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书魂点了点头,“难保不是。只是就这样下去,不止百年之盟撕毁在即,刀门与整个江湖的仇怨都只会越结越深。”

玉清峰上,茂密的丛林中间乃是一座颇有气势的宫殿。迎面主殿上,高悬墨漆大匾,上书“宇清宫”三字,灰白墙壁,深青色屋瓦。虽然颜色素朴,可是那主殿阔二十余丈,高约十余丈,从下往上建有七层,一层是一座夯土高台,两边游廊小道通向二层。以此为基,层层盖起,朱漆华栋,雕栏玉砌,直指天际。

“够了!”练文君看不下去,冲他两人吼道,“你两个要耳鬓厮磨,只管一边去!”

北鹤行身受重伤,本就气力虚弱,被战娘子一通好骂,亦无心再分辩。他原本便是向死而立,无非多些个曲折,便权当今日再无活路,心中畅然,反而从容的笑了两声,低下头不再言语了。

北鹤行冲他一抬手,“且慢!”

北鹤行并不惊慌,似乎对这突发情况早有预料,冷笑了一声,“一帮杂碎,又是来送死的。”说完,仗着铁刀身影一晃,便去取其中一人的项上人头,谁知,这一伙人竟然也身法极快,北鹤行一动,他们眨眼也没了原形,只飞快的在树林里移动,留下道道黑影。又凭借这林子里好多树,这一伙人时而隐在树后,时而藏在树冠,叫人捉摸不透。

“公子家在哪里?公子也想家么?”

北鹤行一愣,便转过身去。

“丫头,再去请个郎中来。”

“丫头!”

“嘿嘿,小爷我脑瓜子转的快,两档子事一下就连起来了。何老那边大太太也是能经得住事儿的管家婆儿,做惯了强人,便是老头儿立时背过气儿去,她也能操持的转这番家业。可到底经不住背后那些世俗小人的口水,就算走走样子,也要装出个情义的样子。于是,答应为那姑娘提供吃喝,并为她那死人哥哥延医求药。又另外给了媒婆和我一份儿,出手真是阔绰啊!”

“这就算救了我们的命了,活菩萨!”张小五满脸堆笑的把老张摊子上的白菜抱到驴车上,清点了银钱给他。

“哎嗨嗨,我就是天生浮浪个人,不然为何这般花枝招展?”九旗捋了捋两边的发髻,又摸摸自己的脸蛋儿,越发得意,“姑娘可有了”

七甲闻言,大吃一惊,“前辈所说的‘你’,指的可是我?”

百首龙却不听他多讲,一拍火铃铛的肩头,那火猫巨大的身躯如剑一般“唿——”的一声腾空而起,帐篷似的影子一下笼罩到七甲的头顶。

“这畜生害了这么多人,难道前辈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么?你口口声声说是黄老前辈的把兄弟,我师父,他可不是这样的人!”

“也罢,一日为师,终生不敢忘,说起晚辈和黄老前辈的结识,也是一段奇缘。”于是,七甲当下便把如何认识黄清风,如何得他传授清岚决以及他最后客死异乡的经历通通告诉了眼前的老头儿。

眼见那老头一身衣衫褴褛,腰间系个布袋子,手中拄着根拐杖。

“说来听听,哪里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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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吼吼吼——这畜生!”南宫楚湘见状不妙,凌空晃了下身子,平稳落地。九旗却被猝不及防打中了腹部,滚落在地上,疼的歇斯底里的骂娘。

九旗连忙把南宫楚湘的手推开,跌坐在凳子上,还没缓过神儿来,南宫楚湘顺手端起桌上的酒坛子,朝九旗头上这么一倒,顿时便把他浇成了个落汤鸡。

“你瞧瞧,骗你这样的毛头小子,还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七甲来到厨房,酒馔菜肴尚且新鲜,鸡鱼肉蛋也颇为丰盛,显然是店家刚走了没多久。当下将一些饭食端上来与南宫楚湘吃。两人刚动筷子,门口一阵马嘶,然后走进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公子哥儿。眼见他浑身上下素绸描银方巾,松江棉布褂子,一水儿的上等绫罗粉色长衫,足蹬金丝短靴,祖母绿镶就的宝带束腰,腰间一副羊脂玉牌并玛瑙貔貅。再瞧他的模样儿,酥酪似的面皮上傅粉画眉,要不是这身男子装束,端的就是一位姿色动人的姐儿。

“嗨嗨嗨——你这女娃娃,我要是看见它还能这么囫囵个儿的在这吃烧鸡么?”

七甲自从被枯灵子收留在枯木剑莊,虽然从小和南宫楚湘兄妹三个一处玩耍,可渐渐大了之后,她兄妹三个便进了俯湘阁的私塾,又时不时要跟着大师兄习武,不过两三年的光景便不大见面了。向来那人与人的感情是要经常叙一叙的,不然总归是陌路不相识。

“如我方才所说,定要护枯灵掌门和剑莊周全,不然,庄规处置。”

“弟子出身卑鄙,在枯木剑莊也只是个下人,虽不曾向师父学的一招半式,终究受过师父的救命之恩,养育之德,值此枯木剑莊危难之际,七甲不自量力,愿意为师父分忧!”

北鹤行仰天长笑,“哈哈哈——,这就对了么,还是掌门有心胸。那么,我北某人今日就先告辞了。”

枯灵子情急之下大声喊道,“快把中了鱼肠毒的弟子绑住,不然我枯木剑门就此休矣。”

那七头巨狼看上去没有一丝疲倦之态,虽然看似个头儿大一点,与一般巨狼无异,但是好像有一股阴森的力量在支配它们。

“哦哦,吼吼吼,好好好,”那胖男人嬉皮笑脸的朝左右点了点头,“能做主就行,能做主就行。”

“这不是你该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