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彪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走近我突然抡起一脚。我立即挨了一腿整个人向后跌倒。“没办法常老板我一直是一个人过没有人教过我规矩。当然了假如你肯答应帮我就是要我跪下来求你我也愿意。”
我乘出租车来到龙湾区的麻行僧街在一幢六层高的大楼前停下脚步。这幢大楼的下三层是超市从四层到六层都是娱乐场所。这幢大楼是属于常彪的。要说起龙湾区地下黑社会的老大们常彪才是元老而且在早些年整个龙湾区都是他的地盘。现在龙湾区却由洪海洋、赵志胜与他三分天下吃亏在常彪不像洪海洋和赵志胜都是先让法律保护他们捞国家的钱起家弄到让别人动不了的财势然后再涉足黑社会分得甜头。胜得为王败者为寇常彪再怎么不服气也是没有用的。
“那你打算怎么帮我？”
“干什么啊不认识我吗？”我莫名其妙地感到恼火。
“赵老板有事找我吗？”为了声音的稳定我的语气非常呆板。
那是一个晚上我正坐在一家地下赌场里赌钱。过我这种生活的人总是非常喜欢坐上赌桌因为觉得坐上赌桌就是对人生的一种挑战。虽然对人生绝望透了但还是整天抱有这样那样的幻想。
“我怕的是你啊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招惹赵志胜？”
我按下其中的一个按钮让那盘录上留言的磁带倒转再按另一个按纽时传来了留言声。开始几个是向我介绍生意的直到第六个才是商东祥的。
在这个年代谁都知道权几乎是一切的主宰也是一切的象征权就是钱。像我后母这样的一个女人能够攀附上我父亲这样的男人应该说已经够知足了。但我后母的风骚近乎病态好像只要能引起她性欲的男人都要。在我二十岁那年由父亲安排进一所在江南市市区的名牌大学读书。我不是一个肯埋头苦读的好学生我读高中时就经常逃学去泡妞。事情发生在阳光明媚的一天。那一天我没去上学我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看外国男女集体性交的vcd。一幅幅赤裸裸性交的画图让我浑身燥热内心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而且这种冲动越来越强烈。沸腾的情欲汹涌澎湃我需要发泄于是把片子上的伴音放得山响跟着那夸张的呻吟声放肆的扭动着身体我不要了衣服不要了那遮羞布我要让青春的本能在欲火中燃烧。就在我的情欲正要到达巅峰时房门突然响了一下紧接着后母走了进来。当时我为她的突然闯进来震惊一下子吓着了像只木鸡连呼吸也没有了。不管怎么说她是我后母我害怕让她看到我的那副样子。但出乎意外我至今还对她当时用古怪语调说的那句话记忆犹新。她是这样说的“难为情了是吧？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就是正人君子身上也有这样一头魔鬼嘛”她说完后悄悄走近我接着在我眼前跪下来用手握住我的那一根继后用嘴包住。我当时只知道像个傻瓜似的楞楞站住直到射了都没想到应该反抗。从那天起我天天做恶梦但后来还是在后母嘴里结束过无数次。好像因为她的病态我也变得病态了忘记了一切清规戒律忘记了最起码的道德堤防只知道像一匹饥饿的海马在情欲的大海里到处乱撞让上帝的杰作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在畸形的快感中我竟觉得后母还算是个条件不错的女人四十多岁了还有着魔鬼般的身材简直像个喷火女郎。
房间里开着空调气温舒适宜人。婧儿先上了床。我去掉绑在腰间遮住下身的浴巾想帮她脱掉裹在身上的睡衣时她忙伸手想把床头灯关掉。我捉住了她的手。
“还有我的一个朋友想搞把枪。要手枪多带几颗子弹。”
“那你也知道我混得最好也只不过是混口饭吃。娜姐这一次进货我不光跑断了腿中途还被人敲了一杠要是再叫我赔你损失那我可是血本无归了”我尽量把理由说得充分些。为了能够使她更相信我还低垂着头装出死鸡不啄米的一副样子。我这一次没有按事先说定的时间送货给张慧娜其实是耍了滑头。在这个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黑社会世界里金钱主宰一切我要是讲信誉就是傻瓜。在龙湾区有数也数不清的歌舞厅、夜总会、赌场和酒吧我从来没想过要在哪一棵树上吊死。我之所以会晚了一星期交货是因为有人出的价比张慧娜高把本该交给她的货转手先卖给了别的人。
女郎的声音非常甜蜜非常柔和。我知道这种女郎都是了不起的演员她们就是用这种手段激起一些男人想入非非的欲望浪花。
“那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哧你可是有双孙猴子一样的火眼金睛我要是知道了你的什么能瞒得过你吗？对了你会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那就是跟我有关了？”
“你真聪明。对了你有多久没和赵志胜在一起过夜了？”
“你怎么这么笨连三岁小孩也想得到他现在身边有的是漂亮女人还用得着我来陪他吗？”
“有个叫肖雨虹的女人你知不知道？”
我希望张慧娜在这时犹豫一下可她没有。我的话音未落就传来她这样的声音“想让我打翻醋坛子啊？告诉你姑奶奶从小就不吃醋。达选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无聊了？”
“你先别不耐烦听我把话讲完”我怕张慧娜会很不高兴地立即把手机关了就这么提醒了一句。从她的语气中我判断出她可能真的没见过肖雨虹。那就是跟商东祥说的事实有很大的出入了。我觉得应该把所发生的事情跟张慧娜照直说了。
“娜姐赵志胜的一个地下赌场被人打劫了。事情就发生在前天晚上。”
“胆子还真不小是谁啊？”
“商东祥”
“那就是说你也得跟着倒霉了所以很紧张是吧？达选好像我也曾经劝过你别跟那个人搞在一起。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吧？”张慧娜在电话那头不无讥讽地说完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还是别幸灾乐祸了。喏连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就是赵志胜懒得告诉你。这意识着什么你想过吗？”
“什么意思？”
“你这么聪明还用得着我来提醒吗？”
张慧娜在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住了。我知道她被我深深击中了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