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今日就权且住下罢,银子倒不用了,只是寒舍简陋,将就将就,不要嫌弃才好。”

“就算是以我当年的修为,也只堪堪和其中一个打成平手。如今看来,这三把鬼刀怕是更加锋利了。”

“哦?”枯灵子疑惑的看向南宫楚湘,“你说说看。”

“爹爹!”南宫楚湘忽然冲着父亲大喊了一句,“这一个!还没死!”

“不急,天色将晚,让他们原地休整。”黑衣首领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际,长吁一口气,“鸿儿,你以为何时动手为宜?”

七甲依照文字,口中默默念着泥胎上的文字,几遍下来,并未觉得宝幡咒有何神通。反而饿得支撑不住,倒在地上,肚子咕咕作响。于是,转而向御鼠诀念去。七甲自认再难逃出生天,于是一遍又一遍,权当是和尚念经般为自己超度。

“那你也是鬼了?”

最后一式叫做“南天须弥”,“天王本意为护持终生,增长善根,以此为本,可泰然自若,得见剑魄,谨慎修习。”七甲练至此处,深知这最后一式很不简单,但对其中“剑魄”一说非常好奇,而自己天年将尽,不妨一探究竟,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早死一会儿罢了。于是按照详述内容修习起来。

七甲又对增长天王扣了三个头,动手小心的剥去天王胸前和腹部的琉璃层,露处一整片密密麻麻的文字。原来这片文字分上下两阙,上阙乃是佛家经典的心经,七甲常常为南宫夫人抄写用作还愿之用,已经很熟悉了。下阙题为天王剑法,却是闻所未闻。

七甲复又站起来,发现每四五步长短便有油灯,便又点亮了两盏,手中的火折子便再也不能了。

“啪!”一记耳光声音未绝,北鹤行早被打坐在堂椅上。师尊掸了掸袖子,转而向着蛇八,“在外头没有还手之力的时候,不要说是刀门的人,从今天起,跟着你师兄好好修习。”说完,扬长而去。

北鹤行眉头紧皱,心里想着这件事实在是古怪的很。自己同谢重九结拜不过短短数日,对方如何像了若指掌一般。况且江湖人都只知道自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血债累累的败类,既这么有把握我一定为情义二字救这位义弟,自然对自己也是十分了解。如此猜测的话,对方的身份便明朗起来,当下打定主意,独自赴油松林之会。

厉妫心里恨不得再放出狠话,要北鹤行的手,要他的脚,要他的人头,更要了他的心。可万一又像刚才,他果真一言不发便从了自己的心愿,厉妫心里又是大大的不愿意,万千委屈和烦恼,皆因自己爱恨两难,于心不甘。

“那我更不管了,酒是喝惯的好,女人却是新的妙。天下芳菲何止万千,要我整日对着一朵花儿有甚意思?况且还不知道这朵花,有多少男人嗅过?”北鹤行扭过头看着窗外闲云,一副浪荡惯了的样子。

七甲犹豫再三,终于说道,“小人在此静思近一个月,百无聊赖之时,幸亏有隔壁老人家陪我说笑解闷,不得开解处,总承蒙他开导,望小姐准许我见他一面,以作拜别。”

“此事须从长计议,也并非老夫一人能说的算。”

“前辈且慢,晚生有一句话,说了怕冒犯黄老前辈。”

这日,七甲正瘫卧在地上,目视天井,想起这几天的遭遇,不禁感慨万分。自己此时身陷囹圄,昼夜无知,不知外面是什么景象了。

“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他索性平躺在青石板上,浑身放松,闭目养神,按照乾阳和灵枢的法门导气填虚,方才略有转圜。当下睁开眼缝,打量周遭的事物,原来自己卧在一池潭水正中间的石头上,潭水周围是坑坑洼洼的岩壁,上空一眼缸口大的天井,借着打下来的光,可以看见依稀有一条石道通向外面,自己处在光芒正下方,周围一片黑暗,看什么也看不十分真切,只觉得自己是到了一方墓穴里。

“不错,兵刃是死的,所谓神兵利器,无非锐不可当,气势逼人,克敌机先,所以致胜,哪里有什么正邪之分。紫薇剑之所以被人认为是邪剑,乃是因为此剑身上的剑魄!”

“自然不想,可我现在要你的命却是不费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