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高致远在用家传的秘法刺激自己的身体,在身体能够承受的情况下,使身体最大程度的变强。

车祸对于魏主任来说是不会有任何损失的,撞了站在斑马线上的律师,死当然是不用死,但是脱层皮是绝对的,高致远这些天的开销魏主任托着熟人把价格往上浮动了百分之三十,等着高致远出院之后,全部拿给肇事司机报销。

“好就好,你也不用着急出院,所里的事情我一个人就忙的过来。”魏主任笑眯眯的看着高致远,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要继续说点什么,兜里的手机响了。

“毒烟?暗器?”

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是呀,从前几天开始,他们几个邋遢孩子就在这法院门口玩耍,只要看到有人往这告示栏上贴东西,转眼就扯下来到旁边叠飞机去了,小孩子,咱们也不能打,撵他们,他们根本不害怕,哎。”

胖警卫好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拉着高致远站在告示栏旁边大倒苦水,说什么工作繁重,薪酬少,还得看周围人的脸色云云,唾沫横飞。

好容易熬过十分钟,高致远以开庭为借口得以从旁警卫手里顺利脱身,踩着点绕到三楼,刑事审判庭!

高将军在魏主任的电话指导下抱了把佛脚,十窍通了九窍,踏进审判庭立刻就昏头转向,被那股庄严肃穆的气息压制没有半点脾气。

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高将军完成了身份验证,在审判席上找到了自己该做的位置,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不过整个审判庭里头一直透露着一种诡异的气氛,在高致远的心里,对于这种虐待母亲的案件,绝对是应该造成非常大的社会影响,开庭之前下面的观审席应该爆满,有记者,有媒体,有街坊邻居,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

但是现实情况是整个审判厅里如今却不到二十个人,除了自己和原告,被告,书记员,等等司法系统里头的工作人员外,就只有两个外人,一个穿着打扮一场妖娆的妙龄少妇,一个长得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书记员是个带着金丝眼镜的小姑娘,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制服让人感觉非常别扭,她站在书记员的座位上,开始宣布法庭纪律。

这个女孩子应该是个北方人,因为每次她说话都带着很圆润的儿音,法庭的纪律很多,不过给这姑娘抑扬顿挫的读起来,倒是有了不一样的生气,犹如是平地里冒出来的一株绿草。

高致远只注意了小姑娘的脸,然后就把注意力落到了被告席上的那个熟悉的男子---王代表。

王代表很安静的坐在被告席上,短头眉目很柔和,鼻梁很高,看来看去高致远脑袋里头冒出一个词语,儒雅,这男人怎么也和案卷中写的虐待母亲,恶言相向,拳脚交加的人联系不到一块去。更加令高致远惊奇的是,王代表竟然没有请任何辩护律师在场为他辩护。

人不可貌相!

原告的座位离高致远很近,坐在那里的是一个相貌普通的老太太,比起她那坐在被告席的儿子来,算是另一个极端。身材矮小,已经有些佝偻了,头花白而散乱,一双手粗糙的不成样子,手背上还有些浮肿。老太太明显是哭过的,眼眶红红的,眼神中带着迷茫和悲恸,看了看坐在那边云淡风轻的儿子,轻轻的叹了叹气。

一丝悲伤从高将军的心里油然而生,从老太太的身上,高将军想起了故去已久的母亲,那个为自己日夜操劳,教导自己用功练武,平日里唠叨的母亲。

老太太似乎也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回过头来看到高致远,礼貌性的露了点笑容。高将军看到老太太那边侧脸上有一大块淡淡的淤青,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作为练武长大的他却可以笃定,这淤青是因为被打击而造成的。

高致远愤愤不平的想着,如果不是因为在现代世界里头自己的功夫又给限制了,他早就冲过去把那个不孝子提出来一顿好打了,哪里用得着法官来判!

“妈妈,奶奶和爸爸怎么会坐的那么远?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呀?”坐在下面的小孩子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小手伸出来拉着旁边少妇的衣服,摇着,奶声奶气的问道。

他是小孩子,当然没有遵守纪律的觉悟,声音很大,整个庭里的人都听见了。

老太太转过头来很慈祥的看了看小孩子,再看了看坐在审判席对面的自己的儿子,又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这是一家人,那个女的就是高致远心目中的恶妇,看那眉眼之间荡着春情,白的有些可怕的脸上涂着如血的胭脂红,听见自己儿子嚷嚷,收起了手里的手机,摸了摸那小子的脑袋,低低的说:“你爸爸和奶奶他们玩过家家呢。”

