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向下,在那层薄布外摩挲,力道拿捏得极妙,似有若无,让她爽快一半,又失落一半。这样隔靴搔痒的挑逗,更挠心挠肺。

也不知道汤胤这么紧急地去干什么了……

汤胤听懂了她这晦涩的表达,简短答:“做多了。”

直到这一夜,她几乎以为自己见到了汤胤的第二重人格。

汤胤笑了,“我知道了。那他们在一起了?”

可,怎么藏?怎么逃?辛甜身上满是汤恒的指纹,最为要紧的是,全市有那么那么多的目击证人,亲眼见到辛甜死前和“汤胤”在一起。

在一个阳光充实的周末下午,婴儿房里的一声啼哭惊扰了正在浇的袁姝,她赶忙过来,当场惊呆——一个儿子正拼命把身下的被子捂住,而那层被子之下,另一个儿子在挣扎大哭。

纪建成露出詹琴最初的表情。

纪建成:“没什么。”

“真的不是什么要担心的事,我能处理好,放心吧。”这是实话。

“我买了头等舱。”

汤胤把车后排放倒,扶臻霓进去,自己再回营地收拾,才钻进车里。他处理好通风,调好前排靠椅,锁完车门,一回头,长发小美女坐着呆呆看他,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

“哦……那是朋友啊。”

“等前轮翻过沙脊之后,车就会变得和跷跷板一样,前后都动不了,”汤胤说着,抬起右手比划,“绕个弧度相当于走圆周,借助离心力会容易些。”

桑吉说:“姐姐嫁来这边,我就跟着过来了。”

航天城臻霓是来过的,现在也正值旺季,一路行进却没碰到任何驾车的游客,整座镇子显得冷清了许多。再开了一段,眼前出现一处岗哨,就此隔绝了游客允许参观的区域。

可谁会听她的?她是谁啊,17班最丑最胖最不起眼的女生,从没有同学拿睁眼瞧她。要不是她考了全班第一,甚至都捞不到一句,“你懂什么。”

“我认识过你吗?”

男生一把拉开臻霓身边的凳子坐下,动作利落而淡定,“同学,你是哪个班的?来补实验啊?”

她喊:“汤胤。”

公主瞪了他一眼。

照片她看了十分钟还不腻,突然退出,为的是上方弹出的一条微信。

一小时后,纪臻霓到达了那家五星酒店。健身房在三楼,她询问前台得知,游泳馆单次收费三百,而汤胤所办的年卡,是一万块。

臻霓捂紧怀里的娃娃,开心坏了,“哇,我第一次拿到这么多娃娃,好开心啊!”

杨珊妮走到臻霓身边,她正蹲着跟一只渐层玩,珊妮也蹲下,臻霓说:“要不就这只?你看,多亲人啊,长得还这么好看。”

他分别对两人说完,两个女人再分别道声“你好”,臻霓清楚看到,女同事的表情也很微妙。

“那当然啦,不然怎么叫护城河嘛。”臻霓说着就往河边走,石砌的护栏高至大腿,她抬腿一迈,站到护栏上。

“你好,我是纪臻霓~可以叫我阿花~”

“汤胤?是那个前几年理科状元?考上清华的那个?”

破罐子破摔罢,她正要出声反抗,手腕突然一紧,整个人由股力道牵引,向前栽去。

汤胤答:“我是很想去的。”

她笑起来:“好,那我等你接爸爸妈妈回家。”

臻霓收拾好了房间,进厨房给父母下挂面。还不等面下出来,解锁提示响起,有人开了家门。臻霓迎到门口,见到詹琴和纪建成站在前头,汤胤拎着行李垫后。

一见到女儿,詹琴没忍住哭了。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哭,不是悲伤,不是难过,明明才分别数日,她却觉得隔了春秋,却又不是平日里思念女儿的那种心情。

大概是,这一见,有什么东西将彻底改变,她再也不是躲在父母身后的那个小女孩了。

她总以为孩子是慢慢长大的,却没想过,是一瞬。

汤胤离场去处理剩下的面条,臻霓安抚好母亲的情绪,带父母参观一下房子。见到主卧里四处摆满了女儿的物品时,詹琴的心还是被狠揪了一下,却没任何表现。

入夜深了,夫妇俩也没打算开门见山,吃面时寻常地拉着家常,问候两个孩子的工作生活。吃完了面,臻霓说旅途颠簸,让他们赶紧休息,父母也欣然答应。

臻霓松了口气。至少目前来说,她没看出父母对汤胤有任何的负面反应。

晚辈向长辈问安,各自睡下。灭了灯,臻霓枕着汤胤的肩窝,还是有点紧张:“你说我明天跟爸爸妈妈说什么呢?能说得过吗?”

明天汤胤要上班,整个白天臻霓都要独自应对父母,谈是必然要谈了。

汤胤从容一笑,“说实话。”

“实话是我爱你。”

“宝贝,他们是你的爸爸妈妈。”

臻霓把脸埋了埋,“我知道了。”

这夜先睡着的人是臻霓。汤胤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淡定。他很清楚,怀里的是他最心爱的姑娘,也是别人家最疼爱的女儿。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只有全然接受。

詹琴这一觉睡得也不踏实,所以她听到了有人早起准备早餐的动静。她犹豫着,还是起身出去,于是见到了厨房里忙碌的汤胤。

詹琴显得十分不好意思,汤胤却很坦然:“阿姨醒了。我给您和叔叔还有臻霓准备了早饭,我白天还要上班,白天就让臻霓带叔叔阿姨出去转转,现在刚好是叶子变黄的时候,南方一年四季都没什么变化,正好让叔叔阿姨看看北方的秋天是什么样子。”

詹琴笑了笑:“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