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仇每天用内力,护住邱海璐心脉,时间维持不了太久。

天泽跟着陆仇,练了六年的功夫,是经母亲同意,正式拜过师的。

个把小时路程,一晃就到了城区。回城的路,若是没有尽头该有多好。

“等我,我会找到食物的,等我啊!”萤火虫踉踉跄跄站起身,展开翅膀,飞入无边的雨幕。

“抱你出来的时候,像只小绵羊呢。”想起第一次见到瑾萱的场景,在那时,他就决定,不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世上有什么事,经得住时光的摩挲?再坚硬的磐石,也受不住流水的冲刷。

天泽受伤的过程,何靖瑶和钟文雍跟他们详细说了。

“他们家酿的米酒,天泽来这里,经常点上一壶,要不要试试?反正时间还早。”温雯介绍说。

“夜里你又出不来,你妈知道了打死你。”天泽从没见过瑾萱的父母,不过自己的母亲是要打他的。

“小雪,女儿大了,不是小囡哉,英国去了五年,也生活得挺好,你就放心吧,她是个有主见的姑娘,可以照顾自己。”

“陀淘,我没给狗治过病,不是兽医啊。”

“好,谢谢钟医生,请问天泽在哪个病房?我想去看看他。”梁云汉说。

今天靖瑶休息,没穿护士服,出乎意料地清纯迷人。

“石队长,放心,不会有事的,医生正在处理,一会就有消息。”钟文雍也认出石海天。

继续落了一阵碎石,世界安静了,远处有树枝吱呀呀折断了掉下来的声音。

“哎-”石海天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丢了只牛肉罐头给陀淘,陀淘拔出匕首,打开罐头,挖了一块大的牛肉,塞给黑电。

“啊?什么时候才能探视啊?病人是我丈夫。”

办完手续,老俩口一路上没说话。只能先回家等时间了。

“食物有,水被昨晚的山洪冲走了,我们还有一位队员也被大水冲走了,能不能帮我们去救救她。”钟文雍跑到石海天面前,满怀期待地问。

小子们本想起哄,看到天泽面目狰狞,一时全被震住了,连头儿的脸上也没了往常的戾气。

“现在不好说,要赶紧转移到正规医院做进一步诊疗,时间不能拖。靖瑶,你跟石建兵联系一下,问问他们到哪了?”

“啊?!哐当当当!”一声惊呼,脱口而出,搪瓷盆打翻了,把救护室的水泥地砸了个小坑。

时光荏苒,一晃五年过去了,圣诞假期刚结束,瑾萱就收拾好行李,告别相伴五年的师友,回到祖国,回到了生她养她的家乡。

刀柄握在手里,非常舒服,就像长在手里一般,外形古朴,定是名师所铸。

轻轻拔出一段刀身,“咝”的一声轻吟,刀锋暗暗幽幽,隐隐透着红光。

弯刀全部出鞘后,红光便看不见了,整把刀黯然黝黑,从外观看来,除了奇重无比做工古朴之外,再无其他特点。

“果然是陨铁打造,好刀!”石海天轻轻翻转弯刀,赞不绝口。

“陨铁?”瑾萱只知道流星,陨铁这种名词她还没接触过,即使曾经听说,女孩子家家,也不会过于留意。

石海天对着手里的弯刀说到陨铁,她觉得好奇。

“古时铁矿难寻,人们用陨铁制造兵刃,你看那些春秋古剑,埋藏几千年,出土后还是锋利无比,那些古剑就有陨铁的成份。”石海天转过头跟瑾萱解释,一边在弯刀上指指点点。

“队长!我和林正不懂的时候,你咋没这么耐心呢?”平时训练,遇到不懂的事,石海天只会叫他们自己去悟。

“哎,我说小子,最近话很多啊?回去再收拾你!”这小子最近处处跟自己做对,石海天决定给他收收骨头。

“瑾萱姐,队长又欺负陀淘了。”林正坏笑着凑过身来,跟瑾萱告状。

“哎呀,你们别理他,让他先说。”瑾萱也有些难为情。

“我说陀淘,以后你就少说两句,多听少言,看来咱姐,也不是真心向着咱呢。”林正又在挑事。

“石队长好眼力,这刀确是陨铁打造。”陀子到看着孩子们玩闹,怕瑾萱下不来台,把话题转移到刀上。

陀淘见爷爷发话,狠狠跺了林正一脚,不再言语。

“陨铁所制刀剑,万年不腐,削铁如…”“嗖!”石海天话没说完,猛地抓起一只板凳朝门外扔去,随即跟着窜了出去。

陀子到一个闪身,贴到窗户边上,目光扫向院子。

林正陀淘微微一愣,立刻半蹲着身子,前后护住瑾萱。

瑾萱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石海天已经从院子里回来了。

“石队长,有什么发现?”陀子到眯着眼走回来,两只手互相搓着。

“他走了,步履极轻,对周围的环境好像十分熟悉,老爷子可有发现?”石海天也很惊奇,没想到陀淘的爷爷这么大年纪,耳力竟然这么灵敏,身手更是矫健,自己刚有察觉,老人已经窜到窗户边了。

“我们发现的同时,对方也知道了,我只看到一角灰衣在院门外一闪,你出去的时候,他已经走了。”陀子到也很纳闷,到底是谁?对村子里的情况这么熟悉?

“队长,你真厉害,我们都没发现,你就追出去了。”林正用敬佩的目光看着队长。

“是啊是啊!我在自己家都没发觉。”陀淘傻愣愣地笑着,露出一嘴白牙。

“平时让你俩多练,就知道偷懒!军人要时刻保持警惕!”石海天这下有话说了,自打认识了瑾萱,这两小兵好像不大听话。

“我们傍晚才到,这个偷听的人是追踪我们?还是冲着陀爷爷来的?”瑾萱虽是个女子,遇事却很冷静。

陀家小院,家徒四壁,只是一圈青砖矮墙,院墙的三面都是邻居,只在门前有一片空地,空地上零零碎碎,堆放了各家的草垛。

那人肯定不是刚刚进来,潜伏的时间不会短。吃完晚饭,陀淘爷爷收拾碗筷送到厨房,之后大家一直在堂屋里聊天,再没有人出去过。

那人估计是在陀子到从厨房回堂屋的时候,潜进院子的,那时候林正陀淘两人在堂屋里打闹,声音嘈杂。

除去这段时间,以石海天和陀子到的听力,如果那人潜入的话,应该会有所察觉。

“陀家在马子村已经生活了二百多年,村里邻居大部分是先祖旧部的后人,近几十年来,从没跟谁结过仇怨,那片衣角也不像本村人的衣服。”古铜色额头上的皱纹拧成一个深深的八字,陀子到实在想不出有谁会来他家窃听。

“会不会是小偷?”陀淘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