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幅模样,白嫤不放心,踌躇一番,还是开口了,“究竟生了什么事,是谁伤了你?”

十一一听办喜宴有好多肉吃,开心的手舞足蹈,不亦乐乎,立刻嚷着快点去。白色的身影飞过湖面,飘逸的裙摆看起来犹如盛开的花瓣,美丽极了。

见她这幅模样,白琰笑了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妖界混也不错啊,以后再有什么妖怪欺负你,就报上我的名字,看他还敢不敢。”

说着,寻离转身走到她前面,不再看她,只是又补充了一句,“你不要因为个人原因对她有太多的成见。”

外面的雪还在纷纷扬扬下个不停,地下积了厚厚的白雪,踩上去出吱嘎吱嘎的声音,然后这大雪并未让着皇城变得宁静,反而依旧繁华热闹如初。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云老爷喃喃的自语着,神情显得十分的痛苦,无奈的抚着额头,陷入悲伤之中。

那男子回过了身,冲着她微笑,英俊的脸庞,修长的身形,还有那薄唇含笑,让胭脂心中如吃了蜜一般的甜。

让白嫤感到惊讶的是,十一居然一直在等她,一进来,这只小狐狸就往她身上扑,亲昵的不得了。

居然,是这把剑。白嫤心中满是嘲讽。

“是啊,白嫤你多吃一点,你瞧瞧,瘦的跟筷子似的,也难怪师傅要心疼了,来,多吃点肉,养的圆圆的,才可爱。”一旁的凌曲很负责人的担当着师兄的角色,忙不迭的朝着白嫤的碗里放肉,还偏挑肥的放,可见有多尊重这位未来的师娘了。

“此话怎讲?”凌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得稀里糊涂的。

“白嫤,你难道不想家吗?”

白嫤看着她,稍稍弯唇,“凌曲,今日有事?”

“你师父他,平时对你如何?”

水波后的七羽稍稍后退,这萧流音的法力比他高出太多,他这样,简直是以卵击石。

“谁?”白嫤警惕的喊了一声,“出来!”

莲子羹,鸡蛋羹什么的,凌曲倒是听说过,可是,这梧桐莲叶羹,他可真没听说过,正当脑瓜子乱想的时候,萧流音的声音便传来了。

“嗯。”他应了她一声,然后就没有其他动静了。

顺着凌曲的目光看去,只见一绿衣女子正莲步姗姗向他们走来,那女子容貌一流,身边还有一个一袭紫衣俊秀的年轻男子。

听着这人的心跳,白嫤突然感觉一股悲伤,一千年了,那不再跳动的心已经安静的停了一千年,可是眼前这个人,有着和师傅一样的容貌,还有师傅不再拥有的心跳。

心头一顿,他不敢想下去。

萧流音微楞,昨日他的确捡了一只奄奄一息的黑色鸟儿,但是怀中的这个女子,是怎么进来的。

掌心摊开,一根晶莹的针慢慢出现,将针放进装满鲜血的瓷碗中,只见那针竟然嗜血般的将血吸尽,空荡荡的碗底,只剩下一根透明的针,洁白莹透的碗壁,竟干净的看不出一丝血迹。

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口中咒语一念,那绿色的藤球突然膨胀了起来,从中射出一道道白光。

三千年的时光,她在师傅的保护下成长,无忧无虑。

潘子书踉跄,退后两步,然后将头撇向一侧,“月昙姑娘,请自重。”

走进,见屋内精致小巧,红色纱幔垂下,似是女子独居之处,中间有一白色屏风,在这一红色为主的锦屋中尤为显眼。

“那你为什么不想见我?阿嫤,我现在是你唯一的亲人……”

萧流音只穿着一条亵裤,其他的肌肤都暴露在外,这完美的身材,诱人得很。浸泡了两个时辰,他的身体有些寒,白嫤属火系,身体常年温热,他靠在她的身上,只觉得很温暖。

就这样静静的靠着,呼出的热气吹在她的耳边,暧昧至极。白嫤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愣愣的了半天的呆。

算了。她想:谁叫他伤得这么重呢?

双手环住他的背,手心的触感柔软而又弹性,让她如触了电一般。

“萧流音……你好点了吗?”

见他不说话,便将他已到了榻上,轻念咒语,白光扫过萧流音的身体,顿时变干了。然后又拿了一套衣服,为他穿上。

从始至终,萧流音都没有说话,只是偶尔看她一看,却不加掩饰的移开了视线。

这个萧流音……好像很奇怪啊……

“好多了。”他淡淡开口,“谢谢。”

疏离的语气,无形中将人拒之千里。

“现在你的身体很虚弱,我去给你准备一些吃的,你先好好休息,我待会再来看你。”仿佛是逃一般的,白嫤离开了房间。

她不明白,刚才他靠着自己,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还有,他倒在地上,心头的一阵悸动又是什么意思?

她不懂,可是直觉告诉她,这不是好事。

曾经她把萧流音当成师傅,那相似的容貌和声音,让她渐渐迷失自己,紫阳上仙的出现,给了她当头一棒,让她明白,即使再相像,也不是同一个人。

一个月久违的温馨,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不能祈求太多,自己能能做的,只是静静在这碧波湖畔等待。

或许千年之后,师傅就会醒来;又或许,她会无休止的等下去。

潜意识里,她甘于等待,因为至少,还有希望……

回头看了一眼紧掩的门,她转身离开。

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千万不要踏及,因为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师傅的教诲,她牢记于心。

纵身跳进湖中,迸溅气晶莹的水花,月光温柔的打在这片湖中,湖面的倒影清晰可见。

她在湖底浸泡,冰凉的湖水让她变得清醒,然后睁开眼睛,奋力一游,仰头冲上了湖面,抹干脸上的水珠,白嫤扬起开心的笑容,然后又猛得扎进了湖中,溅起更多的水花。

“呵呵。”欢乐的笑声如银铃一般,听得人心头顿时喜悦了几分。

心情稍霁,白嫤回到竹屋,坐在地上,泡着脚,抬头看着空中的一轮明月,那柔和的银光仿佛可以穿透人心。

她只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凤凰,这辈子,没有什么伟大的心愿,只希望一生守着师傅,不作他想。

可是白嫤不知道,命运,从来都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当她被萧流音救起的那一刻,她的一生,便由不得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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