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锐海阔天空想得脑仁儿都疼了,躺在床上把书盖在脸上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扔到一边不想了,抱着走一步算一步的想法爬起来去外面帮忙做饭。

1、早晨5:3o起床,背上5o斤重的石头爬村口外相对高度有4oo多米的小山一次;

许四虎喝了一大口酒接着说:“日本人觉得他们的命比咱们金贵,不会轻易进山的,他们家离着咱们这山高海阔的,没有那么多兵来占咱们的地方,只要咱们不去抢他们的火车和马队,他们只会一个个跟王八似地缩在壳子里!”听到许四虎这么说,马锐有点鄙视胡子老大的历史文化局限性了,他可能压根想不到那个贪婪扩张成性的民族的狼一样的本质会促使他们举国赌命地动一场自不量力的侵华战争!不过马锐并没有自不量力地想给许大胡子上一堂军史课,他可不想被胡子们当成外星人尽管他们连uFo是什么也不知道。

把手枪连皮带打火机和手表一起塞进背包,翻了翻口袋把香烟掏出来放进自己裤兜里,拿着裹成一团的迷彩服出了门--马锐没锁门,那门上的铜锁在马锐看来放到21世纪可能会被人当做古董能换几个钱,在现在根本起不到防盗的作用,那两扇木门轻轻一脚就能踹散架,他相信这些性情粗豪的胡子们不会下作到偷翻自己东西的地步。

马锐拿过挎包,从里面拿出虎皮和虎鞭,“四叔,第一次见面没什么可孝敬您的……”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新女婿第一次上门一样。

小丫头一眼瞅见马锐脖子上渗着血迹的白布,惊叫了一声。

看着马锐呆呆地看着自己,连张大的嘴巴里口水都快流出来也不知道,许三姑俏脸一红扭过了头去,马锐看自己的糗态被她现了嘿嘿地笑了笑,递过一包饭,“饭热好了,吃吧。”

马锐又哦了一声算是明白了事情经过,但还是奇怪地问:“你爹怎么放心让你一个女孩子进城买东西?”

“你哥哥我从中国来的,还是二十一世纪!”肚子里占着女孩便宜马锐嘴上却随口扯到:“不是,我是美国来的,美利坚,知道吗?”这个很假很好笑的说法如果搁现代会被人笑掉门牙,可无疑是目前最保险最不容易被揭穿的理由。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奉天在1929年少帅张学良投了蒋光头以后就被改名就沈阳了,2年后日本鬼子侵略中国开始后占领了沈阳又把名字改回叫奉天,而重新改回沈阳是在1945年抗战胜利后的事而不是他以为的全国解放后。

一个穿着自己在电视上才见过的抗日战争时期的日式军装,拿着货真价实的三八大盖说着别扭的汉语又好色不要命的小矮子,偏偏枪法还不错--这一点从自己只听到两声枪响和五装弹舱里剩下的三颗子弹能看出来,小矮子在疾奔的马上还能举着一米多长的步枪瞄准射击,只用两颗子弹就击中目标证明这小子至少是个训练有素的老兵,还有一个躺在旁边穿着不知道男式还是女式反正是老式长袍的身受枪伤的女人,这一切使马锐想得脑仁疼也只能得到这不是拍戏而自己也没有在做梦的结论。

马锐四下打量了一下,没现摄制组的机器设备人员,估计是被树挡住了,看天上也没有航拍的直升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蹲下来,看着那穿着灰布长袍的女人骑马冲到自己这个山洞和小河之间的小树林里终于支持不住的样子跌了下来,又马上坚强地爬起来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继续向山上--自己的方向跑来,那后面的骑士在林边下了马端着长枪在3o米远处紧追不舍,嗯,人家那身日军军服做的那叫一个逼真,颜色也很朴实,比现在的战争片里那些一看就是家庭小手工作坊赶制的颜色鲜艳的军服高出不少档次,这导演眼光也正,瞧这不知道哪找来的反面派主角或其替身:不到一米半的身高配合手里那比他还高的步枪--看造形是电视上常见的“明治三十八年式步兵铳”--也就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三八大盖,还有就是嘴里的台词也对路啊“站--住!”音缓慢而僵硬,跟老外学唱周杰伦的歌一个味!

