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大多都是生活用品,看来这主儿要么死时埋的很仓促,有一些突的变故。要么就是看淡金钱,否则以他那棺木的料子,下葬的排场,咋的也不会这么寒酸,基本上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算是倒斗的倒了这种坟都得含着眼泪再给埋上,末了都得把身上东西扔里面。

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左右了,马上收拾了一下应用之物。这次准备的比较充分,一些用不上的东西也没有背着,只是带些应手的家伙,轻轻的推开门,趁着夜色又摸出了村子,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坟圈子。

一听李妍这么说,我们三个倒也没怎么惊讶,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心理承受能力都有了一定的提高,但听李妍说完结果后心中仍免不了都有些失望。

大牙吃过饭,也有了精神头,正拉着柳叶在研究着那石头箱子。

柳叶和大牙都频频点头,似乎明白了一些。只是对我说的这种“路死扛尸”的名字有些好奇,更好奇的是哪位高人制造了这种变态的葬法。

为了避免大意之下再陷入被动,我告诉大牙在边上帮我警戒,我自己则小心的用铲子开始铲土,清理的差不多时,才现下面确实是具石棺,出乎意料的是这石棺有些袖珍,只有一米见方大小,要是葬人可有点憋屈,我和大牙也愣住了,这么点的石棺说是棺材吧,也放不下一个人啊?难不成是婴儿棺?

在这个问题上,我和大牙只能听柳叶的,因为我们根本没有意识或是有兴趣去查有多少只尸鼠。

柳叶这时也有点惊慌的问我:“胡灯,这些是什么老鼠,怎么敢攻击人啊?”

大牙走到我跟前:“来亮,我也感觉周围好像有东西,就像在盯着我们一样,感觉很不爽,刚才我似乎听到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像有东西跟着我们。”

我看了看墓**的坐向,开始观察四兽形忌,形势丑拙。心里默念着爷爷说过的话:牛畏直绳;虎防暗箭。玄武切忌破头,**前最怕深坑,臂上怕行交路。

这个小插曲让这次行程变得轻松了许多,车上几个人都没有提到关于如何起坟验尸的事情,像是都在有意的回避。本来四平到我们村子就不是很远,不到五十分钟,就到了镇子上,于是就驶离了国道,又沿着乡路驶去。

柳叶似乎很感兴趣,歪过头问我:“哦,说来听听。”

正史上也仅仅攻打由名将袁崇焕镇守的宁远时被葡萄牙制的红夷大炮击伤,八个月后死在回沈阳的路上。柳叶对此也是很怀疑,想不通如果真的是病了八个月才死,那么长时间,为什么努尔哈赤不指定皇位继承人呢?最后弄得自己的儿女们相互自相残杀。

现在也想不到什么别的办法,我们只能先会一会柳叶,估计能知道些更详细的内情。

静了一下心,我又看了看这只箱子,箱盖与箱体可以锁起来,揭开箱盖,支撑好,则是一面镜子。下面是个双开门的柜门,打开后,里面有三个抽屉。所有的做工都很精美,保存的也很完整。看了看里面,没有现什么别的东西。木头与金属是不透阴阳的,如果说有鬼,也不会寄于木头或金属上,倒是有可能寄于镜子或是宝石上。

于麻了听我这么一说,颇有几分得意,面带喜色:“胡老弟不用客气,这些事就甭提了,老哥我也没有什么本事,就是多识得几个人,这点忙,实在是不值一提,如果老弟你再这么客气,真是在取笑老哥了。董三爷也是好交朋友的人,是人家主动要见见你们,可能对你们的东西他也有点感兴趣吧。”

柳叶听我说完这些后,虽然脸上的表情很快的就遮掩住了那丝惊愕,恢复了平静的表情,但是这一瞬间的变化也没有逃出我的眼睛,我估计着她心里远没有脸上的表情这样平静,冲我歉意的笑了一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真是受益非浅,二位学识果然渊博,相比之下,我倒是相形见拙了。”

