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呵呵一笑,赶紧把带来的一些北京特产小吃的包装袋打开,抓了一把果脯、茯苓饼什么的塞给了猴子,猴子和我们分开这么多天好像也有点生分了,竟然有些扭扭捏捏的,直到大牙吓唬他说是不吃就不给了的时候,猴子才一咧嘴,把东西都塞在了自己的兜里,撑的鼓鼓囊囊的。我又多抓了一些小糕点给他,让他去和小鱼儿分着吃,猴子这才屁颠屁颠地跑开了。

镜子本来就是阴气很重的东西,而卫生间的镜子则更甚,半夜照镜子总是感觉有些怪怪的,所以我从来都是一律低头往前走,回来时也是有意的避开那面镜子。

一大早,柳叶就打来电话把我从梦中惊醒,原来是柳叶看我有没有时间,想坐下来一起吃个饭。回来后快二十天了也一直没顾得上再见个面,正好要坐下来好好聊聊,所以电话里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明代最重要的纹饰图案就是这个龙纹构图和云纹装饰,而明代的龙纹与其它年代的龙纹有很大的区别,明代的龙纹头部毛上挺,龙须内外翻卷。而云纹装饰,大都为四个如意头交叉在一起,上下左右都有云尾。从这些特征可以断定这根拴马桩肯定是明代的。

柳叶听我说完后更加吃惊,看着我一个劲的眨眼:“简直是不可思议!照这样说,肯定是有个东西阻断了生气的流通,那是不是我们把这东西弄掉就可以恢复正常了呢?”

柳叶看了看我们,最后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就,自己站在了门旁,冲我们一使眼色,示意让我们进去,她则守着门口帮我们戒备。

我侧着耳朵紧贴在门板上仔细的听了一会,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死一般的寂静。

第二天一早醒来,觉得神清气爽,才有了一些精神。

听到这儿,大牙明显有些激动,声音都提高了八度:“嘿!他奶奶的,真的还是假的,要是学会这门手艺可真是吃穿不愁了。想吃啥都不用费事,掐决念咒,让它们自己排队去厨房,想咋吃就咋吃。到那时候,咱一出门,还穿啥貂皮啊,到时候咱整条活紫貂,往脖子上一系,让它老实的自己叼着自己尾巴,就在脖子上趴着,那多神气。”

东北的冬天很冷,所以窗户都在外面又钉上了一层塑料布,窗户缝也用堵得很严实,窗户根本无法打开。而现在屋子里的烟气缭绕,确实有点说不过去,我只好趿拉着鞋,猫着腰把屋门开了个小缝,通了通气。

我转念一想,盯着柳叶问:“路上碰到的那个烧纸的老头,你还记得不?”

我这胳膊腿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躺的太久了,有些酸软,根本使不上力,自己撑了半天也没有起来。柳叶双手拖住了我后顺势坐在炕上使劲的掫了我一下,才勉勉强强的把我扶了起来,我倚着柳叶,头靠在了她的身上,才坐稳了一些。

我突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听爷爷以前说过一些邪灵冤孽可以自爆命魂,产生破坏性的爆炸效果,这种爆炸的杀伤力极大,破坏力很强,称为“阴破”!阴破之后,阴灵也就真的是魂飞魂散,彻底的消失了。

这一下把我一瞬间吓得是魂飞天外,站在原地指着前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从包里掏出罗盘,子的中心点附近,开始小心的转动罗盘,使磁针与子午线完全重合,然后挨个测了每个洞口的方位和角度,勘测完毕之后,我心里的阴糜一扫而光,我自己都想给自己跪下叩几个头,兴奋的手舞足蹈。

“得了,一会再唠这个,先把最后的壁画看完再说。要不也省着在这儿盲人摸象似的瞎寻思,浪费脑细胞了。”大牙说完后用手指了指最后的一面壁画。

这面墙的壁画场景很多,紧接着画的也是战争的场面,画得几乎全都是八旗军骁勇善战,杀得敌军闻风丧胆,落荒而逃。很明显可以看出,基本上就是在歌颂皇太极东征朝鲜,西讨大明的丰功伟绩,至于历史上这些战役生在何年何月,我和大牙也并不清楚。

