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两口异口同声的惊讶道。

隔音良好的车厢里,气氛有些安静的诡异,宋语茶见周允维一句话不说的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竟有些害怕了。

“我不走!不走!你别动!”周允维紧张的赶紧上前把肖敬姝扶躺在床上,好生安抚后肖敬姝才缓了缓脸上痛苦的表情。

“什么,,我朋友,”周允维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一头雾水,他没记错的话他和宋语茶两人共同认识的朋友好像就只有林小黛一人而已,但林小黛住院抢救她最应该联系的人不可能是他吧?!

“允维哥,我没什么事,就是想过来看看你,还有,呃,其实我是有一件事想问你的。”肖敬姝扭扭捏捏的假装看着地面,就等着周允维给她“承前启后”。

“那你在家吧?5分钟后出来,我到你家接你。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来到医院,周允维带着宋语茶做了个全身ct,确定没伤到什么地方后,他也没“放”宋语茶走。他打了个电话,接着就带宋语茶来到了这家医院某位医生的办公室里。

终于,过分安静的手机在晚上九点多震动了起来,她以为该来的总会来,便任命的拿起手机,心里反复默念着要对俞苒说的话,准备按下接听键。可当她定睛一看,来电根本不是俞苒,是一串没有存入通讯录但却非常熟悉的号码,她读了读,瞬间想起来了,这是周允维的电话!

周家三口一同走进饭店,来到事先预定好的包间,俞家人先到了一步,看到走进来的周家三口,都站起来迎接。

周妈妈敲了敲门,没人回应,死小子还在睡。

“你躲什么啊!我身上这一亩三分地儿你哪儿没看过?!要不是你手欠弄我一身,我用得着脱?”周允维站在宋语茶的身后,用t恤擦了擦溅到脖子上的酒,气哼哼的指控。宋语茶转身刚想反驳他,却正好撞到了他裸|露在外的胸肌上。这个画面简直暧昧到不行,宋语茶的脸立刻“腾”的红了。

“我是女**我乐意,碍着你什么事了!你要不是有几个臭钱你就是一男**丝!”宋语茶厌恶的撇撇嘴。

“我今儿就不松了,我看你们还能怎么着,一个个的都和我装有脾气是不是!”

宋语茶从乔恩伟走进来时就一直在冲他笑,可她觉得他的目光并没有看着自己。直到林小黛出声介绍,他才用稍显惊愕的目光看向了她。宋语茶心里立刻凉了半截,这种眼神她在以往相亲中看过太多遍了。

“那就等他回国后不是更好?哪个逗逼会在出国前夜出来相亲啊?”

“你怎么说话呢!”比亚迪车主不乐意了,这搁哪儿杀出来的女程咬金!

宋语茶也吓的够呛,脑袋瞬间当机,完全不知所措,精神与思想双双麻痹,脸上只有一种表情,眼睛、鼻孔、嘴巴都张大成平时的数倍。

“啪!”周允维的脸又被宋语茶抡了一巴掌,让他本就眩晕的头这回晕的更厉害,他怒不可遏的突然上前一步举了拳头一副就要揍人的样子吼道:“你他|妈打上瘾了是吧!我真给你点脸了!”

宋语茶不傻,她看得懂这条短信的意思,想都不用想,那个“极品”指的一定是她不会错。

“看到男的送你回家为什么高兴?”周允维还是嘴贱的问了。

“喔。不认识啊。他问我要不要去他那边坐会。”宋语茶不以为然的答道。

“肥茶你特么还没来呢!我都要开始化妆了!你今儿要敢给我迟到,我诅咒你一辈子没有高|潮!”

“我管你什么白茶红茶的,赶紧叫人给我弄走!”宋语茶在电话这边不客气的呛道。虽然……虽然……她好像有一点点点的触动。毕竟她轰轰烈烈的活了二十几年,这可是她第一次收花。虽然方式“粗暴”了些,但那总是她的“第一次”啊。那个可恶的贱人把她珍贵的几个“初次”都弄走了,还在这和她振振有词!

