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浮游步的孟染,眨眼已经遁到了数百丈之外,随着浮游步的一个转身,孟染便见到姑苏观的门派大阵仿佛被什么给攻击一般,显出了耀目的金黄色。

若妍看着已经压在颈侧的长剑,眉目间却没什么慌乱,姣好的容颜上一派镇定:“你想做什么?”

沧玄书阁之前的芙蕖海,范围虽广也在百丈之内,有传音符在,随时能够听到动静,即便动起手来,有这两道灵符,也足够孟染等人前来救援。

不等孟染走到,慕容魏已经起身朝着花若妍微微一躬,干脆利落的转身就走。

此言一出,孟染就又有些担心原辉了。当什么不好,要上赶着当慕容魏的情敌。原辉你大概是嫌命长?

慕容魏也笑了起来,却道:“但这些功法都不是姑苏观中弟子修习的功法。”

孟染能说还好不叫慕容复吗?

俞往西北方向前进,孟染便发现灵气的紊乱程度愈加明显。

此时,天舞塔上却浮现出了两个仿佛人影又仿佛流云的光影。这两道光影却没有消失,最初两道光影各自闪动着,不知何时两道光影的动作开始完全一致,随着这样发生变化的则是天舞塔。天舞塔上之前汇聚灵气产生的白色灵辉,开始慢慢变成金色。

明白过来的孟染找出胭脂盒,准备再用手指点个点时,被两仪阻止了。拿着符笔蘸了胭脂的两仪,手稳稳的执着符笔,画了一个特别正的小圆点。

自从来了此界,科学这种事就不存在了,外面看起来总共才三层楼的如意塔,里面现在就算出来一个时空门,孟染也不觉得奇怪了。更何况只是一个孟染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的空间术法。

至于五蕴寨,梁梦也不知道她的师父和师兄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谋划此事的,又是否已经与那位筑基修者达成了共识,但是按照她两位师兄的态度,似乎只要将她送到姑苏观,黄级功法的事情便十拿九稳。

女修腕上再次弹出了小小一阵灵光,一串墨蓝色的灵珠也从女修摔倒的地方,往四周滚落。

孟染正要说话,客房的门被敲响了。薛悦带着两名侍女,给孟染送来了熬煮过后会帮助恢复元力的药浴澡汤。

孟染仔细回想了花若妍伤势的一分一毫,开始认真的整理属于天舞门的第一份病例。大约是之前的事让花若妍一直心怀歉意,在这件事情上花若妍也特别的配合。除了孟染的探诊,花若妍也认真的提供了自己的感受。

一百六十岁这个数字,对于修者而言,是一道示警线。意味着因为修为而延寿的时间已经用完,接下来的四十年,会开始步向衰老。许多人一旦跨过了一百六十岁这个坎,心态就会把不住,如此一来,进入结丹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两仪这样一副全然依赖的语气,让孟染又心疼,又觉得责任重大。

“师父!”乔永只以为师父推开自己是一贯的要强,却没想到他师父竟然就出手了。因为没有防备,根本都来不及阻拦。

孟染应道:“令师祖挺平易近人的。”

孟染将陆子期往宋玺那边一丢:“你的问大师姐。”

最后,乔永又道:“而且,两仪道友不也是被你们救醒的吗?”

“什么意思?”孟染问。

谛音似乎颇为震惊的看向孟染和宋玺等人,末了总算在腰带上看到了自己颇为熟悉的一个门派标识,谛音却还是诧异的道:“你们…是第几代弟子?”

乐声戛然而止,代表属于魏蕤的机会也已经错过了。

两仪看他住了嘴,还以为孟染是同意了,立刻说道:“所以,一会儿我要是虚脱了,你要保护好我。”

那名执着魂幡之人,脸色青白,似乎情形不佳,当然,也可能是这人受功法影响,本身就是这样面色。真正让他看起来状况不太好的,是嘴角的一丝血色,和似乎被剜断的足经。

“要破阵吗?”孟染问道。

果然,宋玺闻言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们东家,是余家的四少爷?”

“这……这位…仙长,您……”面摊老板好不容易收拾好了自家的混乱,便紧张的搓着手躬着身走到了孟染桌前,结结巴巴的对着两仪,甚至都没敢问是不是真的要在他家吃面。

年长些的那名女修还没来得及接话,旁边已经有一个女声问道:“天舞门?在哪儿?!”

出行无非衣食住行,轮到修者,各样便都更为简化了。

天舞门之人走了,自然只能找出借广场的魏紫宗。魏紫宗这样的大宗,却不是星贤所在的观星派可以比拟的。之前并无交情,自然也不好冒昧拜访。星贤在广场上等了一会,才有消息传出来说,今日一大早,天舞门之人已经离开两仪坊回返山门了。

之前各派送来的礼物,被乌长柳一件件取出,开始分门别类放在地板上。

童子的诗诵声又朗朗而起:“白日~依山尽,长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灯光后的白色幕布上,飘过一个踩着云朵、衣袂飘飘的人影。玩耍着的孩子中,其中几个目光被那一闪而逝的仙人吸引。

两仪受伤,担心了一个晚上,妙手之舞都没怎么停过。看他醒过来,孟染才算放了心。

???

诸事吩咐妥当,大家也就散去,各自忙碌。

郑锦心和隗招弟赶紧走到宋玺身侧。

杨海总觉得,以后筑基或者是小境界升级,就地盘坐这种事会越来越多。

等孟染说完前情,那名医修才道:“按你所说,竟是借天雷之威,可惜他现在身体虚弱,也禁不起再试。”医修说着,将顾盼又仔细查看了一番,说道:“这雷法之印倒是精妙,虽然伤身但未伤及根本,说不得,等血蛊消亡,雷印也会消失?”

这样的歌舞剧,可以涵盖大部分人的经历。

乌长柳闻言,立刻有兴趣了:“你的意思是说?这种曲子真的有?”

孟染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琴是以云来做造型,这云的形状,不正是取材于两仪身上的水云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