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霓把他的话接了下去:“影响你事小,你怕你的组员跟着受累,也怕其他组员因此责怪小吴。”

“还有崔健,你没认出来啊?”

“汤主任啊,”保安反应得很快,“什么事?”

臻霓憋红了脸,“他……没用过。”

“我家外面景观还不错,叔叔阿姨到这边也吃不惯凤城的菜,在家里我和臻霓做饭,比住酒店舒服多了,也让叔叔阿姨尝尝我的手艺。”

他的手向下,在那层薄布外摩挲,力道拿捏得极妙,似有若无,让她爽快一半,又失落一半。这样隔靴搔痒的挑逗,更挠心挠肺。

其一相当于救灾工作的眼睛,其二同等于咽喉,航天部门的力量可谓重中之重。

汤胤听懂了她这晦涩的表达,简短答:“做多了。”

在他最最用力地将冲撞送上巅峰,闷哼一声,把爱欲释放在她最深处的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做一个女人,真幸福啊。

汤胤笑了,“我知道了。那他们在一起了?”

他为汤恒保留了最后的尊严。

在一个阳光充实的周末下午,婴儿房里的一声啼哭惊扰了正在浇的袁姝,她赶忙过来,当场惊呆——一个儿子正拼命把身下的被子捂住,而那层被子之下,另一个儿子在挣扎大哭。

臻霓撇开纪建成就要夺门出去,纪建成拦住了她:“晴晴!你干什么去?胡闹!大伯怎么会随随便便告诉你?”

纪建成:“没什么。”

“那……你要待多久?”

“我买了头等舱。”

他眼皮都不抬,丢给她一句,“睡觉。”

“哦……那是朋友啊。”

臻霓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竟能这样开怀地谈起这段往事。她才支吾了一声“我”,就又听到汤胤说:“还是我教得不好?”

桑吉说:“姐姐嫁来这边,我就跟着过来了。”

车子开过弱水河,很快见到一片外墙覆着玻璃的建筑,汤胤停好车,帮臻霓拎行李进门。

可谁会听她的?她是谁啊,17班最丑最胖最不起眼的女生,从没有同学拿睁眼瞧她。要不是她考了全班第一,甚至都捞不到一句,“你懂什么。”

他再问一遍,“你是谁?”

男生一把拉开臻霓身边的凳子坐下,动作利落而淡定,“同学,你是哪个班的?来补实验啊?”

只过一瞬,他的唇压了下来。他的吻不像他那么耐心,上来便深入腹地,缠住她舌头,攫取得彻彻底底。有低吟从唇舌交缠之间溢出,气息厮磨的声音一点又一点,刺激着他的理智。

公主瞪了他一眼。

她再扯回话题:研二这会儿也要开始找工作了吧?薛灿说:保博了,但还在考虑念不念。臻霓:为什么?薛灿:怕博士毕不了业啊,哈哈。臻霓:那要是硕士毕业的话能做什么?薛灿:进研究所。

一小时后,纪臻霓到达了那家五星酒店。健身房在三楼,她询问前台得知,游泳馆单次收费三百,而汤胤所办的年卡,是一万块。

这哪是什么秋田犬,分明是两广品系的田园犬。

杨珊妮走到臻霓身边,她正蹲着跟一只渐层玩,珊妮也蹲下,臻霓说:“要不就这只?你看,多亲人啊,长得还这么好看。”

找到座位后,汤胤让女同事先进,自己坐中间,臻霓再坐他另一侧。女同事的脸色并不好,但尽量维持端庄矜持。

“那当然啦,不然怎么叫护城河嘛。”臻霓说着就往河边走,石砌的护栏高至大腿,她抬腿一迈,站到护栏上。

回复等得不久:小姑娘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太记挂。

“汤胤?是那个前几年理科状元?考上清华的那个?”

她刚才被变态揩油,而他将她拉走,为她解了围。

臻霓的目光定在薛灿脸上好一阵,直到他端起筷子才稍稍收回。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薛灿没有之前那么崇拜汤胤了。

……

姜莉约臻霓吃饭逛街,臻霓等了足有一小时,才见到她姗姗来迟的身影。

“等急了吧等急了吧?”姜莉一边收起伞一边说。

臻霓帮她拍掉散落在外套上的雨滴,“我倒是不急,就是座位占了太久又不坐,遭了几波白眼了。”

姜莉推她进门,“不好意思啦,我下午从奶奶家回来,本来五点就该回到的,谁知道秦岭那边有段路封路,堵了差不多两公里,快把人烦死了。”

“是么?我有朋友今天爬终南山去了,碰上下雨又封路,他可真是会挑日子。”

姜莉惊觉,“对对对,就是终南山那块,几辆警车围着,我还看到方纯了,估计事儿不小。”方纯是他们以前同学,毕业后进了省电视台当记者。

“啊?不会又是爬山的摔死了吧?前段时间华山就有几个不小心掉崖了的。”

“没准一会儿方纯就发朋友圈了。”

姜莉很快转了话,“崔健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臻霓:“没考虑啊,我当场不是跟他说了。”

“你这个死脑筋,就你这张脸啊,进省电视台还不把那些人全秒杀了,他们录音棚我和你又不是没去过,跟学校差不了多少,你不用太担心……”在广播台的时候,他们是有几次机会进省电视台录了些节目。

“我不是担心这个,”臻霓稍垂眼,“我也想过……让我再试一次吧,我的新作下个月开始连载,如果这一次还火不起来,我再……”

她没有说下去。

姜莉再劝她,“你啊,很适合做传媒。”

臻霓叹了口气,“我也不是不喜欢……”

“但更喜欢画画,对吧?”

臻霓抬眼看她,两人相视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