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不远处的岸边,少妇模样的女人急得直哭:“我儿子……我儿子掉下去了,我……我……我不会游水……”

花鸟市场那么大,也不知道能不能找着他们两,温慧慧忐忑不安地想着。

怎么到这么早?顾景行前天听说她家里给她介绍了一门亲事,一门好亲事,哪里还睡得着?今天早上四点多钟就起来了,徒步走到镇上,坐了镇上到市区的公交车,一路都在胡思乱想。

“谈恋爱哪能三人行呢?”宋冉笑着跟她大姐告别,拎着大包小包的,直接出了门。

宋冉抱着大罐子,欢天喜地回了家。

她就这么昏昏沉沉地坐到日下西山,屁股都坐疼了,一抬眼,看到那售票员锁门了,她赶紧站起来,拍拍屁股赶了上去。

她赶紧将一大罐盐津梅子递上去:“阿姨,这是我们家的保姆亲手腌制的梅子,特别好吃,给您吃。”

宋冉正要说话,却瞥见二楼栏杆处漏下一片裙角,是沈梦芳丝绸睡衣的衣料,这女人妄想偷听她讲电话,门儿都没有。

她冲到吴妈身边,一把接过电话听筒,连呼吸都来不及调整,就气喘吁吁道:“景行……景行……”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忐忑不安地瞟向宋国庆,宋国庆一张脸阴沉得让她止不住战栗起来。

姚西风正要说话,却见何鹃一屁股坐到了姚西风的大腿上,宋冉故作惊讶地指着那两人:“哎呀……这是……这是干什么?”

姚大龙放下手里的礼,拉着姚西风,乐呵呵地跟着吴妈往厨房走。

“那……那个……你上去换身衣服,身上的衬衫不好看。”

“怎么?”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车子停在他们跟前,顾景行恋恋不舍地上了车,坐到靠窗的座位上,探出头来,不放心地大声道:“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温慧慧气到内伤,知道今天是无论如何都逮不到机会单独和顾景行说话了,只能认命地跟宋冉告别,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了马路对面的站台。

宋冉低垂着眼帘,心中暗衬,沈梦芳挺能屈能伸,挺识时务的,也挺会见风使舵的,这是个狠角色啊。

宋冉抽出手来摸了摸他的手背,让他稍安勿躁。

顾景行哭笑不得,小声道:“在你爸跟前,不行。”

宋冉不动声色,又将头靠在宋国庆肩膀上,撒娇道:“爸爸,你都听到了,昨天晚上我和慧慧贪玩,公交末班车没赶上,所以就宿在景行那里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洋房院子里,宋冉的后妈沈梦芳在香樟树下的小台子旁喝咖啡,一见到宋冉他们,立刻高八度的声音叫起来:“哎哟,小冉啊,侬去哪里了?侬牙(爸爸)急色特了(急死了)。”

烟酒行里,顾景行一双眼睛在货架上逡巡着,指了指其中一个包装比较精美的问售货员:“那个……那个泸州老窖,多少钱?”

田子坊前一站,他小声道:“小冉,我在这一站下车,你在家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