细心地给每片肉排上用螺丝刀穿了孔,用两根树枝把它们像羊肉串一样穿起来扛着向临时营地走去,没有处理火堆的余烬,因为下一场大雨会把它们冲刷得一干二净不留一点痕迹,没有人会知道自己刚才污染环境的勾当。

到了中午12:3o雨还在下,不过已经若有若无了,只有细细的雨丝很朦胧地飘着,感觉肚子饿得有点狠了,他脱下靴子放到后车厢,连两天没脱的袜子也脱下来搭在门上方的扶手上,把裤脚挽起来光着脚下了树向河边走去。

“为什么?”马锐对自己的身体状况颇有自信,虽然从小打架外加被老爸的武装带胖揍,他身上却幸运地连块伤疤都没有,他接过笑眯眯的胖头陀递过来的体检报告一看顿时脸就绿了,上面写着“体检不通过,原因:阴JIng育畸形!”

在车上寻觅了半天马锐现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唯一的容器--空啤酒罐被他捏扁埋掉了……

放弃了仔细观察天空的念头,马锐伸左手轻轻打开车门想探出头去看看脚底下,结果门只开了一条缝就推不动了--外面被树枝挡住了!

马市在镇子的北头儿,三人穿过宽街来到马市时早就人声鼎沸了,说是马市,其实

早就不以马匹买卖为主了,主要是各地来的行商来这里收各种山货药材,以前冷兵

器时期这些行商也是胡子们的猎物,可现在行商们大都有枪,甚至胡子们还管亮(

枪法好)得多,所以胡子们现在宁可跟他们做生意也不愿撕破脸干仗,当然对上日

本人或老毛子的商队那是肯定要横推(硬来)的。

马市一角是买卖马匹的,还有一角是各种鸡鸭猪羊什么的活物儿,剩下的一半地方

用大绳拦成几排摊位,来得早的已经摆开了摊儿,跟着老刘从一个维持秩序的清兵

小头目手里花了两个铜元买了张布质的“摊票”,到一个空地前席地铺开了摊子,

马锐看了看那个右手拿枪左手按刀的一脸烟容的清兵鄙视地撇撇嘴,虽然穿着仿日

本式土灰色军装,裤腿像模像样地打着绑腿,还拿着一把粗制滥造的仿德国毛瑟步

枪,可脑袋后面那条辫子使他这身打扮从骨子里透着一股滑稽,那清兵只是看了一

眼马锐的小分头儿,理都没理他。

马锐有些惴惴的心放到了肚子里,再看了看席地而摆的地摊,马锐又鄙视了一下古

代的集贸市场,好歹给弄个小马扎坐坐啊,一堆人蹲在地上跟集体出恭似的。

日头渐渐上升,人也越来越多,不少人来马锐他们的摊前看了看货,尤其看到马锐

那张虎皮都是眼前一亮,可跟老刘拉着袖子勾了勾手指头都一个个摇了摇头,只买

了点杂七杂八的药材,听老刘说这些都是散户,真正的大主顾要到傍晌午边儿才会

露面。

马锐倒也不急着把虎皮卖出去,他现在没有用钱的地儿,上次抢小鬼子的六两多银

子还在许三姑那里,实在不行让三姑把虎皮剪吧剪吧给自己做条围裙,哥哥也扮一

回齐天大圣。

快到晌午东西也没卖出多少去,马锐刚感到有点饿时,就见远远的几拨人前呼后拥

地来到了场里。

有一拨走到了马锐摊前,带头的中年商人四十多岁,留着三缕长须,一身藏青绸质

长袍外罩海兰团花马褂,质地做工堪称上乘,手里摇着把竹骨绸面绘着猛虎下山图

的扇子,后面跟着七八个背着老式单步枪腰插马刀一看就是保镖护院之类的汉子。那中年商人一眼瞅到马锐的虎皮,眼神就是一亮,俯身拿起来,旁边有个獐头鼠

目带着个单片眼镜像账房先生一样的跟班赶紧帮手一起抻开,中年商人前前后后上

上下下仔细看了好几遍,“嗯,这皮子还凑合,难得的是这么大还没一个枪眼儿,

掌柜的,咱们拉拉手?”听口音马锐觉得有点亲切,一口北京味儿夹杂着好象河北

某地的方言,应该是常跑北京做生意的河北人,马锐暗自猜测。

“你要有心想要,咱们这个数儿?”老刘嘴上说着,袖里乾坤变幻。

“这个数儿,要行的话加上这个数儿连您老别的散皮子兄弟全收了。”

“大兄弟你再加点?”

“再加这点,不能再加了,现在兵荒马乱的,生意难做啊!”

“行,就这个数儿!”一番暗自勾结后,双方达成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