“收下吧,别和我嘴硬了。整个d市的茶花都让我买来了,花店根本没卖的。是我半夜开了几十公里的车到花农的花坊里自己一株株挑的,天亮又赶回来拿到花店做造型。我不想送你什么roseonly,什么野兽玫瑰。我觉得白茶很漂亮,也不落俗套。”说完周允维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昨晚的确就像他说的那样,喝完酒回了家半梦半醒的睡到半夜,突然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定主意的把身边自己认识的开高端定制花店的朋友半夜骚扰了个遍,可惜茶花太“非主流”了,他又要的那么急,空运都来不及,除了去花坊现折枝便别无他法了。

听周允维这样说完,宋语茶一时语塞了,甭管对方是谁,倘若为她付了辛苦,她就没法下狠嘴再去说重话了。

见宋语茶没再出声反驳,周允维唤了句她的名字:“宋语茶……”

“干嘛?!”被突然叫到名字,宋语茶不自然的反问。

“我从来没为哪个女人这么用过心,你就……不能感动的给我来句‘谢谢’?”周允维太不甘心了。

“哟呵!我真太谢谢您了!您起早贪黑的可别累着了!晚上我请您去洗浴中心来套大保健?!”宋语茶咬牙切齿的表达着“谢意”,她刚刚就不该动什么“恻隐之心”,哪有上杆子求人谢谢的。

“宋语茶我就纳闷了你和我怎么就没一句正经嗑呢?”周允维真是搞不懂刚刚他明明就深情款款的“一诉衷肠”,可全被宋语茶当了驴肝肺!

“因为你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宋语茶一字一字总结道。

“我哪不正经了?我是坑蒙拐骗偷了吗我?!”

“你是吃喝嫖赌抽了。”相比电话那头气的声音拔高几度的周允维,宋语茶可冷静多了。

“呵……我吃喝嫖赌抽?你不吃吗?你不喝吗?我从来不碰妓|女。赌也是我很久以前的事了。至于抽……我可从来没沾过毒!”周允维就差把老底儿都揭过来给她看了。

“是啊,我懂。你们吃的是贡米,喝的是拉菲,嫖呢叫做‘潜规则’,赌呢叫‘走码’,吸食某种毒品叫‘溜冰’,是吗?我说了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无论你是好是坏。所以这花你赶紧叫人拿走,别放我这碍我眼,不和你说了,我还有课呢。”宋语茶挂了电话,走回办公室准备收拾东西去上课。离开之前,她朝屋子里静静摆着的白色茶花看了看,终是叹了口气,“咚”的一声关上了门。

………

上完两节课回来,宋语茶刚刚走进办公室,就发现同事们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她,其中一个女同事手里拿着手帕纸捂在鼻子上一直在狂打喷嚏。那女人一见宋语茶终于回来了,像看见救星一样站起来说:“你可回来了,打电话怎么不接呢?我对花粉过敏,这些花你赶紧搬出去吧好吗?”

“哦!好的,对不起啊,我上课一般手机都静音,我这就搬。”总算征得了花主人的同意,几个同事也都一齐上手帮宋语茶把鲜花挪到了办公楼外边。

最大的那一捧还惹来了不少学生围观,宋语茶愁心的看着这些花,她还不如直接扔掉算了,干嘛在这自寻烦恼。可当她拿起一捧小的准备扔掉时,那一朵朵含苞待放的纯白花朵,又着实可爱纯洁的让她不忍。再加上,这些花是那个混蛋辛苦弄来的……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就让它们在这外边慢慢开败吧,就当是给周围环境添了些风景。

忙忙碌碌的宋语茶又上了一下午的课,当她累的浑浑噩噩走出教学楼时,却发现变天了。天空乌云密布还刮起了大风,瞅着这黑压压的天空,看来是即将要来一场大雨了。

她加快了脚步往办公楼走,最好能在大雨落下之前赶上通勤车。

可“雷公电母”压根没给她机会,还没等她跑到办公楼,大雨就伴着雷声哗哗地“砸”了下来。

宋语茶一路狂奔回办公室,还好只是后背被淋湿了一点。她抓起包翻出雨伞,绾起了裤脚,撑着伞冲进了雨幕。

但……没等她走几步,她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看了一眼。她看见那些白色的茶花,正被豆大的雨点“砸”的“频频点头”,还没开放的娇嫩花苞已经被雨水打的落了花瓣。上午还娇艳欲滴的鲜花儿,现在看来再淋下去就会撑不过这场大雨了。

宋语茶脑袋一热,脚底板像被下了咒一样的往回走。她走到放花的位置,弯下腰抱起了一束花,快速的跑回办公楼,把被打湿的花放在了走廊里。

她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把摆在外边的花搬了回来。本来撑着的伞也因为不方便举着被她扔在了一边。最后剩下了那最大个儿的花束,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把它抱了起来,因为太沉了,她走的有些慢,上台阶的时候,也因为看不到脚下的路,步子踩的也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