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飞虎嘴里满满的都是饭,咀嚼个不停,没有再回话。

苏绚道:“说得好。那么在我重病染疾这几日,有谁私收了他人的贿赂好处,给我站出来。”

许婷婷以为她终于认出了自己,激动地哭道:“是我啊,是我啊……”

苏绚面素如纸双眼紧闭,终于在昏睡了三天三日后恍惚醒来。府内还沉浸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侍婢立在床前寸步不离,梅子趴在她床沿边睡着了。

马车哒哒滚过潮湿的青石板路,车内苏绚眼神涣散,怔怔发呆。半响后回过神来,揉了揉干涩发红的眼,继而疲惫长叹。

“陛下——!”

拓真福身道:“祝陛下龙体安康,大樊盛世江山千秋万代。”其妆容精致华丽,梳着云髻,上身穿五彩锦衣,衣襟极短,堪堪盖住柔腰。月白色长裙束着修长大腿,直拖到地,带着浓重妩媚的异域风情。浑不像传说中的那般人高马大彪悍无理。

苏绚以手托腮,盯着折子似是瞧得出神,许久后道:“再添两道菜罢,稍后本官再去与御厨司尚言明,折子先放我这处。”

鹿儿:“……”

苏绚听完,皱着一张脸,苦哈哈地道:“微臣明白了。”

群臣:“谢陛下。”

老夫人手肘倚在桌案上也是一副乐坏了的模样,声音带着些须颤意:“无妨、无妨。事实还不允人说了,哪有这道理。”

老夫人换了身家常服,坐于亭中悠闲地品茶。桌案上摆着各式的糕点以及今天傍晚众人做的月饼。

送走了老夫人,苏绚惆怅地望着地面发呆。

“干娘哪——!!”那一声只叫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令闻者顿觉毛骨悚然。

老夫人道:“等等。”

孔武豪气万丈:“当真!”

大夫:“……”

苏绚可怜兮兮一副快哭的模样:“那、你能随我去不?”没有鹿儿她心里没底啊。

皇后柔声道:“陛下给了她机会,若是她无力担此重任,母后、老夫人那处也说不得甚么。但若是拟了折子让母后为她挑选司职,母后定会认为是陛下有心怠慢。”

郑三哄道:“吃完就回去罢。”

皇甫麟斟酌一瞬,莞尔道:“不知老王爷身子可还健朗。”

郑三懒懒道:“今日初十了。”

太后皱眉道:“皇儿。”

皇甫麟募然大笑。

太后道:“傅统领。”

老夫人道:“若是今后没了下人呢?”

梅子:“给你罢。苏丫头要的舞裙,季姐姐连着赶了四个日夜方才做好的。你拿回去让她瞧瞧有甚不适之处,再拿来改改么。”

秀选与武举相同,大体来说也分四个步骤,乡试、会试、两级初试筛去绝大部分应试者,留下的人聚于乐知府,由朝廷钦派的考官再度筛选。且先不论进了乐知府应试者人数多少,最后只余下五十人参与最终的殿试。

苏绚汗毛倒竖,赶忙道:“诶诶,我予大伙讲个段子罢!”

那一刻,苏绚的心跳安静地停止了。

苏绚蹲在门槛边上看着金灿灿圆通通香喷喷的南瓜饼出炉,口水咽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抬起头,仰望西方苍穹,时值垂暮,天际一片瑰红。苏绚轻声道:“我从未失忆,我只不过是死过一次,又活了过来。小哥你信么,死而复生。”

苏绚听了觉得好笑,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此时再看鹿儿,就觉得这妞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

郑三笑得打跌,腰都直不起来了。

苏绚又道:“陛□后的可是皇后?”真可惜,挺拔伟岸的皇帝把身后的人挡了个严实,只能隐约看到一身白绒裘衣现出。

抬眼,见鹿儿依旧做于桌旁慢悠悠地饮茶,没有要来帮忙的意思。苏绚瘪瘪嘴,心想自己要是有这样的表妹自己也不待见她。

季姐和梅子同时拿眼斜苏绚,寓意明了。

苏绚:“……”

大夫被噎了一下。

苏绚眉眼一挑,说:“肯定会去的。他俩就这一个共同话题。”

梅子笑道:“应当是罢。不知是哪位财爷过寿,方才的舞曲里不是还有祝寿的么。”

苏绚道:“师傅……”

秀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却是对苏绚的恭敬很是受用,看着她,道:“苏姑娘,唤我秀儿罢,这声师傅怕是受不起的。”

苏绚道:“小哥与齐娘是熟识罢?”

“姑娘这就起了?怎不出去看看?”

苏绚点点头,说:“你……无需招呼客人?”

掌柜的“嗤”了一声,压根没把她当回事,低头继续打算盘。低头时,却突觉眼前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