一丝厌恶的神色从她眼里闪过,这么多年了,她就是不看不习惯她那种小家子气,可是她却任她或打或骂,仍旧云淡风轻。

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战争,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

“可是奶奶为什么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呢?”小孩子继续问到,他的心里,那个每天牵着自己小手,笑眯眯的奶奶坐在那边显得好孤独,那种感觉让小孩子心里疚着,好想掉眼泪。

“妈妈,我好想哭。”小孩子鼻子一酸,眼睛红了,小手抓着少妇的衣袖,期待着妈妈会像奥特曼一样冲过来,给他解决这个问题。

“傻孩子,过来妈妈抱抱!”少妇揉了揉孩子的脑袋,把他搂到了怀里,抬头和原告席上的老太太对视一眼,脸上厌恶的神色更浓了。

“肃静!”书记员小妹妹显然还没有修炼到心智坚硬,忍受不了庄严肃穆之中弥漫起诡异的酸涩,出言制止了小孩子和少妇之间的对话,顿了顿,用手顶了下架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才继续绘声绘色的背诵起了那长达几篇的法庭纪律。

“法庭纪律宣读完毕,全体起立,请审判员入座!”

书记员宣读完毕之后,三个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鱼贯而入,在审判员的席位上坐定,中间一人是审判长,桌子上面放着的名牌上写的很清楚:林德建。

林德建属于长相普通的中年人,带个黑框深度眼镜,扔到人堆中毫不起眼的那种。他用目光巡视了一下,然后朝书记员点了点头。

书记员又推了下眼睛,然后向审判长报告道:“报告审判长,本案当事人及诉讼代理人已全部到庭,请开庭。”

“坐下,现在我宣布肖文梅诉王广山虐母一案正式开庭,下面开始核对当事人等的身份。”

林德建说话给人一种非常公式化的感觉,连节拍和字数都仿佛计算过。

“原告肖文梅,你的姓名,性别,年龄,民族,职业,住所地。”

高致远看到老太太从自己席位上畏畏缩缩的站了起来,昏花的眼神看了看下面的孙子,和坐在对面的儿子,再把眼光落在了自己的儿媳妇身上,然后用省城边缘的地方话低着头慢慢的回答了审判长的问题。

说完之后,老太太的嘴唇哆嗦着,粗糙的双手按在桌子上,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抬起头来,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审判长,我要撤诉!”

“什么?”高致远坐在旁边还没有平息刚才的怒火,又给老太太这一句话惊的不轻,撤诉,为什么?这不是稳赢的官司么?难道打自己母亲的儿子不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嗯?原告,你说什么?”审判长依旧是面无表情,黑框眼镜反射着灯光,让人感觉诡异无比。

高致远注意到一个细节,所有的人,无论是被告,还是下面坐着的少妇,亦或是审判长,陪审员,以及旁边的书记员都没有丝毫的惊讶,仿佛老太太的这个要求是在意料之中,在计划内的。

“审判长,我是说,我想要撤诉!”老太太眉目低垂,答着审判长的话,声音平静,不过高致远却听出来了老太太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这可是你自己的意思表示?”审判长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的。”

审判长林德建嘴角微微的向上扯了扯,露出了一个欣慰的表情。王代表坐在被告席里温文尔雅,荣辱不惊。他的媳妇妖娆少妇一手摸着小男孩的脑袋,露出了不屑以及胜利的眼神,鼻孔里出了“嗤”的一声,脑袋一偏连看都不愿意多看老太太一眼。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高致远不是蠢人,立刻想到了魏主任给自己电话里说的那些话,什么整个案子根本用不上自己,只是让自己去坐一会,具体事情已经打点好了。再想到王代表在医院里头说的那些话,一切就明了了。虽然他不清楚这个过程是怎么操作的,但是他敢肯定,站在身边这个孤苦伶仃的老太太现在一定是委屈着,而真正应该受到惩罚的王广山和他的媳妇却在得意着。

高致远已经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脑袋里头只是老太太花白的头,深深的皱纹,哆嗦着的嘴唇,和侧脸上那一块大大淤青。

“混蛋!”高致远内心的熊熊怒火再次燃烧起来,把拳头捏的咕咕咕直响!秦桧那么卑劣也是在自己母亲面前言听计从,这个王代表可比秦桧还可恶,该杀!

公式化的程序经过了三分钟就走完了,庭审因为原告自愿撤诉而结束。所有的人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王广山!”

一声暴喝如同雷鸣从审判席上传过来,所有的人都惊讶的转过头来,看着辩护律师席位上的青年人正踩在审判席的桌子上,怒气冲冲的指着正欲离开的被告王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