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灾乐祸的人会有报应。再被她扣下去他都要借贷过日。

要不是他随机应变的一把捉下,趁人眼花撩乱之际往垃圾桶一塞,这会儿不是被人当成疯子便是变态,抱着女人的衣服上街晃,其中还有贴身衣物。

瞧他们一个个当他是史前蟑螂的态度令人气馁,一粒沙落在桌面上也是脏污,他顺手拎了条抹布里里外外擦拭一遍有何不妥。

人们因无知而畏惧,清酒牲果焚香上告于天祈求庇佑,殊不知神鬼本一家,生存在同一缥缈世界,云雾环绕九重天。

小鸟们越长越大,小小的巢快容不下它们,细细的羽毛日益丰足,我们才能清楚而且肯定有三只,并非常不车的必须小心门户,免得天上一坨屎当头迎上。

她哪有装圣女,只是不想开口和遗弃她的人说话,有事当面讲不行吗?偏要做贼似地留纸条偷偷离开,她又不是那个蛮横不讲理的人。

做错事的人应该低声下气的求人原谅,好言好语地解释他为何迟归,最少听的人会觉得他满有诚意,心软的体谅他忙中有错的小疏失。

哪有人恶声恶气摆张臭脸威胁,她在活死人村待得挺惬意,若非他硬将她带回阳世哪来的食宿费,难道他愿意收冥纸抵债?!

哼!继续自言自语吧!懒得理他。

你再给我不理人试试,要我吻出你的舌头才肯开口是不是?!绿易水乐意得很,教训麻烦的女孩就要用非常手段。

无耻。脸一赧,曲淼淼羞恼的低下头不瞧他。

总算有反应了,我当你种在土里当木人了。不信她能一直跟他赌气。

你才是木头。话一出口她马上懊恼地想咬掉舌头,明明下定决心要和他划清界线,怎么又禁不起激。

说她是麻烦又何必理她,一时半刻她还死不了,顶多当鬼的时间长一点,少用人的形态出现。

反正当人当鬼她都出不去,多说无益。

被骂还笑出声的绿易水显然心情很好。你还在记恨那道符不成?

哼!她不记恨,除非她不是鬼。

符令是上半年才贴上并非要关住你,主要是防止外面的游魂进入屋子不肯离去,喧宾夺主地闹得人不得安宁。他自个都忘了有道符在门上,若有他同行或她化为人的实体时,符便不起作用。

他住所对面是一幢颇具历史的警察局,办案的员警多多少少会沾上些冤死的魂魄,同进同出形成极阴及极阳两种磁性。

以他聚阴的体质,容易吸引流离失所的鬼魂,在无所依附的情况下往往会挑最佳的磁场环境居住,能与鬼沟通者便是他们的第一选择。

再加上他的工作性质与警察差不多,百分之百的破案成功率更是一项诱因,死得不甘又嫌警方办事慢的幽魂通常会找上他。

不过他从不接这类的案子,人有人的规炬,鬼有鬼的法则,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若非必要他绝不插手警方的事,即使色诱他也一样不为所动。

他没差劲到找不到女人泄,与鬼交媾的下流事他不屑为之。

强词夺理。他可以事先提醒她,别害她撞得眼冒金星才来放马后炮。

爱生气的河豚,两颊鼓鼓的。他嘲笑的指指她鼓胀双颊抹着桌子,清理她留下的饼干屑。

你说谁是河豚,把人家丢下不闻不问四天才来关心未免迟了一些,拿人当笑柄更是不成熟的行为。她不要对号入座。

开始说教了,你不觉得再长高二十公分才有说服性吗?他故意揉乱她的,以身高凌人。

不服气的曲淼淼头一甩,让几根头滑落地板。个子高不代表权威,好好清理你的地吧!

你……你这个脏婆子,不能维持一下整洁吗?他怒气冲天的弯下腰,先用手拾起再拿纸巾拭干净,保持一尘不染的明净。

这世界已经够脏污了,用不着连居家环境也搞得乌烟瘴气,随手打理整齐有何不妥,为什么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肯合作,只会制造脏乱让他收拾。

女人可以生得丑但不能懒,可是美丽的懒女人比比皆是,而丑女人也不见得勤快。

像他面前这位不算女人的女人绝对是懒人之,在一句不会,右一句没学过后,睁大茫然的眼注视他,他就知道麻烦来了。

她不会煮饭只会打破铁锅,没学过洗菜把菠菜一片片摘下泡在洗衣粉里,接着露出惊讶神色质疑铁锅为什么不堪使用,挥研究精神实验气泡有几种色彩。

有谁会因为做饭而打破锅子,而且是铁制成品,她居然能睁眼说瞎话地收起背后的榔头。

她很聪明,甚至是狡猾的,总有无数借口来为她的懒脱身。

而他成为她口中的全能上帝,除了她在使性子时。

你真的有病耶!一点点脏乱都不能忍受。在她看来够干净了。

横瞪她一眼的绿易水顺手擦拭桌面上她刚才放杯子的水印。不准再掉饼干屑。

否则呢?脚一缩,她怕他用抹布擦她的脚底板。

否则你等着当鬼吧!再饿她十天看她还刁不刁。

哇!你这人心肠这么恶毒,又想害我。真伯他毁尸灭迹的曲淼淼连忙以指拈起一粒芝麻。

当鬼当人都已经够可怜了还要遭人威胁,她也不想赖在他这儿受白眼。

我警告你别再提起此事,除非你不愿恢复原来的样子。他不会再为不知好歹的女人而愧疚,以前的她肯定非常不得人缘。

真的有办法不让我再变来变去吗?不见惊喜,她不太有信心的表现狐疑。

也许是科学家实事求是的精神犹在,未经证实的结果通常有变数,太早安心只会伤心,冷静是研究过程中必有的态度,以平常心看待不躁急。

而且她以这种方式生存已三十五日又七个小时,说不习惯是骗人的,既然失去过去记忆自然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一个人,她只能以现在的形态面对未知的自己。

即使她排斥自身的变化也无可奈何,难以控制的际遇是生命中的一大考验,不接受都不成。

你不恢复原状我怎领得到酬劳?!这是我的工作范围。所有的迷失灵中当属她最麻烦。

现实。她不满的出抱怨声,心中有些微的失落感。

感觉像是被二度遗弃。

因为人生就是一件残酷的现实,没有人可以活在梦幻里,所以……他语气一顿,做了个要她起身的手势。洗、碗、去。

洗碗?!她?

他在开玩笑吧!他还有碗可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