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沉不住气。”若离笑着嗔责一句“这件事就得天黑一点才好办,天亮不就被人看见了吗?炖点肉也好坐诱饵啊。”

“珠儿别哭了,春雅你去帮贝儿生火。”鲍天麟鲍天角站在自家院子里,收起了刚才的笑脸,听到甄珠儿压抑不住的哭声,鲍天角皱了皱眉头。

若离站起来将面缸里的面用面瓢舀出来装进小面缸,麦子磨得也差不多了够吃一段时间了,等一会儿再配上点玉米。

她傻傻的站着,往日的跋扈一点也用不上,看若离凶横的样子,心里开始有点胆怯,估计不会占到便宜,便没敢冲进去厮打。

“也不是专门,你昨天病的太重,我怕你起不来以后没人做好吃的。”鲍天麟说话有点不利索,若离带着甜腻味的呼吸热热的呼在他脸上。

他的心跟着颤起来伴随着的是热血上涌,直至头部。

提起的心放下肚子,见甄贝儿抚着屁股才起来,上前一把掀起门帘。

挣扎着起来想要下炕烧点热水弄点吃的,以她的经验只有吃东西喝水才能有抵抗力,可惜脚刚粘地头重脚轻就差点栽倒在地。

转过几个山头,远远地看见院门前那条玉带般的溪流,鲍天麟用手一一指:“我们快到了。”

雪簌簌的下着,伸手不见五指,鲍天麟紧紧拉着若离的手,甄一脉在另一边。

黎宝根身子往后退了退:“她骂我什么?”

活套里面还没套着鸟儿,那些大鸟比较谨慎,有一只全身麻麻的母锦鸡慢悠悠的踱着步,逐一啄着大颗粒的玉米,爪子眼看到了活套里,就是不进去,急的若离恨不得跑过去将它塞进去。

“这就是真的,只有那种感觉才是对你有意思。”若离肯定一句,当初她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好像就在十四五岁,那是种懵懵懂懂的渴望。

若离被他的一声喝彩吓了一跳,这声音也太豪迈了,简直震耳欲聋,不由得看了他一眼,鲍天角眼里的热情足以点燃热情的沙漠,这么有野心?英雄美女,不由得小声调侃一句:“为女人折腰也是真性情。”

鲍天角坐在炕沿上端起汤碗:“天麟,去厨房拿只碗,你也喝一点。”

“看看,还不好意思了,是天麟哥哥又不是别人。”甄珠儿很明显的看出妹妹是真生气了,却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继续取笑。

“还真是大男子主义。”若离小声嘟囔一句,弯下腰抱起放在院子这边的柴禾进了院子。

若离帮忙将鲍天麟刚才折好的柴禾捆起来,鲍天麟拖着那棵大树出了林子,若离试了试提不动,招呼甄一脉过来帮忙,鲍天麟放下大树,回头看若离很困难的挪动着,缩了缩脖子又返了回去一只手轻轻提起来,放到了大树的枝桠上。

鲍天麟有一句没一句的招惹着若离,后面跟着的男子汉们全都默不作声,若离觉得有点压抑,这些还全都是孩子,除了盖家姑姑盖倾眉和她前世差不多年纪,其余的全都是学生级别的,最大不过是高中生而已。

这个若离还真不知道,虽然从小就听了很多关于大灰狼的故事,知道它是个大坏蛋,却从未亲眼见过,在她生活的年代狼已经并临灭绝,成了重点保护动物,这点事也是小时候听外婆讲的,听说以前农村狼很多,估计现在更多吧。

甄珠儿回了屋子,若离洗完碗筷,添了点水,想借灶膛里一点残留的火加热,给自己和甄一脉泡个脚。

临出门还不忘很客气的对鲍天角说:“鲍天角,好好吃啊,这一半的功劳都是鲍天麟的,觉得好吃的话,下次再给你做,失礼了,失陪了!”

