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难题最终还是摆到了魏主任的面前,周五的下午,律所一般都不会有太多的事情,魏主任在办公室里盯着看电脑屏幕上的股市行情,见到别人买的全线泛绿,自己买的全线飘红,从抽屉里面摸出一个计算器,没按几下就开始得意的哼起了歌曲。

虽说明显行动上有几分不便,但是她原本幽怨愁绪的脸彻底的换上了欢颜,就是一夜时间,整个人就仿佛从内到外的散着另外的一种光彩,显得容光焕。而且她显然是性格乖巧讨人喜欢的丫头,仅仅是跟在老头儿屁股后面悠哉的转了两圈,研究了一下到底是谁吃谁的马,谁让谁一个车的问题之后,老头儿已经是喜笑颜开,不断的抬头对高致远竖起大拇指。

二则是对着白皙消瘦的香肩,高致远又拿不出叱咤沙场的风骚来,强大的心脏在一缕似有若无的幽香之中悄然融化,心中的勇气就一直有如老杨同志的大名,不能坚挺。明明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可是却像万水千山。

“肯定是女的了,是男人我老头子不抓着他下象棋听京剧,用的着让我一个人在外面喂秋蚊子嘛,至于是谁的话,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进去看看呗,不就知道了。”老头儿一脸不爽,感觉高致远问这个问题太失败了,他都提点过他了为什么自己会在外边坐着,结果高致远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高致远听茜茜叫她miki,但是这肯定不是她的名字,还不知道填什么的时候,旁边的小护士就一把抢了过去。

不过高致远听懂了,这个人和阿飞有关系。只是搞不清楚为什么阿飞会叫人来跟踪自己,难道不怕自己飙?现在高将军的心情可不是那么美丽,能够对什么都一笑置之的,如果这个时候阿飞出来当靶子估计就不是腿上的钢板断裂那么轻松的事情了。

魏主任这个表情有职业性的成分在,不过对着高致远,他还真的没有多少做作的成分,经过这些天,他早就把高致远当做自己的心腹,可以放心培养的。这天早上,高致远跑到办公室说是有事情请教他,作为其实没有什么事情的魏主任来说,自然是欣然允之。

高致远一看这个架势,头就大了,不过确实是对这房子很中意,于是就开口打断了老头儿继续背成本价。

对于这个普法的方式,高致远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中间还是不是冒出两句所有人都爱听的三字经,让下边的一群文盲感觉自己和文化人间的差别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看高致远的眼神也更柔和了。

赵秀伊本来就已经是身负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说她是妖怪转世的有,说她作风不好的也有,说的多了也就麻木了,但是这一次她带着赌博的心态钻入到高致远帐篷之后,在短暂的接触交流之后,她现或者如果是真的,也不错。至少她能够在他面前放开心胸,撤下面具,能够哭,能够害羞,还是个鲜活的人,而不是那些大娘大婶嘴里的孽障。

不过这一切都因为一件事情全部改变,四年前的某一天,省城以及县城里都来了很多的警察跋涉的来了村里,说是要找她的哥哥,而当村长把赵秀伊从宋家小镇旁边的学校叫回来的时候,她才知道,她的哥哥在省城犯事了,这些警察就是回来调查的。

她头脑里早就想象出了上百种两人夜里见面的场景,却实在没有料到会落得这样尴尬的场面。高致远并没有动,打定了主意要装睡到底,反正已经给她看到了,高致远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竟然自然了许多。

高致远却没有这个方面的想法,从村长那边要来了一瓶村里土酿的花露,饮了几口,靠着帐篷,看着天上的月儿,感受着扑面而至的风里藏着的花香,觉得异常的惬意。

高致远并没有停下来,而是跟随着被掷出的公牛跃了出去,他那一掷并不是随意的,而是看准的方向,黑牛落地的地方正好挡住了牛群奔行方向的一边,疯牛们如果要继续的前冲,一则是跨过黑色牛儿,一个是转弯绕过,但是无论选择用哪一种方法都会使牛群奔行的度降低,而且黑色牛儿从天而落砸翻了好几头牛,狂暴奔跑的牛群一度陷入了混乱。

“快离开,牛儿要冲过来了,快点!”那青年看清楚了那张脸之后稍微的有几分犹豫,不过还是冲着那姑娘大声的吼叫,让她赶紧的离开。

戏牛场周围的青年女性们,目睹了一场让她们目瞪口呆的精彩表演之后,足足愣了有两秒钟,才反应过来,纷纷起立鼓掌尖叫,然后三三两两的接耳低声交谈起来。议论的对象当然是站在场中这个阳光的青年。

“我靠,重口味呀。”老杨同志看到这一幕,眼睛里头闪出了兴奋的光,用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有点后悔没有带相机过来,不然必定会收获两张非常另类的艺术品。

高将军对于这些表面化的敷衍不是太擅长,很安静的趴在栏杆上听着两人天南地北的乱打屁,等着看戏牛赛。

瘦子脑袋上给挨了下,却没有昌哥想象中的那样哭丧着脸装可怜,心里琢磨着丫的是不是背着自己练成了《葵花宝典》性情大变,却看到瘦子伸出一根细棍般瘦子斜斜的指着对面一处。

高将军对祭祀是懂的,在宋朝的时候还是有六礼之拜,祭祀祖先是任何人家的大事,绝对马虎不得,也不怎么允许外人参加。不知道这些规矩演变到现代会不会有变化,不过为了不必要的麻烦,高致远最终选择了和老杨同志站在同一战线,延长了和周公相会的时间。

不过田村长是个好同志,在一番艰苦卓绝的紧急行动之后,关于迎接“法律下乡”普法活动的一些列问题都得到了很妥善的解决,以至于高致远和老杨同志两人背着包扛着袋子翻山越岭的来到村口时候,差点以为走错了地方,误入了女儿国,虽然这些女的几乎没有质量可言。

“杨哥生性善良,不愿意打你们,我又是个法律人,不愿意知法犯法,所以可以肯定的是,我不会打你们。”高将军一口一个杨哥把老杨叫得心里那个美,然后接下来的两句话又让昌哥和瘦子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

昌哥自暴自弃了,开始脱衣服,裤子,鞋子,这些都是他在老杨身上剥下来哦,如今算是物归原主而已。老杨冷眼的看着他一件一件的脱,然后再一件一件的拿过来自己穿上,在某个瞬间还尖酸刻薄的接了一句让高致远喷饭的话:“我以为你那东西多大呢,不也就是牙签似的嘛。”

高致远深吸一口气,胸腔扩张,一股内家力道就立刻布满了全身上下。

高致远倒是无所谓昌哥和不和他握手,对于问话也是照实回答。不过别人不这样想,昌哥认定了在这穷山僻壤能够带这么大一口袋的东西,是个傻子才会带书,看着高致远清澈的眼神,越看越觉得不妥,不过哪里不妥,又说不上来。

“***,别躺那边装死,今天昌哥心情好,就不费力气打你了,赶紧的跟老子马不停蹄的滚蛋,别让昌哥多看你两眼也阳痿了,那我***不干死你。”

“哟,生意挺好的嘛。”

老大娘姓王,骨骼粗大,和蓝眉儿一样,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觉得是一练武的好材料,不过岁月才不管你是啥材料,一刀一刀的把她本来就不怎么光滑的脸上刻成了一朵菊花。也可能正是如此,上下两朵菊花一联通,让王大娘的精气神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她整个人的素质就像九七年的股市一样,噌噌的往上飙,几年不到就完成了从带着红袖章专门管男女结婚生孩子结扎安环的计生办副主任到村长大人的n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