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绚:“……咳咳……”苏绚险些破功笑场,手下狠狠揪了自己一把。不想用力真的太猛,疼得她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皇甫麟听完后勃然大怒,直斥其装神弄鬼妖言惑众。心中却是泛起了一股子阴冷滋味,突觉此人来路稀奇,在所有人毫无防备时突然闯入他们的视野中,会不会去时也像这般无缘无故的消逝?

时值深秋,黎明时漆黑一片,寒霜满地。

正与某贵家千金眉目传情聊得火热的傅清一愣,随即萎靡,垮下脸表情那叫一个悲天悯人肝肠寸断苦从心中来。

拓达躬身行礼:“金辽国皇子律吉司拓达携我金辽国六郡主律吉司拓真拜见樊国皇帝。”

高迟贵道:“未曾。”

鹿儿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苏绚紧紧地拧起眉,垂头看着地面缄默不语。心内天人交战,半响后轻声“嗯”了一声,说:“知道了。”

楼明笙不以为意道:“繁枝细节自有高副事在旁处理,好歹他也在这内务府当了二十几年差,小事儿还是做得了主的。不大不小的事儿你便自个拿主意,若是实在拿捏不准便去养心殿找太后做主,懂了罢。”

皇甫麟很耐心,缓缓走向丹陛台,在龙椅上坐下来,道:“众卿平身。”

苏绚几度张口欲辩,但又着实觉得这话的逻辑好生混乱,仿佛穷其智力也一时辩不清了一般。纠结半响,最后只得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有气无力地瞪了王衡一眼,朝霍飞虎沮丧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后花园有处赏景用的雅亭,亭前一片空旷,亭旁却是花团锦簇,灯火影绰。

老夫人满意道:“这便说定了。时辰亦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干娘回去了。”

始料未及!苏绚朝着老夫人扑过去,一把抱住了她的腿,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太后抿了口茶,漠然道:“先让她跪会儿罢。”

苏绚眨着星星眼道:“当真?”

苏绚:“呜呜呜呜。”

鹿儿诚实道:“不知。”

皇帝被她大胆的想法惊了一下:“这内务府大臣一职事关整座皇宫内阁,乃是权掌一方的朝中要员,此等重任她可担不起。且前朝从未有过此等先例,要说服众卿也是不易。”

苏绚一愣,眼里终于有了一点笑意,不满哼哼道:“怎现在才拿出来。”

穆林甄上前一步,跪道:“微臣在。”

苏绚道:“小哥,我睡多久了?”

皇甫麟冷声道:“来人。”

所有人:“……”

太后眉梢带笑,兴致颇高地翻了翻手中的名册,忽地,又轻轻“咦”了声。

太后惊诧,以为老夫人得了失心疯了,声音徒然拔高:“金尊玉贵的大小姐要洗衣裳!?那下人还要来作甚!?”

郑三赶忙赔笑道:“太吵听不清么,梅子姑娘何事?”

路上鹿儿反复与她解说待会到了乐知府应仔细的人及事,苏绚边听边频频点头。

于是大伙开始激烈讨论到底是要杀还是要剐。

于是,霍飞虎真的转过身来,下了台阶。

齐娘一忍再忍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一脚把她踢飞出门外。

短短片刻,苏绚脸色数变。忽地她轻轻轻轻地笑了出来,说道:“小哥,我不想骗你。”

鹿儿眉毛挑了挑:“小姐莫担心,鹿儿自有法子。初试无需在意,咱不走寻常人走的路么。”

三人:“……”

季姐不答。

鹿儿有心要与苏绚多聊会,郑三却不胜耐烦,把苏绚赶去干活。不多时又说要收铺子回去了。苏绚觉得小哥今天有点不对劲,不对劲的源头来自于那个鹿儿。他和鹿儿关系貌似不太好。苏绚对小哥的家事也不好多问,决定今天好好听话,绝不逆了小哥的意思。

齐娘答道:“年关将近,进城出城的人多,正是最忙的时候。”

苏绚迟疑接过,嘴里嘀嘀咕咕地把铜镜立起,脸凑上去,一看。

苏绚接嘴:“可不是么!”

许婷婷说:“叔叔阿姨都会去看吧?每次都见他们去了。”

季姐抿了口茶,淡淡道:“今日阁楼雅席被包场了?”

苏绚偏头,看见她唇角不易察觉地弯着。

苏绚别扭道:“师傅,徒儿名唤苏绚。”

苏绚也拎着齐娘给她买的东西回房间里放着,又出来蹲在大树下看郑三扫落叶。

苏绚虽然不想承认,但心底那股浓郁的孤独感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她“死了”三个月了。三个月,她老爸老妈闹也该闹够了,哭也该哭够了,没了她这个牵绊,两人估计已经一拍两散各自逍遥快活去了。班里的同学也该把她淡忘了。她家里有钱,长得漂亮,专业成绩又是拔尖的,人又高傲无理……总之,她人缘不好。以往过生日的时候也只有爸妈、许婷婷和她男朋友会放在心上……等等!对了哦,她竟然忘了自己还有个男朋友。她那小男朋友把她当宝贝似的宠,可她还“在世”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忙着跳舞、比赛、花钱……根本没多余的时间陪他。结果交往了两年愣是连人家全名都没记住!苏绚心里一阵愧疚,那小子应该还在难过吧。哎,如果下辈子还能认识他,一定得对他好点……

伙计唏嘘道:“从丘隅至樊丹有数月脚程,姑娘只身一人独自而来?”

苏绚静了一会,默默把铜钱收进袋里,接着摊开手掌,固执道:“还有五个,给不给?”

太史毕华宴捋须沉吟:“这金辽国既然派出如此高手进行比试,果真是有备而来,就是不知此举他们是抱着何种目的而为。”

丞相施侯博慢慢悠悠睨他一眼,道:“我大樊赢了,便是霍将军娶他金辽六郡主,我大樊若是输了,便是内务府苏大人嫁予他二皇子。这是何目的人家不是予大庭广众之下说得明明白白了么。”

毕华宴朝他吹胡子瞪眼:“老臣指的是他金辽非得霍将军娶那六郡主亦或是非得要苏大人嫁予二皇子的目的!”

大理寺卿唐渭一语道破先机:“联姻,和亲。”

毕华宴:“……”

傅清还是想不明白:“六郡主嫁予将军勉强称得上是两国联姻,但苏大人与皇家非亲非故,就算嫁予那二皇子,又算哪门子的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