只手还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楚祈直挺的肩膀,眼底却满是笑意。

“不需要了,眼下,我最想做的是”上弦月转身和楚祈平视,剪水秋眸潆潆动人,溢出一记冷光,“找到是哪个该死的混蛋!他最好就祈祷别栽倒我手上,否则我上弦月要把他的心挖出来狠狠地踩在地上,再剃光他的头!”月色柔亮,白衣飘飘,清眉轻挑,潇洒飒爽,一双清眸喻含足以睥睨天下的耀眼锋芒。

下一秒,上弦月拉着云初月走出了楚祈和朗以逸保护着的空间,单脚挑起了一把软剑,轻握在手,水眸迸出丝丝冷光,躲在别人身后看着敌人的欺压,对不起,她上弦月做不到!

朗以逸大概也忘了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心底放了这么一个飘忽不定的身影。

手腕处传来一阵阵痛意,让上弦月颦起了秀眉,平静地望着生气的楚焰,嗤笑着:“弦月只是问了一个很简单的反问句,皇上您不懂呢,可以直接告诉弦月,不用担心弦月会耻笑您的,而且,弦月记得弦月五岁的时候,我娘便教与弦月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除了弦月的夫君,其他男人若是靠近弦月,就该一掌拍死他,因为,那极有可能是想非礼弦月,宁可杀错不可放过!所以,皇上,得罪了!”上弦月妙语连珠说了一大堆东西,说到最后,给了一个深明大义的眼神楚焰后,鼓极了劲,狠狠地,向楚焰的脚踩去!

又一群乌鸦从空中飞过

只见一身明黄色龙袍袭身的北焰帝在一大群人的拥涌下气势摄人地缓步走来,长得倒是和楚祈有几分相像的,不过,上弦月轻易地就能捕捉到了他眼中的野心,浓烈的野心,但他掩饰的很好,所有的锋芒都让他尽收眼后,不愧是做皇帝的,收敛自如,隐晦得当,但,在上弦月看来,那像老狐狸喏,他身边的那个美人皇后就不一样了。

上弦月正猜想着,人群中就有一些轰动了,寻目望去,是卿萧觞,腥红色的上等锦衣衬出了他的冷傲无双,宽大的衣袖处绣着一条旖旎长蛇,蛇身斑黄,有着一双锋利的红眼,凌厉之极,长一半高高束起,一半随意洒落,倨傲的下巴上唇片紧闭着,眉眼如锋,眼神凌洌,目光高傲,扫了一眼楚祈和上弦月之后,便不再看其他人,萧然入座。

“美容就是美丽容貌,哦,这美丽两个字你要当成动词来看,此时此刻,它兼顾不了形容词的!”上弦月小心地护着脸上的黄瓜,一边对绿意解释着。

“抱歉,打扰了!”朗以逸抱起晕倒的上弦月,向男子道了一声歉便转身离开阁楼。

“子垣。”声音也是这般的清润沁肺,只是如清水淡过的声音中,携有些许的冷冷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