但有时就是怪,吹牛这东西,你吹的太小时,别人一看就知道在吹牛,没有人信。但是当你吹牛吹到一个境界,人们就会半信半疑,真可谓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接下来我详细的告诉他各种解决方法及细节。王老板差点就要给我当场磕头了,一个劲的说些感谢的话。我拦住王老板说:“还有一些事,不是你房子的事,是你家先人的事了,导致一些阴邪之气逆流,产生一些灵异之事,这个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也不会伤害你的家人,您最近抽时间烧点纸钱,最好是去祭祭祖,上上坟就行了。”

在这一点上,确实让董三爷吃惊,董三爷自认为博古通今,对中国传统文化也有很深的了解,在这上面下了不少的功夫。却从未见过这种似字非字的图形,遍访了很多圈里的行家里手,也没有一个人认识。乍一见柳叶年纪轻轻就能识得这么生僻古怪的文字,免不了对这年轻的姑娘刮目相看。

我一阵的胡思乱想,突然醒过神来,顿时有点尴尬,搜肠刮肚的措词说道:“这个,在下姓胡名灯,冒昧前来,实属唐突。对柳老师是一直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我以为只有阅尽苍桑、百炼成钢之后,才会有如此学问,今日一见,方知,实在是见识浅薄,孤陋寡闻了,失礼了。”

“朋友的事吧,性命攸关。”

董三爷,一寸长左右的头,已经有些斑白,看着有6o多岁的样子。眼睛不大,但炯炯有神。戴了副窄边的眼镜,很有点教授学究的范儿,只是透着的那股子犀利劲恐怕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在北京西单大街北段,就是西单商场的斜对面,有个“1o9商场”,标志还是很明显的。这商场的一、二楼是婚庆摄影及卖一些珠宝饰的,只是人气一直不是很旺。后来不知道在哪儿里找来了大师,在楼层内布置了一些风水阵法,什么十二地支,抽水上堂的阵势,最后连佛祖都请上来了,只是作用貌似不大,人烟很冷清。

我也是心乱到极点,这个日子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想着月29日,十月初一,围成了一大圈的数字不停的在我脑袋里晃来晃去。突然一抖,顿时让我毛骨悚然,自己都被自己的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大牙看我这又一激灵,也吓得不轻,骂骂咧咧地说:“我说来亮啊,你是不是不装犊子能死啊?总他妈的一惊一乍地,诈尸哪?”

其实人也一样,我们生活的这个空间,也是像鱼儿一样,在风中生活,在空气中穿梭,在鱼的眼睛里,是没有水的,在我们的眼中,也是看不到风的。不能因为鱼眼中没有水的存在,就说水是没有的。也不能因为我们眼中看不到‘气场’,就说‘气’是不存在的。

韩叔特意杀了两只鸡,炖了一大锅肉,香气溢鼻。闻着就想流口水,看着大牙直抽鼻子那样,我还想笑话大牙,不成想,一张嘴,自己的哈喇子先流出一串,被大牙反过来一阵取笑,当时很是没有面子。

风也似乎大了起来,东北的天气就是这样,过了晌午,气温就会骤降,感觉冷了不少,再加上这里的环境,或是阴气太重的缘故,站着的人都禁不住的直打哆嗦。

使用棺椁形成制度,大概是在周代,但民间的风俗与制度之间却有一定的差距。按照周代关于丧葬的礼仪规定,天子要用二椁五棺,诸候用一椁三棺,大夫用一椁二棺,士用一椁一棺。棺和椁之间一般都不是紧密的靠在一起的,二者之间要留有一定的空隙,以便存放一些陪葬品。所以椁就成为一种室,就是平常考古的术语所说的椁室。

敬过无根水,爷爷又点着了一把香,然后把烧着的香分别插在了坟顶和坟的四周各一柱,剩下的那些则是全部摆在了墓碑的顶上。紧接着又把烧纸压在了坟地的四周一大圈,挨个点着了。我数了数一共有摆了二十四堆,后来听爷爷说这是二十四山向,过路阴阳。

