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绚身形突然一晃险些栽倒,扶着桌案努力回忆:“我怎记不起来了!?”

苏绚:“……”

苏绚暗暗心想,不知这樊国又出了甚么大事件值得这般兴师动众。但转念又想,她一个管皇宫内务的,就算出了甚么大事也轮不着她来出主意做决策。于是定了心,端着架子摆出一副四平八稳从容不迫的模样。

苏绚一愣,继而慌忙解释道:“不不不。不是木头!只是像木头而已!像……!”

齐娘怒道:“别丢人!”

老夫人道:“有何不可。这万事巨细皆已安排妥当,唤高副事按着流程谨慎办差便可,还能出甚乱子。

老夫人一愣,面容上渐浮起一抹不容置疑的欣喜与唏嘘。

皇后坐到老夫人身旁的软榻上,拢了拢绣袍,侍婢给她端上热茶,老夫人对她道:“府内家仆从关雎老家带来的,这宫里头做的可比不上。”

藩宁不解,心想怎么苏绚的交情都是按吃了多少顿饭来算的?既然这样的话,他与苏绚吃了两个月几十顿饭了,是不是交情要深些?既然他们交情这般深厚,那他若是央苏绚去向将军要幅字应该也不成问题的罢?藩宁微一思索,当即深以为然。

苏绚一手痛苦地捂脸,心想尼玛这次丢人真是丢大发了。

海公公道:“陛下传大人即刻入宫面圣,大人请尽快梳洗着装,咱在这处候着。”

“慢。”皇后有些许不解,道:“陛下这是何意?”

郑三:“没怎的你会这样?”

皇甫麟:“领她去罢。”

苏绚:“有吃食么?”

周庆:“……”

小世子见他完全不为所动,就撅着嘴巴继续卖萌:“抱抱。”心想快抱我快抱我,不然皇帝啾啾不赏我宝贝啦。

皇甫麟点了点头,示意主礼官殿试可以开始。

太后看似不悦道:“好歹给些明示罢,这个不成那个也不成。哀家瞧着上回那个,慕容家的闺女就挺不错了。喜子你说是不?”

秀选殿试之日不断临近,仿佛已在眼前。

郑三熟睡的模样像个大小孩,嘴巴微微张着,睫毛很长很漂亮。

眨眼间的功夫,郑三把苏绚拎回来了。苏绚垂头丧气的不再是骄傲的老母鸡反倒像两根手指就能吧唧掉的小鸡。

苏绚远远望着一干连背影都显得高高在上骄傲矜贵的天璜贵胄们,与郑三打趣道:“这将军能如同皇族一般与陛下共乘一车而来,当真是荣宠至极。”

后天是斋食节,五大节日中只不比年节隆重的素食节。斋食节三天避讳一切荤腥,有到寺庙跪拜祈福,吃红、黄二色南瓜饼的习俗。百姓现已忙着置购节日用品,到处洋溢着浓郁的节日气息。

郑三一愣,突然问道:“你父亲?你都想起来了?”

鹿儿脸上是关心的征询神色,没有得意轻蔑,没有高人一等的姿态,没有任何让她不喜欢的感觉。苏绚嘴角微勾,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三人:“……”

季姐点点头。

苏绚被人尊称小姐还是头一遭,登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苏绚瞄了眼小哥,觉得他不太高兴,犹豫了一下,道:“我、苏绚。”又道:“鹿儿姑娘方才为何……?”

反正结局就是饿死的。要不然为啥自己醒来的时候饿得胃都抽筋了。

摘下苏绚脸前的绸巾,刘大夫左右瞧了瞧,不住点头。

苏绚疼得没命干嚎,季姐忍无可忍道:“够了罢!闭嘴!”

苏绚听完,愣住了。

苏绚这才仔细看去。只见一女子身披绒裘外衣,里着绸缎丝纱,乌黑的长发及腰,肤白若雪。就连她身后的带的两个丫鬟都称得上是粉雕玉琢的美人。

苏绚把袋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得意的不行。刚要拿给季姐看,就听到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秀儿开口道:“姑娘如何称呼?过来坐着罢,无需拘束么。”

郑三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罢了,姑娘爱唤甚唤甚。齐娘,方才我在市集里买了鱼肉,今晚烧个鱼吃吃罢。”

两个月的路途劳顿,苏绚从傍晚一觉睡到翌日响午。肚子在唱空城计,苏绚利索地起床,在院子中央的井里打水洗漱一番,接着到厨房里找吃的。厨房灶上的大铁锅里有几个白馒头,还是热的。苏绚就着一碗茶水,吃了个饱。

苏绚下意识想到她这个外地人被本地人歧视了,有点支支吾吾地说:“我、不是樊城人,从丘隅来的。”

掌柜的立刻尖声道:“十五个算是给多的了,老娘每日供你吃喝,那可不止五个钱!”

苏绚好笑道:“我都不气,你气个甚。”

王衡:“未伤着大人罢……”

苏绚摆摆手,道:“无事。你们将军可在,我找他有点事儿。”

王衡贱兮兮地:“公事私事?”

苏绚睨他一眼,道:“两军款银用度之事,是公是私?”

王衡立时正色道:“将军呆会就回来。大人入殿内坐着等罢,外头风大雨冷,仔细受了风寒。”

苏绚点点头,王衡推开大门引她进去。

勤勉殿并不大,连着正堂大厅也才七八间房。苏绚四下瞧了瞧,最终停在书房里。这里的书房不同于将军府里的书房,整洁有致,书架上满满的只摆了兵书与地图。

苏绚随意抽了本,在桌案旁坐下,打断王衡的话:“若是有事在身便自去忙罢,本官想一人静静。”

王衡坚决不同意:“这不成,怎能让大人一人等着呢……”

苏绚打趣道:“是怕本官窃取机密否则予本官一人独等又有何妨?”

王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