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件事,并不好办。

这个院落住的人,都在府里有个好差事,自然是住的好吃的也好。

伸手攥紧弟弟的手,他是真的没法在那个家继续待下去了,爹不顾生计整日赌博,欠下大笔银子却只会东躲西藏,连家都不顾,娘在爹面前柔弱,根本不敢去管,却在背后只会打骂与他。

也多亏了爹,为她寻的这门亲事。

华连君脸上仍旧带着惨白,刚才发生的一切还带着心悸,她无法想象如果真的被丘福带走会如何,只是满腔对于前面老爷的感谢。

参政夫人也时不时的就上门拜访,对大姐感觉很是喜欢。

“今日你怕是没机会游湖了。”王夫人开始瞧着老爷脸上带着的遗憾,便道:“我刚来的时候在前面看到一书生再卖画,瞧着很不错,不如我们去看看?”

十几年未见面,其实他并没有将王于淑给忘了,反而记在了心中深处。

两母女相对坐在桌面边,都是一脸的心事重重,完全没有了以往那般的喜气洋洋,这一切,却是方芸之所想看到的。

这两人都是她以前极为看不顺眼的人,甚至宝瑞就是身份比她高上一些,对着她都得低声下气一番,可现在,完全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根本无法让她接收。

这个时候,左哥儿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王夫人却也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同样也是轻轻的回答:“半个时辰前醒来过一次,喝了一些汤水又睡了过去。”

“够了,左哥儿定不会有事,你哭闹成这般是做什么!”方老夫人听着这声音极为的刺耳,如果身边不是有如嬷嬷搀扶着,她都有些站不稳。

所以,她也相信哪怕以后再有什么事,爹爹也能够护着她们。

而她的前方不知在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梅十不亢不卑的站在那处,面上面无表情,就是声音都极为的冷冽,他道:“属下等人正在查当年之事,如今有了一丝的眉目,侯府这边便疏忽了。”

前脚刚说王氏怀不上,结果立马就有人打了她的嘴。

袖摆下的双手死死攥紧,梅姨娘此时总算无法绷紧脸上的神色,她悲痛的说道:“老爷,奴家是做错了什么,要将奴家赶出府上?”

“二夫人这话奴家并不敢当,可谁又能够证明这个产婆就是当初的产婆?难不成二夫人凭借这人的几句乱言就要定下奴家的罪吗?”梅姨娘蓦地拔高语调,没有丝毫的退缩,甚至没有一丝的惧意,因为唯独她最为知晓当年之事到底是如何,当年之人又在哪里。

“二夫人带着一个产婆,就是为梅姨娘接生落胎的那个,说是当年之事有些蹊跷,要问审梅姨娘。”青彤解释的,恰巧她有事经过,瞧着二夫人气势汹汹,板着脸的模样都下意识的放松了呼吸,就怕引起二夫人的注意。

“不是。”王夫人微微的摇了摇头,并未说信上是何,只是直直的望着眼前的人。

他抹了把脸,脸上讨好的说道:“少爷,也给奴才一口呗。”

花船停靠在码头,奚棂月率先下了船便向着她们而来,她道:“好巧,如果不是见你们的丫鬟在那喊叫,我们在船上都没见到你们。”

虽然尤昱丁从小一直在边关长大,偶尔才会跟着他父亲回来,可自愿去边关和发配到边关,却是两个不同的待遇。

一整晚的功夫,不饿自然是假,只是她只真的馋了京城内的小吃。

可平嬷嬷以往觉得不远的路,在今日却感觉千远万远,甚至就是与她擦身而过的人,她总觉得这些人望着她的目光带着一丝的不怀好意。

‘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她连忙就道:“好好好,老奴明日就歇歇。”

瞧着两祖孙女如此,坐在旁边的人,脸上都带着笑意,可这笑有多少人是深入到了心底,这恐怕只能问问他们自己了。

瞬间院子里面便喧闹起来,再一次重复着之前南絮院内的情景。

方梓左脸上带着馋涎,却是不敢应答,倒是转头小心翼翼的望着姨娘。

她在沅西偶然遇到了一个玩伴,当年要说是她救了人倒不尽然,是她先下的水,却腿上抽筋沉了下去。

“送给了姐姐?”方芸之轻声重复,就着这句话却是想起了一些。

而四弟弟撞过来,也是他想要过来玩耍,无意中反撞跌落了谁。

今日这一手,谁都会猜测这是梅姨娘的手段,可偏偏她仍旧这么做了。

而在府邸中的另一个院子里,两个落水的另外一个,没有了之前的怔然,已经从慌乱中醒悟过来,此时反而觉得很是有趣一把,正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一脸灿烂的说道:“娘,三姐姐可厉害了,她在水里浮着,完全不会沉下去呢。”

只因这会让她想起,当初在卓府发生的一些事。

胡夫人不是一个残忍的人,她对着两个女儿不喜,是因为她们是相公与别人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可到了这刻,瞧着哭得一脸悲切的丫头,她的心也是软了些。

知晓来龙去脉的胡夫人不好对方茹之摆起脸色,绷紧着面上点了点头,便直接对着跪地的几个婆子开了火,道:“当差的时候,居然看不到你们的身影,要你们有何用?既然不想干了,就别干,我倒是要看看你们的差事能不能找到愿意干的人。”

方芸之游了过来,她并未将四弟抱住,而是单手撑着他的下巴,让他能够正常的呼吸。

大姐又是最为年长的那一个,性子又极为的温和,府中的兄弟姐妹倒是都喜欢她。

王夫人将芸之抱着,轻声的安抚着,她道:“别想的那般的严重,不过都是一些的巧合罢了。”

这是她一直弄不明白,为何爹爹会突然之间有这么大的变化。

让她如何不讶异,她想起三姑娘这段时间的变化,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却仍旧直径走到了房间内。

只要她乱,二婶必定会顺势摸瓜,寻到一些的线索。

反神过来的冉羿梓根本不知道她说的什么,只是感觉那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身子都感觉有些的僵硬,他喃喃道:“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