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湖边,偶有夜风拂过,轻盈舒服,吹得她的衣袂飘飘,宛如九天玄女。

“嗯。”

“师傅,干嘛出手这么重啊?”红袖杏眼一瞪,一副愠怒的模样。

想着,凌曲便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姑娘,如果您需要什么,可以叫我。”

她的身体柔软单薄,似乎没什么重量。

只见一向风轻云淡的流音尊者出现在众人面前,月牙白长袍的胸口处还有未干的水渍,狼狈至极,轻轻咳了一声,然后开口淡淡问道,“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月白色的长袍,飘然若仙,俊美精致的五官,温润如玉,那颀长的身姿,早已在梦中出现了千百回。

看着如此活泼的十一,白嫤不由得无奈的笑着,渐渐的,笑容隐去,然后看着窗外的明月,陷入沉思。

心中一喜,莫不是老天看她虔诚,助她早日寻得所有花魂。

“这白狐老子可追了好久,想和我抢,门都没有。”

师傅,何时才能再次唤一声阿嫤?

霎时,唇畔绽放一抹微笑,顿扫黯然,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只是淡淡道,“请恩公进来。”

可是,眼前并不是什么竹屋,而是锦缎建成的小屋,上面绣满芙蓉,一针一线,无处不透着精巧,却没有给人奢华俗气的感觉,只觉得让人眼前一亮,这是所有女子够渴望的锦绣之屋。

合上门,白嫤走出了芙蓉帐,然后略微抬头,望着浩渺如烟的夜空,那皎洁的明月高高悬挂,却清冷的慑人。

手中的折扇此刻光芒更甚,但是,却是朝着萧流音怀中的白嫤袭去,萧流音蹙眉,右手狠出一掌,不偏不倚,刚刚搭在七羽的胸口。

顿时,七羽感觉五脏灼烧了一半,疼痛难耐,心中哀嚎:居然出这么重的手。

十一啊十一,这回回去又要被你嘲笑了。

堂堂七羽公子难得落荒而逃。

一切归于平静。

萧流音低头看着她惨白的脸,忙向听雪殿的方向飞去。

房间内灯火通明,屋外星斗阑珊。

萧流音将体内真气输入她的身体,好让她好受些,只不过,她的身体实在是虚脱不堪,形同凡人,也难怪抵不过那妖孽。

“师傅。”白嫤醒来,唤着身后的他。

“今日起,我每日为你输一次真气,不出一个七天,定会痊愈。”他将白嫤放下,为她掖好被角。

星眸染笑,眼底有一种摄人的光彩,“不必了,这样会有损你的身体,阿嫤自行调养便可。”

“你是我救上山来的,我岂有不顾之理,你莫要推诿,这点真气,我不碍事的。”他仿佛渐渐习惯了这个角色,又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她紧紧咬着唇,似乎不这样做,有一种情绪便会倾泻而出。

“今日为何独自一人去后山?”

“我……我想沐浴,知后山有一湖,便想着去湖中凫水沐浴,没想到,会遇见那妖怪。”

似是无奈,似是自责,萧流音叹了一口气,“后山凶险,以后别再去,其他的事,我会安排,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也可以找凌曲,不可再如今日一般不懂事。”

白嫤点头,“我记下了。”

“如此便好,你早些休息,明日再来看你。”

“嗯,你也是,今日为阿嫤输了真气,好好休息。”她看着他,明亮的眸子可以清晰的看出里面的人。

萧流音应了一声,脸上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他总是这样,风轻云淡,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左右他的情绪。

待他走后,白嫤运气,现胸口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她轻轻闭上眼睛,空气中,仿佛还有他淡淡的气息。

对于萧流音,她竟然有一种可耻的贪恋。

明知是假偏偏又忍不住靠近,白嫤啊白嫤,你切记,师傅还在芙蓉帐内等着你,这个萧流音,不过只是一个师傅的替身罢了。

白嫤性子清冷,只有在师傅面前,才会卸下所有的伪装,因为有师傅在,她不用顾虑其他,他可以宠溺的看着她,守着她一世无忧。

翌日初醒,窗外的阳光明媚,有些刺眼睛,一下榻,便看见桌上放着一个盘子,盘内装着一些东西。

是练实。

凤凰者,非练实不食。

练实,即竹实,味苦,性寒,微毒,可是偏偏是凤凰一族的美味佳肴。

一时心头涌起不可名状的情感,像一团火吗,在熊熊燃烧。

她不着鞋袜,冲出了房间,待来到萧流音门外,却又不敢敲门,踌躇一番,便还是作罢。

赤着脚,往回走。

长廊清幽,无一人,她身着白衣,墨及臀,如时间最丝滑的云锦,衣衫单薄,犹如鬼魅一般游荡着。

凌曲见白嫤,忙上前,笑脸盈盈,想着这准师娘总是这般不拘小节,不梳妆便出来了,“白嫤,你找师傅吗?”

“我……”

“没人吧,师傅今日一早便去了蟠龙山,你自然是见不着他。”

白嫤一愣,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蟠龙山?他去那干吗?”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