这条路时上时下,左转右拐,走了差不多有四五百米的距离后,前边豁然开朗,到了一个大厅里,空气也清新了一些,没有刚才的那种浑浊的土腥味儿,也就感觉不再那么压抑了。

这一把火给道姑烧成这样也很出乎我的意料,算是歪打正着。眨眼之间烧得那道姑全身黑,就像是黑炭一样,身体渐渐的不动了。倾刻,两条腿往前一倒,身子就直直的跪,眨眼之间,轰然倒地,成了一堆黑漆漆的碎骨。

就这一下子,莫说是人脑袋,就是铁脑袋估计也得打瘪了,震得我虎口都麻。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低闷的一声响后,那道姑的脑袋却压根动都没动,这一下就像砸在了面袋子上一样,啥事都没有,这实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一时之下惊愕在原地,傻了。

话刚一吐出口,大牙也意识到有点不对,略一思忖,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怼玄散人,衺玄仙子,一个老道,一个道姑,道号如此相似,莫非这道姑和那坟圈子里那老道有关系?来亮,你说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行地七公?不会这么巧吧?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我白了大牙一眼:“行了,别装大尾巴狼了,也别费事了,我觉得不像是‘躺桥’了,八成是死了。”

大牙被我这一连串的动作搞懵了,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直愣愣地看着我,嘴巴张得挺大,半天没有出声。足足愣了有半分钟左右,才一脸迷茫,结结巴巴的问:“来,来亮,这,这是哪儿出呢?动作如,如此潇洒,行,行云流水啊,飘,飘逸脱俗啊。”

大牙和我都有点泄气,只是谁都没有表现出来,大牙仍不死心的敲敲打打,无精打采的说:“来亮,你说我们不会就死在这个破地方吧,想我们也是世绝伦的逸群之才,还没有初露锋芒,就要含冤负屈一命唔呼了,真是生得伟大,死得憋屈。”

我看着罗盘的磁针:“还记得我刚进这屋时说这屋子不是常规的坐北朝南吧?咱们东北盖房子都是坐北朝南。而这老头的这个房子却是反其道而行,偏偏是坐南朝北,我当时还置问过那个老头,你还记得吧?”

那老头依旧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黑灰的皮肤没有一点光泽,冷冰冰的一张脸像是死人时扎的那种纸人一样,看不出一点儿的表情变化,要不是正睁着睛睛看着我们,刚刚说过话,真会以为就是个死人站在面前。

说话间,就走得离火堆不远了,差不多也就是五十米左右的距离,突然,柳叶一下子就站住了,双手使劲的抓着我的胳膊,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结结巴巴的指着前边的火堆:“胡……胡哥,你看,前面火堆……火堆旁边是啥东西?好像有东西在那儿飘……飘着。”

接下来,柳叶又了两个多小时,才把里面的内容详尽的叙述出来。这时天都有点擦黑了,太阳也早就落山了。

大牙说完这话,我和柳叶也都不吱声了。大牙的话说的也正是我们心里隐藏最深的,只是我们碍于情面都没有讲出来。

大贝勒代善是努尔哈赤嫡妻佟佳氏所生,佟佳氏是努尔哈赤的同苦共患的结妻子。代善年轻时就很英勇善战,征讨乌拉部时就已经能独挡一面,在努尔哈赤处死太子褚英后,成为继位的热门人选。树大招风,据说是皇太极“嗾使”努尔哈赤的小妃陷害大妃乌拉那拉氏阿巴亥,也就是多尔衮的生母,打击代善,说他们之间有暖昧之事,一石双鸟,硬把这个本来最有希望继位的大贝勒给拉下马来,同时也把多尔衮的生母逼死殉葬。

满清皇室爵位是这样的:和硕亲王、多罗郡王、多罗贝勒、多罗贝子、镇国公、辅国公、不入八分镇国公、不入八分辅国公、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奉恩将军,共十二级。

前几天你们还问过我这石头像的事,我也没说,寻思一是怕你们给收走,二是因为这东西再说不是什么好道上来的,再惹出些麻烦。”

“你这娃子这么点岁数,竟然懂这个?我这房子咋了?”老古头眼神很疑惑的看了看我和大牙。

我们和孟老爷子又一起聊了一会,老爷子倒是很健谈,东拉西扯的,什么都说,不过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没等我们说话,那司机摇下车窗却先冲那人嚷上了:“赵老四,城里来人了,要来你们村找找文化,村儿里要出名了啊!”

