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暖进了客房,小玉和秋叶急忙到院子后面准备热水、收拾东西去了,冬末侍候着李小暖去了外面的油衣,换了鞋子,兰初泡了热茶端上来。

古云姗挑着眉梢,笑得往后倒了过去,指着李小暖笑道:

李老夫人也不拘着她们几人,古云姗指挥着众丫头婆子布置着菊晚亭,又吩咐了刘嬷嬷,先蒸两笼屉螃蟹出来,再取两坛子上好的桂花酿,给陈先生和林先生送去。

“正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了呢。”

程恪飞快的摇着扇子,周景然脸色微红,捂着嘴轻轻咳了一声,馋着脸说道:

李小暖长长的舒了口气,身子也跟着松软下来,看来,是钦差的到来,才耽误了那两个人的启程,今天的不幸只是个偶遇。

李小暖伸手打开了程恪的扇子,紧紧抿着嘴,眯着眼睛扫了程恪看了一眼,垂下眼帘,又往后挪了两步。

古萧不舍的叹了口气,两只手枕在脑后,往后靠在靠枕上,伤感起来,

不大会儿,古萧神情古怪的提着个精致异常的酸枝木小提盒,站在松风院门口左右张望了下,见四下无人,才脚步匆匆的进了院子。

“那……恪表哥喜欢不喜欢娑罗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妥当?”

“是秋叶,巴巴的过来,说是要去催饭,让我挡回去了,这院子里,就数秋叶和春俏两个最耐不下心,就爱看热闹,特别是春俏,看着文文静静的,好象很坐得住,其实最爱往外跑,平日里就喜欢讨这些外出送东西传话的差使了。”

李小暖歪着头看着她,似笑非笑的问道:

“是!老祖宗最疼小暖了!我想明天就去上课去!”

魏嬷嬷点了点头,伸手爱怜的抚了抚李小暖散着的头发,李小暖笑着推着她,

这让对面的那些合体期的异族人,心中都为之一跳,差点以为对方想要反悔什么。

小半时辰后,当这名异族人一脸悲愤之色的将一只翠绿色木匣交到了白衣女子手中时。

好在下一刻,白衣女子却冲黑袍大汉淡淡的说一个“走”字,随之足下粉红巨花一动下,就立刻化为一团红光的向远处破空而走了。

此女甚至没有打开手中之物,只是神念略微一扫下,脸色却之一沉。黑袍大汉见此情形,丑脸一动下,也不禁再现出一丝狰狞之意。

黑袍大汉口中一声长啸,立刻化为n团黑气的紧随白衣女子而走。

“你看看你们姐妹两个,从昨儿起就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还说老祖宗装糊涂逗你们玩儿呢?!”

“嬷嬷这会儿能不能出趟府,把这画送到装裱铺子里装裱了?”

“这几样,都是照表小姐吩咐的法子做的。”

“就放到这榻上。”

“大舅母也喜欢小狗,她屋里养了只小狮子狗,毛长长的,雪白雪白的,只有这么大,跟个雪球一样滚来滚去,可好玩了,回头咱们也找一只小狮子狗养着。”

李小暖越发忙碌起来,一大早要起来念早书,上午就听夫子给古萧上课,李小暖的窗课,次次一丝不苟,三字经背也罢、解也好,让夫子挑不出半点毛病。

“嬷嬷放心!”

“这两篓子炭,是咱们一天的份额?”

李小暖机灵灵打了个寒噤,愕然的半张着嘴巴,瞪大着眼睛,傻怔怔的看着古云欢。

冬末笑盈盈的看着李小暖吃了饭,收拾了碗碟,交给等候在檐廊下的婆子提了回去。

“二姐姐不知道在想什么,咱们别再去打扰她了。”

珍珠怔了怔,转头看着正眼睛亮亮的拨弄着榻几上一堆铜钱的古云姗,她家姑娘脾气性格跟别人不同,从小就最爱算计银钱,只进不出!

“菊影姐姐、冬末姐姐,我们去翠薇厅找大姐姐和二姐姐去。”

“我也不知道。”

“这屋子里太暗了些,姑娘不要做针线了,仔细伤了眼睛。”

古萧忙往后躲闪着叫道:

李小暖拧着眉头,仔细的听了,沉默了片刻,转头看着冬末,低声交待道:

“下人们巴高踩低也是常情,小暖若看不开这些,倒要伤了她的福份。”

“原来嬷嬷说的是那个号称遍地锦绣的连家啊,原来姑娘的娘亲是连家的姑娘!怪不得嬷嬷针线这样好!那可是,连家的针线,两浙路可没有哪家能比得上的。”

李老夫人感慨起来,

古萧的脸苦成了一团,

“我喜欢这样的细棉布,又软又密,摸起来很温暖。”

古萧仿佛想起了什么,转头看着李小暖说道:

“古萧,你还是到外面等我,我还在穿衣服呢!”

李小暖笑着正要说话,古云欢拉了她另一只手说道:

李小暖笑眯眯的看着她,端起杯子,又慢慢品起了茶。

“妹妹年纪小,又劳累了这两天了,哪还有精力念书的?你也该回去歇午觉了,咱们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