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绚:“……”

夏月:“……”

苏绚:“鹿儿呢?”

皇甫麟一手抚着雕龙扶手把玩沉思,语气却依旧是淡淡的:“周卿,孙苑香是罢,现轮到你们说了。”

皇甫麟须得与太后皇后商议比试结果,正欲把小世子还与长公主,眼睛余光瞥见霍飞虎木着一张脸端坐着,顿时邪恶心起。

“吾皇万岁——!”看台上百官起身跪拜。

太后:“这些年未曾听闻。”

走近了判官席,鹿儿嘱咐道:“瞧仔细些,别太张扬,小心着些。”

郑三赞同地点了下头。

只有七个位子,七个人围成直径约三米的圆圈,苏绚负手拿着齐娘的手绢踢着小碎步围着圈圈跑。

苏绚扒在郑三背上,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看热闹。

厚重的牛皮色史书不甚繁冗,字里行间还有细细麻麻的批注。季姐看了一会,道:“这批注的人倒是颇有见地,字字珠玑如落银盘,铮铮有声。当真是好学问之人。”

“小哥今日怎回得这般早?”苏绚问。

齐娘听见了,一下子愣住了。

郑三帅气的眉毛微微拧着,瞪了她一眼。

好一个英气俊朗的男人!苏绚目光在年轻帝王身上停驻。活在21世纪的苏绚还有点近视,可现在这副身体视力好得出奇,竟能让她看清几十米外的一个人的面貌。真心帅啊……苏绚心中赞道。之前她觉得小哥就长得挺不错的,轮廓分明有致,鼻梁高高挺挺的,眼睛点了墨似的漆黑有神,怎么看都能称得上帅哥一枚。可与眼前这位一比登时就显得……诶。

苏绚被她看得心虚,忍不住自己打量了一下自己。虽然脸前依旧蒙着面巾,看不见脸,但总的来说还是挺人模人样的嘛。为什么这小仙女似的姑娘让她有一种“我很可怕”的错觉?

苏绚低着头,正严肃地想她没准真是朝廷钦犯的可能性。我是谁?这个问题曾经困扰过她一阵。那时她还是个乞讨的,所以在当时纠结这个问题实在没什么意义。一个乞讨的就算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也还是个乞讨的么,改变不了什么东西。可时至今日,这事儿必须得好好琢磨一番才行。

掌柜的说,小姑娘手艺不错,等脸好了再来我这干罢,掌柜的不亏你。

“啊———!!”梅子拔声尖叫,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苏绚问,为什么别人会唤她季姐?

“得了罢。”季姐嘲道,“捂得这般严实,还怕我们抢来吃了不成?”

众人:“……”

“秀儿哪——!”掌柜的夸张喊道:“瞧!我给你带了个徒儿来。”

苏绚道:“大哥,咱又见面了哪。”

苏绚点头。犹豫了一会,问道:“这房钱如何计算?按日还是按月?”

马壮壮咆哮一声,示意够了!

但苏绚不会当一辈子的乞丐。

季姐道:“同你睡个觉就是好人了?”

苏绚郑重地点点头。

季姐:“怎不唤鹿儿同你睡?”

苏绚:“她是坏人,逼我做官,我不要和她睡。”

季姐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过了许久又道:“日后可有何打算?”

苏绚一躺床上就有点乏了,语不搭句地答:“同季姐姐学手艺……再开家客栈甚么的,我现可是富婆哦……”

季姐道:“开客栈做甚?”

苏绚不答,季姐等了会听不到她说,转眼看她。

苏绚两眼一闭,睡着了。

季姐:“……”

翌日巳时正,君王早朝。

承恩殿门大开,文臣武将按品级昭穆而入,低头敛容肃然侯旨,直到司礼太监唱:“跪架——”文武百官方齐整划一地甩袖跪下,山呼万岁。其声势浩大,震耳欲聋。

皇甫麟端端正正地于龙椅御座上坐下,缓缓抬眼看向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

福海公公这才不疾不徐仰首喊道:“起身——”

诸臣这时方能起身,依照文、武品职高低分列两旁。立于右列首排的乃丞相施侯博、禁国公兼大学士太史毕华宴、刑部主事兼大理寺卿唐渭、礼部主事刘慕岩、户部主事王焕详。吏部主事殷霞缺席。

立于左列首排的乃辅亲王四老王爷、和亲王七王爷、军机大臣兼禁卫军,都骑军统领霍飞虎、御林军统领兼军机副事大臣傅清、及兵部主事殷礼。工部主事罗和盛缺席。

皇甫麟木着一张脸漠然道:“众卿可有事要奏。”

刑部主事唐渭首先出列,朗声道:“臣唐渭,有本奏。”

皇甫麟:“爱卿且说。”

唐渭道:“西川州府孙邦及乐知府副判官周庆贪墨一案经大理寺审查无误,其二人利用职务之便于秀选初试罔顾法度大肆敛财,罪情属实,请陛下定夺。”

皇甫麟脸色阴沉道:“不把此二人处以极刑,只怕不能给那些心存侥幸的墨吏一点教训!来人,拟指,将孙邦周庆二人即刻押赴午门斩首示众,张榜公示七日以昭天下!殷霞失察之罪亦不可免,削去其吏部主事、御前侍卿之职,贬至吏部文史官,罚俸一年。钦此。”

皇甫麟道:“众卿可还有事要奏。”

群臣一时默然,心知皇帝此时心情欠佳,谁也不想触了霉头。

须臾后兵部主事殷礼梗着脖子上前,单膝跪道:“臣殷礼,有本奏。”

皇甫麟:“爱卿且说。”

殷礼道:“南疆加急来报,西川丘隅、关雎、南陇一带连日来不断遭受南容边境蛮民滋事挑衅伤我国民、镇南王霍徽请奏陛下能否派兵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