基本上跑遍了长春的所有的图书馆,每天都在里面翻看,早出晚归,看得每天都头晕脑胀的。三天后的一个中午,接到李妍打来电话,告诉我们很顺利,已经有了结果,让我们过去取一趟。因为李妍工作上的原因,这几天比较忙,所以只是把装有珠子和相关资料的档案袋给了我们,然后就勿勿的又回去工作了。

见我和大牙起来了,二姑才放下手里的苞米棒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对我们说:“起来了,听这丫头说你们昨天喝多了,一直没有醒酒,在睡觉呢,吃饭也就没有招唤你们。你们麻利儿的吃点饭吧,早该饿了。”

柳叶翻看了一会后才抬起头:“这册子至少用了四种文字记录的,有些文字很生僻,很难识别,我也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翻译出来,手边没有工具书,只能等到我回北京后才能翻译完整。不过封面上的字我还是识得的,写的是‘怼玄散人’。”

柳叶听我说完,稍稍用了一下力,手里的碗果然转了起来,转了大约有三十度左右,就听“砰”的一声,然后就又没有动静了。

其实这种风点只是风水学中的观地气的一个表象,真正的察形观气比这个要玄奥与繁杂多了,地气高处来,低处去,游走于天地间,无形无体,无始无末。

二姑一听这话,脸就拉了下来:“你个小兔嵬子,我差你们几个人这口饭啊,二娘家别的没有,这饭和菜都是自己家产的,好的没有,这白菜、土豆子、酸菜、猪肉啥的还不管够啊。”

看着大牙在一旁鬼笑,我就知道这小子说不定想哪儿去了,也懒得去理他。柳叶专心的驾着车,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我和大牙聊天,一句话也没有说。车里的温度很舒服,行驶的也很平稳,若隐若现的一股淡淡的幽香传了过来,这股淡淡的茉莉香气在整个车厢中回荡,沁人心脾。

我和大牙听她语气如此肯定,都转头看着她,她笑笑说:“你们有没有现坛子上还有蚂蚁呢,要是有毒早就给毒死了,至于机关都宫或是大型陵墓中才会有,这么点的一个普通墓坑,没有条件布置这个。”

我和大牙赶紧撤后了几步,柳叶见到这边着火了,也快步跟了过来。

大牙小声地说:“他妈的,不会是像僵尸似的还吸收月华吧?”

这光景,柳叶也走到离我一米左右的位置,这才看到我那抽鼻子瞪眼的表情,有点莫名其妙,随后可能也是意识到什么,她用手电往地上照去,这才现了那趴的尸鼠,这只尸鼠的体积有普通的耗子三倍还大一圈,圆滚滚的身子,呲着小尖牙,瞪着两只血红色眼睛,诡异至极。估计是她没有见过这阵势,一声惊呼之后就下意识的把手电筒扔向了尸鼠。

各自检查了一下,现没有什么问题,就都把手机设置成静音模式,三个人蹑声蹑脚的溜出了院子。

十多年没有见面了,坐在炕头上这一唠就唠得停不下来,二姑也张罗了几个菜,让大家一起吃个饭,我和大牙都习惯了,没有推辞。

我和大牙整理了一下东西,换上方便一点的衣服,躺在床上直直腰,坐火车久了都有点乏,不到二十分钟,王老板打来了电话。让我吃惊的是,王老板说安排人已经准备好了,问了一下我的地址,说是半个多小时后有人送过来。我连声道谢后就挂了电话。

大牙也跟着说:“还有就是,‘行地七公’究竟是知道了什么秘密,才会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努尔哈赤又为什么突然得了毒疽至死?”

而努尔哈赤却又一次死里逃生,后来,努尔哈赤起兵,经过一系列争战,最后统一了女真各部,建立“后金”政权,也下令不许伤害乌鸦和狗。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巧合的是,至阴的箱子放在至阴的方位,使此鬼门的阴气大盛,才会招惹阴邪之气凝而成体。正常一个空间里,西南为女鬼门,东北为男鬼门,西南为进口,东北为出口。这两个方位是不能有污秽、阴湿之物的,应该保持清洁干净。只是按常理来说,即使是这箱子摆在鬼门,也只能使屋子里的阴气大盛,也只会影响您爱人的身体健康,还不至于化鬼成形,莫非您爱人是属羊或是属猴的?”

有钱的人开的车就是不一样,里面很宽敞,坐在里面,很平稳,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