爷爷又看了一眼坟,眼睛并没有看着我,说:“这坟怕是有年头了,也有二百来年了吧。坟前膝缠树,说明这主不是正常死的。坟上的草这么少,长得也没力,应该是绝坟。备不住早已经没有后人了。”

范大娘是远近一带很有名气的大仙,经常帮别人家的孩子“叫魂儿”,十里八村的有一定的知名度。有的人要是求药的,虚空抓两把,不知怎的手里就有了小药丸,沾点香灰,黄纸一包,据说拿回家吃了能包治百病。

我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拉了拉对面已经愣神的小宝,一边跑一边吼道:“都别扬愣二正的,快点蹽吧!”

听到这儿,我们都不由地看向大牙指向的那棵树,小宝这时突然地指着不远处的地面,结结巴巴的带着哭腔说:“大……大牙,来亮,那……那边那个洞……洞,是不是刚才我把整掉下去的那个洞?”

想到这里我就大声的朝前边的大牙和小宝喊,告诉他们天马上就要黑了,不如赶紧往回走吧。

当时我们的村子叫蔡家五队,这都是过去生产队把乡里的各村分成几个队,相当于乡里把每个村子分成一个组,组织劳动,那时都是吃“大锅饭”。打破“大锅饭”后,实行土改。生产队作为一种组织,一直存在到八十年代,记得当时整个镇里就分成了六个队,一直称呼我家的那个村子为蔡家五队,延续至今。

我自己擦了把汗,把兴奋的神经缓解了一下后才接着说:“天枢令牌背面是个‘狼’子,与小宝捡到的珠子上的样的,可以证明小宝拾到的珠子就是这墓中之物。在风水学中北斗七星的命名与道教中的命名有些不同,按顺序分别是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辅星、弼星。曾经在风水学中有一分支流派影响力很大,称为‘八宅游年法’,当年也是一枝独秀,独占鳌头。‘八宅游年法’也叫‘八宅九星法’,这里的九星其实就是把北斗七星再加上左辅右弼另外的二星,合称为九星。

北斗七星没有变,只不过是风水学中又给起了一套名字而矣。也就是说第一星在道教中叫‘天枢’,而在风水中叫‘贪狼’。同样的柳叶的这面令牌是北斗第六星,第六星在道教中叫‘开阳’,而在风水中叫‘武曲’。这就证明了珠子与令牌的配对关系,持有不同身份的行地令,手里也有一颗专属于这面令牌的珠子,是无法混淆的。

不仅仅是北斗七星的名称相合,而且还有一点,就是九星的颜色也与珠子的颜色相合。这个是我的推断,目前我们只有两颗珠子,另外的两颗没有鉴定,暂时不能判断。

以目前的推算来看,先拿柳叶的这一分支从头捋一下。柳叶家里的行地令是北斗第六星,名开阳,风水学中称为武曲星,所以背面刻了一个‘武’字,珠子上也刻有一个‘武’字。同时,在风水学中,第六星也称为‘六白金星’,其色白,柳叶的白玉魄珠正好都是白色的。

再看另外这个什么怼玄老道的这面令牌,是北斗第一星,名天枢。风水学中称为贪狼星。所以背面才刻了一个‘狼’字,珠子上也刻有一个‘狼’字。而第一星在九星学里也称为‘一白水星’,其色也为白。而小宝的砗磲魄珠也是白色的。这些与我的推断目前完全匹配。”

这一翻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不仅仅是柳叶,就连大牙都惊呆了,都用崇拜的眼神打量着我。虽然他们以前对这些玄学的东西了解的并不是太多,但是好在理解能力都比较强,也能明白了十之六七。

柳叶想了一想指着炕上的那两粒来历不明的珠子说:“假设你说的都是正确的,那么你是不是能推断出其余五粒珠子的颜色和上面的文字,从而也知道了另外五面令牌上刻的是什么?”

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