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东陵玉昔年认主,决定忠于他,所以才不会伤害他以及他认可的人,她能逃过这劫,摆脱那些鬼魂的虐待,大抵是因为因为他抱着她的时候,被东陵玉被归结为自己人吧。

听到被再次问及名字,柳未央皱眉不语。

伴随她蹦蹦跳跳的沿阶而下,青石阶出清脆的声音,听起来宛若她在琴键上随意弹奏。在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后终于看到处水域,柳未央瞬间喜上眉梢,跑到湖边打算清洗血衣。

黑衣男子原本只是想给柳未央教训而已,却没有料到会演变成她以命相搏的局面。

却在无意中看到前方的异状后,脸色微变,眸中暗沉。

站定后猛的咳嗽不止,似乎要把肺部给咳炸,脸色涨的更红。

既然没有被救,那么她的归宿就只能的阴曹地府。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启的机关处突然射出无数棱角锋利的箭…

众所周知,研究古典文献原本就是枯难涩的事情,在这个领域做出足以震撼世界的杰出贡献的通常都是接近花甲的高龄者,柳未央如此年轻便上了权威杂志简直是…闻所未闻。

冷静下来的柳沉香饮了杯茶,伴随着清香入口,她的心也随之明澈。

心情不错的他,更是善心大,直接许下承诺,“这里是帝都东北处的荒郊,人迹罕至,你要是想去其他地方的话,我可以帮忙带路。”说完后,他突然有些忐忑,担心被拒。

他坚决不承认,之所以有此提议,是因为纯粹的想多和她相处些时间。

以她那难以估测的性子,也许压根就不希望他引路。

她总是懂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不定自有离开的方法。

就在心中七下八上的时候,柳未央的声音响起,“好啊,谢谢~”

她怎么突然觉得这黑衣男子不那么讨厌了呢,虽然初次见面的时候,礼貌修养神马滴他都木有,但相处下来,倒还凑合,至少总能在她有需要的时候说出些稍微有价值的话来。

她缺银子,他愿意以名字相换。

她要去帝都看看,他免费帮忙带路。

如今的柳未央有了左相家四小姐的记忆,对于静皇朝帝都的事情略有所知,不再如之前那样处于空白状态,但是左相四小姐除了被迫害致死这次,以前都居住在破落院子中,很少出去,认路这种事情,还真的不怎么靠谱。

爬到黑衣男子的古墓前,误打误撞的嫌疑比较多。

“你竟然会道谢?”这是在听到柳未央表达谢意后,黑衣男子最直接的反映。

要不是顾及形象,他真想揉揉眼睛,看看眼前的人是否和先前那个相同。

柳未央看见他大惊小怪的模样,忍不住在心底弱弱的鄙视下,然后开口,“别搞的好像现新大陆似的,我品性温良外加恭俭贤淑,会道谢这种小事有什么稀奇呢,真是的。”

她向来都夸起自己来毫不吝啬,什么美好的词汇都往自己身上套。

有时候,也会将称赞自己当成调节气氛神马滴。

可黑衣男子却有点hold不住,狐疑之下挑眉。

在认真的将柳未央重新审视后,也没有看到传说中的温良品性究竟在哪?

之后的时间,他们都在聊天。

聊天的模式很固定,他提问,她回答或者他质疑,她反问。

氛围倒也和谐,没有之前剑拨弩张的争执。

柳未央虽然不喜欢有人将她的脖颈掐出伤痕,厌恶有人动辄欺人性命,但她逐渐的现他确实并非十恶不赦的杀人狂,于是勉为其难的相信或许他并非故意的,也不再记仇…

而黑衣男子则现柳未央不是寻常的博学。

她除了对于静皇朝的历史不清楚外,其他的几乎无所不知。

聊天的时候天文地理,诗词歌赋,都能扯上。

难怪她那么的喜欢赞美自己,确实不是花瓶,比左相家其他几位小姐顺眼多了。

这几年来,左相已经无数次的私下找人传信,表示愿意将女儿嫁给他,让他从中随意挑选。士农工商,商比受尽压迫的农民地位还低,他知道左相压根就看不起他,此举也不过想接着女儿拉拢他,然后得到他全部的财富而已。

这算盘打的,真是妙。

只是当初,他不曾动过娶妻的念头,更加不愿娶左相家的。

如今的话,某瞬间他突然觉得,要是左相命好,能在和妻妾云雨后生出眼前这位的话,他也许会考虑接受左相那心怀不轨的提议,同意婚事,就算没有感情基础,不是深爱和喜欢,至少日子不会太无聊。

此时正是夏日,骄阳如火,按说洗的衣服要干并不会太慢。

而且衣服的衣料属于纱类,并不是很吸水。

只是山风偏冷,原本只需要三个时辰就能等到衣服干,柳未央却足足等了五个时辰。

所以等她终于可以下山的时候,天色已黑。

夜幕自天际悬下,遮住了极大半的视线,让人难以辨清道路。

最终柳未央沿着石阶行至古墓中,在黑衣男子诧异的视线内径自进入,“山中多猛兽,这古墓虽然不是很适合居住,但好歹还能遮遮山风,挡挡野兽,挥点用处,所以你就算介意再纠结我也暂时不会离开的。”

墓中并不是很暖和,却也不是非常阴森。

至少对于和墓地打交道许久的柳未央来说,比较安全。

因为没有风的流通,山风难以灌入,里面的温度不会太低,而且有长明的宫灯燃着,不再黑漆漆的,视线比较开阔些,整体感受起来,比流落在荒山中舒坦的多,柳未央暗喜。

瞧她多聪明,找到这么好的避难所。

黑衣男子挑眉,她可真是聪明,能想到把他的墓当成暂避的场所。

正常女子谁会考虑跑来墓中避开猛兽,她确定她真的不是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