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虽然嘴欠了点,但真的一直把我当亲妹妹养,”她感觉到汤胤的气压有点不对,又补充一句,“大学的时候我室友还说,从没见过两个男女生可以铁到这份儿上。”
袁姝最后一个生日便这样被这场猝不及防的灾难毁了。她昏迷了整三天三夜,他们甚至以为她永远不会再醒来。
生活殷实,事业顺利,有妻有子,汤仕霖觉得这大概是一个男人一生最惬意的时候了。
纪建成一头雾水,先看看臻霓,再看看詹琴,对于女儿突然提起这个“陌生人”感到莫名其妙。
照惯例,纪建成开车,臻霓坐副驾,詹琴坐后排。母亲总是多话,一路絮叨个不停,臻霓至始至终望着窗外,神不守舍,一言不发。
汤胤一怔,放开了她,臻霓抬头,撞见他扬起的唇角。汤胤捏住臻霓的鼻子,左右轻扯,带着她的头跟着摆,一边说:“傻瓜,跟着跑回来做什么。”
五点,那么至少四点就要到机场,他们两点多的时候还互相发过消息,那么是在这之后的哪一瞬间,他得知了什么样急如星火的消息,急到非要不远千里飞奔而去不可?
臻霓心有余悸,往他怀里缩了缩,“怎么办?”
大姐逗她,“朋友?”
“哦。”
甘南藏族自治州在青藏高原东北部,夏河是下属县城,许多人以那里为进藏的或中转站,没什么商业气息,纪臻霓非常喜欢。
他寥寥一笑,没作答。
她不可能忘记,那天她在办公室门外看到的一幕——辛甜赤裸裸地勾引汤胤,而汤胤,根本置之不理,并直截了当地推开了她。
汤胤直视臻霓,只问一句:“你是谁?”
在天才的一声“啊”中,周遭响起一片哄笑。
汤胤往前一步,脚尖触到了她的。他环住她的腰,手掌轻贴尾椎,问:“这样可以吗?”
“哦。”
之后不到半小时,汤胤就在她唇上印了一个吻。
不出十分钟他便回复:准备去游泳。臻霓:这么早去游泳啊?汤胤:上午人少。怎么了?
汤胤这才放下枪。臻霓抱着满怀的娃娃跟他离开时,身后一阵鼓掌。她问他:“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要求的领养条件不低,凤城户口,经济独立,有车有房。杨珊妮全齐了。
臻霓窃喜于他眼底的意味,是惊艳。可她困窘于此刻的局面,声音略不自在:“……是啊,你也是吗?”
“朱元璋。”
汤胤的朋友圈寥寥无几,更没一条是关于个人的,转载的卫星新闻,sci的学术论文,知乎的学术讨论,诸如此类。
正笑着,上课铃响了,老周把孩子们赶回教室,上台做开学致辞。升入高二,文理分科,老周交代的事情不少,其中一件,着重介绍了他们的物理老师。
纪臻霓快被恶心坏了。好死不死,她今天穿了短裙。
臻霓一瞥旁边的烟缸,“抽根烟?”
汤胤:“最后一根。”
她握住他手腕,“别抽了,好不好?”
他顿了瞬,还是说:“最后一根。明天开始戒了。”
明天开始,也就是回到凤城开始。
臻霓抱紧他,“好,从明天开始,回到凤城,这里的一切都跟我们无关,你还是那个研究院里的汤主任,你还是那么意气风发,那么帅气那么耀眼,好不好?”
汤胤笑了,轻拍着她的背说:“好。”
他的手不经意落下,微压之后,笑道:“没穿?”
也不知道为什么,臻霓觉得此刻他那只手色痞极了,她没好气地说:“是你脱的,我找不到放哪了。”
她听见男人笑得更傲,一掐烟蒂,抱起她双腿往腰上缠,一边进门一边说:“我现在,想继续脱你。”
……
起飞前三小时,航司打来电话提醒,两人结束最后一次缠绵,臻霓趴在汤胤胸膛不愿起来,直到他哄:“乖,回到家,你想起都起不来。”
明明已经筋疲力尽,她下身却本能地一热。
去机场前臻霓给詹琴发了条信息,说自己回凤城了,暂不提寄行李的事,把人撂了还求人办事,她还要脸。
头等舱无需排队,进了机舱,两人就坐在门边的座位上。原本宽敞舒适的头等舱位,坐进两个腻歪的人,反而显得多余了。
两人十指紧扣,臻霓依在汤胤肩头。旅客陆续进来,忽然来了对情侣,女生骂骂咧咧,男生好声好气地哄,边哄边往里走。
臻霓的目光落回汤胤眼中,巴巴望着他说:“哎,我突然也好想跟你吵架啊。”
他问:“吵什么?”
“吵什么不要紧,我想听你哄我。”她的声音软得像。
汤胤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好啊,那吵吧。”
臻霓转着眼珠子想,忽而注意到了什么声音,娇气地一指飞机发动机,说:“这个飞机好吵啊,噪音那么大,我不开心了。”
汤胤往外一瞥,想也不想就开口:“来我告诉你,降噪分为两种方式,一种是主动降噪,一种是被动降噪,所谓主动降噪,就是从降噪系统出发,通过产生一种和噪音相等的反向波中和噪音,从而达到降噪的效果。”
他滔滔不绝:“被动降噪就是……”
臻霓突然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汤胤怔怔问:“怎么了?”
她笑嘻嘻,“没有,你继续说吧。”
谁让她心爱的男人是物理学博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