“你?”若离看着甄珠儿,几乎说不出话来,这个姑娘年纪不大怎么如此恶毒,好歹也同锅搅勺这么久,再说那里是她不去死,是本尊寿命未到:“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着我干嘛要去死,再说了我留在府上是为了报答你爹我义兄出拳仗义让我免受羞辱,我跟着来是因为定安王爷你爷爷我义父知遇之恩,也是为了你弟弟甄一脉,他比你乖多了,好像这些都不需要你同意吧。”“还有,你一口一个规矩,是,我是寒门出身不懂的什么规矩,但是我知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觉的只要我能将一脉带大,就是帮你们甄家一个大忙,你不但不领情,还处处找茬,还谈什么规矩,按规矩,你得叫我姑姑,鲍天角鲍天麟都是我的小辈,你那里有资格指着我?”

饱了眼福了,若离心里窃喜,十年时间看着这么两位大帅哥也不错,尤其是鲍天角简直是神仙姿态,虽然不能做什么,想一想意淫一下总是可以的。

鲍天角站在门口微微笑着,眼睛转向远处河面上的鲍天麟,见他盘着腿坐在冰面上,听着耳边呼呼作响的寒风,抬起脚下了台阶,向外走去。

若离便小时候外公挂在嘴边的教训舅舅的二十四孝故事讲给他听:“这是个故事:晋朝的王祥,早年丧母,继母朱氏并不慈爱,常在其父面前数说王祥的是非,因而失去父亲之疼爱。继母朱氏时常想吃鲤鱼,但因天寒河水冰冻,无法捕捉,王祥便赤身卧于冰上祷告,忽然间冰裂,从裂缝处跃出两尾鲤鱼,王祥喜极,持归供奉继母。他的举动,在十里乡村传为佳话。人们都称赞王祥是人间少有的孝子。有诗颂曰:继母人间有,王祥天下无;至今河水上,留得卧冰模。”

若离将羊毛毡铺在冰面上:“一脉,将网兜拿来。”接过甄一脉快递过来的粗糙的网塞了进去,留下一条长长的藤条握在手里。

甄贝儿的声音慢慢大了起来。

重新躺在炕上,这才开始回味,一出门她好像就无意中四下看了看,当时并没现人影。

“一脉,到姐姐这儿来,你说你怎么跟那个一根筋整天搅合在一起,学得一身贱气,咱们才是亲姐弟。”甄珠儿忙跳下来拉着甄一脉的手套亲情。

“不是她每天的这点东西,大哥连干粮都吃不上,小弟还有一个原因大哥也知道,就是想让大哥能吃点儿饭。”鲍天麟声音很小,鲍天角不再说话。

“说的跟真的似的?你那些绸缎又不是银子,那个婆婆为什么会给你这么多?”鲍天麟很鄙夷的皱了皱鼻子。

甄一脉绕着车子转了一圈:“姑姑,我先帮你推,要是车子向那边倒我就去哪边顶着。”

“怎样才算好的?什么是七道领?”若离有点听不明白。

太美了!怪不得年纪小小的不足十五的鲍天麟起了色心,这个小姑娘虽然也不理她,但是言语之间没那么犀利,也没表现出甄珠儿那样盛气凌人的姿态。

“该死的宝根,该死的大黄狗。”若离一边走,一边提着脚下随处可见的小石子。

“被那么只大狗追着咬当然是害怕了,小姐是不是该安抚一下在下?”鲍天麟看了眼黎馨兰,嬉皮笑脸的问了句。

“鲍天麟,你说这黎府是不是和王爷府差不多大。”若离一边看一边小声对鲍天麟说,甄一脉拉着她的手,扬起大脑袋。

三人睁大眼睛搜寻那些蒿草扎堆的地方,还真的惊飞了几只鸟儿,有一种若离认识,就是锦鸡,羽毛华丽光鲜,体态笨重。

人家是亲姐妹,打断骨头连着筋,就算是甄一脉很依赖她,还是没有血缘关系。

甄一脉坐在炕沿张大眼睛看着。“一脉,吃饭了吗?”盖倾眉满脸带笑问候甄一脉,甄一脉扭过脸去。

“不是还回窝里的也算吗?”若离没搭理他,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