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旗连忙摆手,“算了算了,俗话说,‘杰夫不受嗟来之食’,就这样被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本少爷的面子往哪搁?”

南宫楚湘见他相貌不俗,穿着打扮也像是个大家子弟,冷冷的甩出一句,“公子见谅,方才是小女子说话鲁莽了。”

“大小姐,咱们要往哪里走?”

“姑娘有所不知。”

“哎——说你笨起来真不知道哪一会子,你知道龙楼在哪里?只区区十几天了,可要怎样赶路才能如期赴会?便是让你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到了龙楼该参见谁,怎样报出名号人才信你是剑门?胜了如何处置,败了又如何?”

枯灵子把南宫楚湘的手挽在自己怀里,却说不出话来。他想起十八岁那年妻子嫁给自己,那时候他们风华正茂,却又跟年轻儿女一般羞涩,互相钟情却羞于表达;他想起妻子为自己生下第一个孩子,让一个男人不仅是掌门,更成为一个父亲,而两种身份,肩上扛着一样的重量;后来又有了湘儿和杏儿,这两个女儿像妻子年轻时候的样子,而自己和妻子也在儿女咿呀学语中慢慢老了。直到妻子离去,枯灵子才发现他们夫妻二人早已习惯了彼此的存在,这种迫切而不起眼的习惯,像平日里的呼吸饮水一般自然,当刀划过夫人的脖子,自己也仿佛停止了呼吸,被人割断了咽喉。

“爹!——”南宫楚湘听着听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你二人与世雄同为长辈大弟子,好生帮衬辅佐庄中事物,约束门人弟子,勤加练武,一切以世雄号令为准,此期间不得插手江湖中事,少生事端。”

“如何?”谢凤台急切的问。

“敢问大师法号?”

“什么?”枯灵子心神恍惚的看着北鹤行,“不可能!老夫只用过这一下,他便学会了不成?”

枯灵子一听,痛苦的挣扎着向枯文阁的方向看去,脸上痛苦悲伤之情再也掩饰不住。

原来是巫长青眼见北鹤行左支右绌,后背完全曝露在外,毫无防御。于是,便一鼓作气,将一招同枯灵子一样的“流星亢月”向北鹤行使去。众人眼见敌方被剑气所困,腹背受敌,精神为之一振,那一声“好!”憋在胸腔,只等北鹤行中招便要呼之欲出。

说罢,枯灵子右手执长剑,垂剑而立,肃穆的看向北鹤行。

突然,青莽客现身在火堆旁,枯灵子也定住身子,背靠众人站立。

“可恶!”南宫湘儿一脸愤恨,“这三个武林败类如此堂而皇之的犯我剑莊,以致我门弟子死伤惨重,就这么全身而退,实在是我门之耻,此仇早晚必报。”说着,握紧了手中长剑。

“是,师父。”

七甲眼神突然由震惊,变为绝望,进而愤怒。左眼逐渐燃起了赤红的烈火,右眼由黑变清,进而湛蓝,冒出阵阵寒气。

鬼刀三众一行三人逃出后,再去看那枯灵子,仍然是背手而立,脸色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