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接受她,她做什么都值了。

仅此而已。

“师叔,阿嫤她年幼不懂事,险些误伤了师叔,流音代她赔罪,不过,阿嫤并非什么妖孽,师叔应该看得出来。”

“白嫤,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一向细心的碧芙现了白嫤的异样,一边说着,一遍嚼着嘴里的肉。

白嫤踌躇一番,开口,“你说萧流音这几天有没有怪怪的。”

“呵呵。”他转头看着她,“不过你可不能告诉碧芙和红袖她们,不然又要嘲笑我了。”

从未有如此像的两个人。

随凌曲在这天涯海阁走着,她却心不在焉,山上空气清新,让她微微烦躁的心变得宁静一些。

七羽一飞冲天,将折扇握住,然后浑身散着青光,只见足下的湖水竟活活吸了上来,然后折扇一指,那湖水仿佛有灵性似的朝着萧流音袭去。

擢纤纤之素手,雪皓腕而露形,随手掬起一捧清水,月光轻盈的打在她的脸上,柔和莹亮。

萧流音可从未这般伺候过人,可是一想,这人也是自己救回来的,既然救了,就好事做到底。

“你可以先把我放下吗?”她问到,不想再惹出什么八卦了。

“啊?”凌曲再次愣住,然后仿佛想通了什么,心中暗道:原来师娘这么粘人啊,这两人的感情可真好。

“白嫤。”

暮色四合,后山已经开始陷入黑暗,偶有猛兽声传出,此起彼伏,听得人有些惊骇。

心中最柔软的一块地方,轰然倒塌。

此刻,白嫤的脸色苍白,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容色极为憔悴,仿佛风一吹就可以把她吹走。

白色的屏风从高处落下,将她与外面隔开。

对付这种小妖,她还是绰绰有余的,要不然,她四千年不是白活了吗?

堂堂男子,被一直幼雏整日唤着娘亲娘亲,师伯师叔们也心中暗自笑,可是师傅却一遍一遍耐心的教她。

见潘子书一副疏离的样子,心中隐隐作痛,不由得嗤笑,“恩公何必将你我的界线划得如此清楚,月昙是有这般不堪吗?”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巧夺天工的小屋!她心中感叹。

他不敢想象,可是看见她哭得肝肠寸断,求着自己放开她,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究竟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看着缠绵病榻的云夫人,面如菜色,突如其来的疾病早已把她折磨的不成样子,白嫤蹙了蹙眉,樱唇抿着,然后才淡淡开口:“我需要集中精力救云夫人,你们先出去,切莫进来,否则,神仙也救不活她。”

云老爷听了,虽然略有疑惑,但是如今只有听信这白衣女子的话,“那就劳烦姑娘了,若姑娘能救我夫人,云某定当视姑娘为上宾,赠金千两。”

白嫤静静坐在榻边,没有说话,也没有在看身后的人一眼,只是有一下没一下摸着怀中的小狐狸。

见状,云老爷便随着身侧的云亦轩和胭脂退出了房间。

“小白,你会治病吗?”十一探出小脑袋看着白嫤。

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叹了一口气,“不会啊。”

这下十一急了,忙从她的怀中跳了出来,伸出小爪子挠了挠她白皙的手背,“那你怎么救她啊。”

“你有没听说过凤凰心窍?”白嫤将手藏在袖中,不然它挠道。

“难道小白你要用凤凰心窍救她?”十一惊叹,“不行不行,你会损伤身体的,每月一碗心头血对你来说已经是极限了,如今刚刚恢复七八分,你又要救人,不行不行。”

看着如此激动的十一,白嫤不禁失笑,然后柔声安慰:“放心,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明白,况且救她也用不了多少血。”

“小白?”十一还是不放心,“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有啊。”白嫤神秘的一笑,“要不把你煮了,三百年修为的狐狸肉似乎不错哟。”

十一绝倒,关键时候居然开起玩笑来了。

将取出的血为云夫人喝下,看着云夫人的面色渐渐红润,白嫤轻嘘了一口气,虽然胸口的伤已经止住,可是还是隐隐作痛。

“小白,你没事吧?”十一看着脸色苍白的白嫤,担忧的问道。

白嫤扯了扯嘴角,“没事。”

“早知道我就不支持你帮助那个什么胭脂了。”十一有些抱怨,如果这个代价是要小白损伤自己的身体,她一开始就应该反对而不知怂恿。

“你呀。”白嫤戳了戳它的脑袋,“若云夫人离世,那么过完这个冬,胭脂也不能入院嫁给那云亦轩,如今我救了她,只盼他们二人早日成亲,或许,一切都会变好。”

“小白,你真善良。”

“呵呵。”白嫤笑出了声,然后缓缓露出落寞之色,语气有着无法抑制的无奈,“那才不是善良,我只是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为就师傅,我强行逆天,已经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而且,也有太多的人因为逆天而丢了性命,我不想胭脂也这样。”

“可是,他们明明是心甘情愿的呀。”十一嘟囔着,“怎么可以怪你呢?”

“一切皆因我而起,自然要算在我头上了。”她淡淡开口,但是为了师傅,她什么都可以去做。

忽然,身边传来动静,白嫤一看,原来是云夫人醒来了,她心中欣喜,然后问道:“云夫人,感觉如何?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云夫人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白衣女子,好救才问道:“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白嫤一笑,“你放心,我已施药将你救活,你此刻自然是没有死?”

凤凰心窍之血,救一个凡人,自然是易如反掌。

看着此刻性命无虞的云夫人,白嫤感到些许悲凉,她可以救得了所有人,却独独救不了自己最爱的师傅,这未免也太讽刺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