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若离,你说没牛对了,说没人是什么意思?我们这么多人都不是人啊?”鲍天麟一双明亮的眼睛一闪一的看着她,带着责备:“你是不是故意在骂人啊。”

若离看着火海,脑子里出现一只元宝,这东西只是听说过却从来没见过,便对鲍天麟说:“这可是老人家总结出来的谚语,当然是有道理的,不过说的是那些意外的火灾,鲍天麟我还真没见过元宝,以后你要是官复原职的让我开开眼。”

“那好吧,就凑合到村长大人过来,到时候多给你一点。”鲍天麟很轻松的说完,又抓起一只馒头出了院子。

司马小婵这才明白过来嘴嘴的意思,一股红晕瞬间染红了双颊;“你说什么呢?你说的要嘴嘴。”

原来生活这么艰难,她开始越来越佩服若离,她本性豪爽。就忘了爷爷交代的要和甄家保持距离了。

蹲在地上一朵一朵的用小刀在根部剜下,装进把挎包里,甄一脉也跟着用小手掐。

也就一两个时辰,随心咬断刚刚用完的线头站了起来,小小的脸庞带着喜悦:“若离姑娘,一脉好了。”

若离很郑重的的看着常婆婆,严肃的对她说::“婆婆,这可不行,女孩子家家的,以后要是脸上留下疤痕,婆家都不好找,我去看看。”说完让常婆婆坐一会儿。

常婆婆自从上次若离帮着将水抬过河面,再也没有打水,只是在河对面等若离过去。

“若离姑娘,姐姐问你话不可别多心啊,这么长时间依姐姐看妹妹不像是个不招人待见之人啊,怎么甄世子就是不肯呢?”盖倾眉坐在炕沿上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问“听说夫人都同意了。”

甄一脉点了点头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没说出来,看若离转身走了出去,慢慢躺下,随心破烂的满是补丁的露出棉絮的棉袄总是在眼前闪,躺了一会那件破棉袄搅得他睡不着。

“大哥说的哪里话。”鲍天麟嘻嘻一笑“你知道贤弟我要娶贝儿妹妹的。”

甄一脉茫然的摇了摇头:“我们现在除了房子就是这点衣服了。”

“要不就是虎狼什么的。”鲍天麟点了点头“山上应该有野兽的。”

甄贝儿点了点头:“我们得看着她,不能让她给我们甄府丢脸,她和天麟走得这么近,一脉又处处向着她,姐姐,我们还不能硬着来。”

“我们那穷乡僻壤的,一年到头也没什么大事,过年时候大家都闲着,就尽可能的找点乐子喜庆一点。”若离答非所问的小声说了句,便低头猛吃菜。

“那就见笑了。”若离也不太推辞,她最讨厌一件事情推来推去的;“那就先弄菜吧。”

“鲍天麟,不就是几句玩笑话吗?还当真了。”

“这是好事。”若离一口应承“这里就我们四家,这关系也太生疏了,得紧密一点。”

原来是来认错的,想起那她那天对她的恶毒,若离扭过头去没说话,她不想被盖倾眉知道她被着两个女孩揍了一顿。

“明天吃都行,关键今天怎么吃?”甄贝儿一点都没被甄珠儿的语气给呛住,还是很担心的小声嘀咕。

将豆腐找个地方放好,翻开衣服拿出藏在衣袋里的银子,取出一钱,眼睛刚好看见一块粉色的绸缎,这块绸缎只有一小截,是她出府之前藏好了那些高档的布料,,感觉里面还能塞一点,就将这块不算好的剪了一小截装了进去,来到这里剪下一块作为套间的门帘。

“她还带着一个小女孩。”甄一脉一边看一边慢慢的说,他的眼睛好看出常婆婆身后跟着一个穿蓝花布过膝棉袄的垂髻小女孩。

跟着黑狗出了门,他隐隐的觉得空气中突然弥漫了一种说不清的味道。

旁边跟着的连福见少爷没了主见,忙上前提醒:“少爷,菊香说昨晚见过他,就在府门口。”

“还是算了吧,你病刚刚好,我和一脉抬就行,如果不是它太长,拎着就走了。”鲍天麟躲过若离伸过来的手:“一脉,你抓住它的尾巴。”

天已经黑了,黎宝根今天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是已经进去了吧,鲍天麟心里嘀咕着有点焦急。

若离将死鸟收拾干净,一直等甄贝儿出了厨房才进去将鸟儿剁成块炖进锅里,顺便放进一些白萝卜豆腐做成烩菜,不大一会浓浓的香味弥漫在几家院子里。

盖倾眉扑哧一声就笑了:“什么搀和,说的跟捣乱似的,姐姐是想我们一起合作,一个推一个箩快一点。”

矫情了一会,甄一脉抬起头来大大的眼睛满含期待““姑姑,你不是要给我唱石猴的歌吗?”

一下省力多了,若离腾出手来将门磨台上的磨碎的细末扫进大簸箕里:“一脉,姑姑有点头晕,你转一会儿,我来箩面。”

拼命压抑住内心的愤怒,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慢慢平息下来。

鲍天麟近前,忽明忽暗的油灯下,若离的脸上全是水珠,嘴唇微微翕动,眼皮轻轻颤抖,呼吸有点急促。

腹内空虚恶心,嘴里苦苦的,一点津液都没有,鸟蛋嚼在嘴里,却难以下咽,喝下甄一脉灌进嘴里的水将食物冲下去,腹内便咕咕作响。

甄一脉像是长在凳子上,任她怎么用力就是不起来。

甄一脉小手指着前面,大眼睛闪了闪。

鲍天麟将火往若离脚下挪了挪,看若离身边还有位置,坐了下来,望着漆黑的夜空,听着雪落在树上的声音,机械的往火里添着柴。

大黄狗转过身子若离将手里的骨头高高扔起来,黄狗看见骨头,飞跃而起用嘴准确的接住,转身摇了摇尾巴,跑去一边啃了起来。

“让它挣扎,挣扎累了就消停了,我们继续。”若离看了一会见麻绳很牢靠的绑在树干上,爪子也被套的越来越紧,根本没有挣脱的可能,便很放心的坐了下来继续吃她的烧鸟。

若离从衣袋里拿出一把高粱撒在大簸箩下面,又拿出玉米撒在活结套子里面周围。

甄一脉也戴着只有大拇指分出来的简易手套,很别扭的拿着铁锨将雪堆起来。

鲍天麟撇了撇嘴:“哪里是我不出手,是她将我搡在身后保护起来,真是自不量力。”

甄贝儿的声音非常小,外面的人一点听不见,若离觉得很好笑,边擀面边小声说:“真是小人之心,你以为所以人都和你一样都喜欢鲍天角啊,真是天真的无邪。”

鲍天角看着若离脸上染就一层颜色,如桃花绽放,微微一笑眼。

“都是我的,又不要你动手,你不跟着还想要,哪有这等好事。”

盖星雨微笑的的样子温润柔美,若离不由得有种吃豆腐的感觉,也跟着陶醉的笑了,笑的很花痴,只不过被口罩遮起来。

甄一脉紧张地心情放松下来,又闭上眼睛:“爷爷说我身体弱,又说男左女右,男人的左脚最重要要有力气,从小就让我用左脚掌踢木桩,后来踢石头,慢慢的就成了这个样子,姑姑不要对别人说。”

甄一脉的脸更加爆红,觉得呼吸紧促,出气都有点困难,慌忙迈出了门槛站在院子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