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一脉乖乖的出去将门插好,抱着若离的被子回来,悄悄地爬上炕,脱去外面的棉衣裤。

“你做什么?”甄一脉反问一句,地地道道的童声却很有力度:“既然爷爷将我托付给姑姑,不管你以前对她有多少成见,都不可对她无礼,而你不但不听爷爷的以姑姑之礼待她,还处处挤兑,她只不过是一个负责照看我们的女子,哪里有占到什么便宜?今儿个小弟先给你打个招呼,如果还有下一次,大姐这头美丽的头可就全没了。”

脑子里开始设计怎样让这两位受到严厉的教育,感觉被子被轻轻掀起,甄一脉瘦弱的身子钻了进来,若离侧过脸庞,看不清孩子脸上的表情,感觉很乖爽。

若离心里很不舒服,本想着回击几句,看到鲍天角鲍天麟举了老半天的筷子,硬是压下火气再次让了一步:“我是不知道这些规矩,但是既然我们都坐一块了,就不论这些,有些日子肚子里没油水了,再不吃鱼都凉了。”

鲍天角目送若离在夜色中经过院门口,回到厨房,想了想也跟了过来。

鲍天角站在门口的台阶上,一双深邃的丹凤眼穿过矮墙看着远处冰面上的三个人,见若离拉着甄一脉回来,鲍天麟还留在原地,眉头皱了皱。

“这边这边。”藤网在水里一点都不听指挥,两人头并费了好大的劲头才将它放置好,网口向着西边。

“砸冰!”简单的说了句,若离抡起铁镐砸将下去,飞起几抹碎冰渣。

“不能穿扔了!”甄贝儿对着外面丢下一句重重的关上门。

这孩子还害羞,若离轻轻一笑将竹筐提了出去,见甄珠儿甄贝儿屋子背后的烟筒也冒出一股黑烟。

昨早上盘算好的搅团看来是来不及了,竹笼里还有剩下的硬窝窝头,若离生好了火,将窝窝头放在竹笼里加热,甄贝儿美丽的脸庞毫无表情的抱着一把抱衣服在厨房门口不高不低的说了句。

“一脉,还不到下午,我们去后山转转,顺便打点柴禾去。”心情好,看时隐时现但阳刚刚有点偏西,以商量的语气对甄一脉说。

“春枝认识这些东西吧,每样挑上一些。”鲍天麟对着春枝却并不嬉皮笑脸,微微带着差使的语气。

还没走一步,车子左右摇晃,随时有翻车的可能。

若离拉着甄一脉过了冰面,鲍天麟没跟着,按照律例一年之内带罪之人是不能和村里的人有交际的,但是却只限于男子,对女子并没有什么明确的规定,因为一般接受处罚的几乎是清一色的男。

“不行不行,这些柴禾是咱们三个人一起打来的,只不过是你力气大个子大才拿得多,怎么着也得平分。”若离自然是不能相让,但是一点都不给也说不过去。

“宝根少爷的狗一直这样,我都被咬了七八次了,没什么,让它咬一口不会死的。”小男孩见若离紧张的样子,无所谓的用衣袖抹了抹鼻涕。

想起那天鲍天麟躲避扁担时的脚底生风,若离拉着甄一脉继续跑,边跑边叮咛一句:“一定要小心。”

若离看了眼鲍天麟,见他面露愠色,笑了笑拉了拉他的胳膊。

“切,什么叫翅膀硬了,说得好像你帮了我多大忙似的。”

鲍天角说完转身离开。

出了院子自己都觉得可笑,一个未来人,从出生就没用过这些东西,却要教生活在用这些东西时代的人,真的很滑稽,按理说应该是她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不会用才对。

若离从挎包里一只一只低出鸟蛋,看鲍春枝细眉细眼,乖巧喜庆,一点看不出以前是金枝玉叶的公主,看着心里就舒服,想来她也没进过厨房,不会蛋,便对她说:“鸟蛋跟鸡蛋应该是一个吃法,除了煮煎,还能炖,听说炖的最好吃。”

鲍天麟乖乖地跟着鲍天角转过后墙,进了院子,若离只好自己拖着一捆柴禾往回走,才走了几步,甄一脉已经放下自己的那捆柴,返了回来,提起另一捆,还没等若离转过墙,甄一脉又返了回来,轻轻提起若离拖着的柴禾。

甄一脉睁大眼睛竖起耳朵一直听着,显示出很好奇的样子,就是不开口说话。

“这是最简单的吃法,也是最有效的吃法,萝卜可是好东西,生开熟补,有小人参之称。”若离拿起饼子,看鲍天麟只吃饼子,并不吃萝卜,自己拿起一只咬了一口:“好吃,脆生生的,又鲜又嫩,刚从地里拨出来的一样。”

甄一脉眨着一双问:“姑姑,绑我干什么?”

甄贝儿甄珠儿见若离进了屋,一起出来就进了厨房,厨房在两人屋子的拐角处,若离看不见。

“一个铜板二斤,豆子贵。”常婆婆忙在后面提醒她,这件事情得事先说好。

“不是我要吵,是你弟弟抢了我的鸡蛋,早上还抢了我的烙饼。”

一路小跑,浑身倒是热了,耳朵脸庞双手却几乎失去了知觉,尤其是双手,因为提着笨重的有着档杆的木桶裸露在外。

甄冠卿不愿纳金若离为妾,他的爹定安王甄善儒却被她的毅力真心所感动,告诉她定安王府将要遭遇一场浩劫,有人诬告定安王及另两位异性王爷密谋造反,定安王及世子公子将被收监受审,嫡系子孙被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