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家里水仙是有功之臣。她怀里抱着个肉蛋任啥不干饭好了还要三请四叫。不过她也不是惹事生非的人除了吃饭轻易不上小楼里来更不到别人家串门就蜷在她那小院里。看看电视看看书玩玩卡拉ok一天就过去了。她倒不是自命清高性格孤僻而是她羞与别人接触。这种日子别人可能羡慕对水仙却是度日如年。

不一会儿煮豆浆的大锅上就蒸气腾腾。一阵“咕嘟咕嘟”响白生生油乎乎的浆汁像喷泉似的从锅底朝上翻。满屋飘散着浓浓的豆香味吸一口都觉得美滋滋的。

手工豆腐的工序更复杂;挑豆子、拣豆子、簸豆子且不说先要把一部分泡好的豆子加到磨盘上然后边磨边加。套好毛驴给驴戴上眼罩。“嘚儿——驾”一声吆喝毛驴头一仰尾巴一甩身子朝前一纵那200多斤的石磨就转动起来。

她虽然没说出想啥他却完全知道她在想啥。因为她想的也正是他所想的。在这弯弯曲曲险象环生的山路上他只能紧握方向盘眼盯正前方但他的思绪还是把他拉回了两年前。

高月娥母子在走投无路时只要有口饭吃有个地方遮风蔽雨也就知足了。从此王富才的吃奶娃有人照看高月娥母子也有了安身之处。日子虽然苦些却也过得去。

桑树坪并不是坪它和北方山区里的小村子没什么两样。几十户人家横七竖八地蜷伏在山凹凹里。深秋的坡坡岭岭宛如一张褪了色的老照片满目焦黄。树木掩映中的桑树坪就像一位垂暮之年的老者枯瘦干瘪的没了一点儿生气

金锁没好气地还不是因为咱家穷。

昨儿个天擦黑时牛金斗屁颠屁颠地跑来给牛万和报信;“萧山从朝鲜回来啦明儿到家。”激动得牛万和与他的女儿秀秀一夜没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