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太傅切莫动气,官家今日既有此言,想是深思熟虑已久……”

双阳,你不要以为是我要和你抢这具皮囊,我实是为了你好,你看你最近做的这些事情,真的是很危险,若不是你运气尚佳,在这种深宫大院,死一百回也是可能的……”

我不敢说话,挤眉弄眼地打着手势,意思是他这种鬼里鬼气的行为实在是很吓人,而且如果被人现了,我们就惨了!

那少年这才回过神来,赶紧伸手过来扶我,我跳着脚,只顾大呼小叫地喊着疼,两只胳膊攀到他肩膀上蹦了半天,一抬头才现那个少年满脸通红,保持着两臂张开的僵硬姿势尴尬地立在那里,而我搂着的位置,不知何时已经移到了他的脖子上……呃,虽然我们现在年纪小,但这姿势也是挺暧昧的哈,呵呵,呵呵,我也有些脸红了,正打着哈哈想假装毫不在意地放开双手,却一眼瞟到他身后,我先是一愣,紧接着尖叫了起来,小太子被吓得倒退一步,而我却不留神一脚踩在了他的袍角上,喀嚓一声衣帛撕裂的声音十分响亮,两人跌到一起滚成了一团,半天挣扎不起。

那美人轻轻扶起小公主,揉着她的膝盖,眼神中满是心痛与关切:“让你不要来资善堂捣乱,你不听话,非惹得圣人生气罚你……”

没没没没没错!”她又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头上攒丝小金凤嘴里衔着的珍珠也跟着一个劲的晃悠,像是在附合她的看法。

一年前皇帝病势突然加重,诏命十岁的太子每天去资善堂听政,由皇后刘娥从旁辅助,其实说难听点,小太子就是个傀儡,政事基本都是由刘后裁决的。小太子每天上午坐在那里当木偶,下午又要上学读书,当个太子也真是挺累得慌的,难怪他瞒天过海收留了我,估计是宫内碰上点这种好玩的事不容易。要说这大太监周怀政,身份还真不一般,据说皇帝每天必须枕着他的大腿才能睡得着,因为深受皇帝的宠幸,所以在宫内才能只手遮天,短短的时间居然就立马给我伪造了一个身份,编得有鼻子有眼的,愣是把我这么个野孩子弄成了太子伴读。只是听曹姑姑话里话外那意思,似乎周大官和刘皇后关系有些僵硬,这局面让我觉得非常搞笑,感情在宫里可不光是女人之间的斗争,不男不女的太监也要插一脚,和这帮女人们一块儿争宠。

他面上神色平静,就像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似的。

身后突然有软软的东西动了一下,抽泣的我立刻石化到了那里,难道是蛇?!这假山缝里有蛇也确实不稀奇!喵了个眯滴,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这算什么啊!

他微微一笑,笑中却带着些许黯然:“傻丫头,这番经历固然新奇,但你回去后自然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写什么回忆录呢?”

呃,那你除了练武,还喜欢做什么呢?”

大娘终于得见自己倾慕的柳郎,这般激动,竟羞答答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用眼睛不断地来睃柳永,把个柳才子扔在那儿不免有点尴尬,急得迷花他们只好出来解围。等得夜色上来,面前的果子也已经换了两次,我直掐了大娘两把,平日里大娘早就叫唤了,今天只好咬着牙,温柔柔地背我们给她准备的台词。

与苏嘉这一日混下来,已经是日色西斜了,告别时苏嘉再次嘱托我有关花大娘和柳永一事,我点头应允,同时也趁机提了个要求,让苏嘉派人帮我寻找汾洲西河狄姓人家,找一个叫狄青的男子……呃,也可能还只是个男孩子。

他却微笑着说道:“琅琊姑娘,我有事想请你帮忙,是关于你对花大娘的承诺——花大娘和柳三变(柳永的原名)之事,若你肯帮忙,我带你吃遍汴梁美食如何!”

揉着自己的膝盖爬起来,怒视着那个害我摔跤的罪魁祸——一个坐在万花楼台阶下,懒懒洋洋抻着腿,晒着太阳抓虱子的年青乞丐。

这边练声没练上一会儿,对面那齐楚锦绣小阁楼的窗户啪地一声掀起来,一个满脸睡意的艳丽女人探出头来:“天天早上嚎哪门子丧!”

说话的是万花楼的头牌花迷花,琴棋书画皆通,色艺双全。女孩儿抬眼看着她,脸上肌肉抽得更狠了。

汗,赶上地下党接头了!

那你能不吃它的肉么……”韦理懒洋洋地应着声,逗弄着蓉儿:“我要再放一放雕,回家了就放不成了,你先把这只烤着,等我再给你带只兔子回来。”

我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难怪你娘经常责骂你,男子汉大丈夫,应有经世之才、存入世之志、立平定之功,像你这样一心沉迷脂粉之中,每天梳头取乐,不挨骂才怪!”

韦狐狸啊韦狐狸,别看你装得跟个大人似的,真有个性感mm往你面前一站,非得把你吓得鬼哭狼嚎不可。

正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我眼前一花,也不知怎么弄得,只见一个巨大的白影从雪地里窜了出来,抓住了黑熊的两肩,竟硬生生把那只大黑熊撕成了两半!一只大黑熊居然就这样在我们面前肚破肠流,血水喷得到处都是!

撮起嘴唇,吹了一《口哨与小狗》——我的口哨水平可不是盖的,小时候因为学口哨,那可是没少挨骂,但后来口哨成了我扮酷的必备方式,居然因为会吹口哨,惹得不少男生对我兴趣大增,但聂胜武最讨厌我这一点,他老说我吹那个流里流气的像一个小太妹。

我失望地松开手:“不是穿的,纯粹凑巧……啊……啊……韦狐狸你快看!”

可是,他……他怎么能看不见我呢?

狼群法则,挑战狼王失败者,将被驱逐出群。

二是我从此在韦理心中留下了深刻的不可磨灭的好色印象,导致他后来数次以色诱我花样百出,最惊悚的是新婚之夜大跳脱衣舞以展示自己的完美身材,让我鼻血大喷险些把持不住……

麻烦,真是个大麻烦!

于是赶紧手忙脚乱去扶他的鼻子,一通左捏右捏,在一阵听着骨头酸的轻响中,他那歪到一边的鼻梁居然又被我给捏正了。

却看门边那少年站在光芒中转过身来,星眼俊,月眉弯,白衣胜雪,飘飘然若天上仙子,蜜色肌肤的俊脸坏坏一笑,说道:“你不是草原上的人,你说梦话时不说鞑靼话,说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