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龙,我要杀你全家,搓骨扬灰。”努尔哈赤喉咙一动把血吞回肚中,对天咆哮誓要杀了大明副总兵毛文龙。

官道上的飞骑随刻到了城门口,带队的骑士嘴里喊着“紧急军情”马不减,分明一副硬闯的架势。

好,好,好,多尔衮已经十一了,从今日开始阿玛就划拨五牛录归你统领,好生做,做的好阿玛有重赏。”放下酒杯,大手在多尔衮的脑袋上来回抚摸,满脸的慈祥。

艟冲船体轻便,吃水较浅,无论在浅海还是在深海作战,都能来去自如,行驶敏捷,尤其在风小势逆的情况下,更显得快,特别适合近战和突袭,艟冲配置数门火炮和火龙,一旦靠近,火龙喷火焚烧敌船,船上将士弓矢火炮齐,一战而定,戚家军水师凭借艟冲战舰把东南海盗的倭寇剿杀殆尽。

邓天养,他娘的,慢点,慢点。”

李家的生意主要在北方,而顾昌祚的生意则主要在南洋,出洋的风险大但是收益奇高,顾城在上海号称顾半城,身家巨万。

淡定,淡定,说过多少次了,要淡定,回来就回来吧,把木栅打开放他们进来就是。”李遇春微蹙眉头,对外甥的大惊小怪有些不满。

见过大师。”众人哄笑的空档,叶上花上前行礼。

义军平日吃不饱,在草丛中埋伏半日手脚麻,想做到丝毫不动根本不可能,何况对方还是同道中人呢?

他娘的,草丛里面的人那个不是懒惰的很,说是伏击多半伸长了身子在那里晒太阳,叶上花不找他们麻烦,自己不就嘟哝几句吗?用得着捅自己后腚吗?真想不通邓大哥怎么想的,带这个女人东躲西藏,难不成邓大哥看上她不成,也不对呀,这女人的脚和男人一般大,邓大哥是读过书的人怎么会看上一个大脚女人。

属下梁满仓愿随老将军杀敌。”

赵大人,饿狼在侧,不能再耽搁了,我死在辽阳也就死了,可我答应大人护你安全离开辽东的,你不为兄弟们考虑也得为你自己着想,必须快刀斩乱麻,立即离开,晚了就来不及了,赵大人,算我罗左求你了。”赵行的质疑和百姓的撒泼罗左都不在意,可赵行迟迟拿不定注意实在令人上火。从相识以来罗左从来都是称呼表少爷或者大人,很少称呼赵大人,此时此刻他也上了真火,慈不掌兵这道理难道不知?心慈手软如何成得了大器。

老人家,使不得,使不得。”赵行见如此年老之人给自己磕头,慌忙下了战马去扶老妪。

虽然兄弟们受了创伤,可胡说心里十分高兴,就是赵大人处的逆袭不成功,内城外城化为灰烬也能功彪千秋了,此次辽阳之行真是不虚了。

大人,老张头无事,他和大和尚正在后院放火,稍后就到。”罗左单膝跪地,双手合拢,至肺腑地答道。

空愿自幼在少林寺出家,学的一身本领,特别是少林绝学大力金刚指和百百中穿心龙爪手两样武功尤为出色,寻常江湖人士都挨不过他十招,何况辽东苦寒之地的奴酋之子。

走。”胡说一勒战马喝令兄弟们迅离开。

在范文程兄弟的建议下,努尔哈赤下来征集民夫在辽阳城外、太子河畔休整新的都城东京,只是修筑都城并不是那么简单,没有三年五年根本成不了规模,所以努尔哈赤现在辽阳筑内城,内外有别,汉人居外女真人居内。

吉瓦双手舞动,使劲在脸面上擦拭,唾沫可以洗尘,只是那口夙夜浓痰在脸上周转一圈后随着双手的移动汇集到下巴,圆珠般的黄红痰仿佛一颗美人痣紧贴着下巴,犹如万花丛中一点红,十分显眼。果然,洗过之后一夜的风尘和疲惫悄然不见,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吉瓦新鲜出炉了。

让开六堡的同时,辽东精锐大军把和努尔哈赤不对付的泰宁部、叶赫女真的有生力量连根拔起。

断龙石重达数千斤,一旦落下任由你是何方英雄都会被砸成肉酱,传说中隋唐好汉雄阔海曾托起下降的断龙石,用一腔热血保住了天下多少英雄好汉的性命,不过那只是凡夫俗子、说书者杜撰而已。

战马留在了一里外,胡说跟着赵大人来到了城门口,三十几人全部蒙古打扮,皮甲,皮靴,大毡帽,裹的严严实实。那位传奇的杀生佛陀也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套喇嘛服饰,穿戴整齐过后看起来活脱脱的一位传经布道的活佛。

本来人抽的再多也跟海图没有关系,谁知道书房官范文采说什么国都乃中枢之地,不可不谨慎,向留守辽阳的十二阿哥阿济格建议抽调几十人充实城门守卫,还指名道姓要英勇善战的海图带队。

不用射了,留着箭支杀敌吧,贫僧若如此不济恐怕阿鼻地狱去了十回也不止了。”

狗蛋父亲说一夜才能走出千山说的是平常的路程,赵行一路之上不停催促加,本来一夜的路程半夜就走完了,士卒们脸部都是被树枝藤条刮出来的血痕。

李大人,说起来你我都是辽镇的胞泽,今天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看这样如何?你们兄弟在辽河套讨生活也不容易,林子里面的大车归李兄,但是那个姓吴的蒙古台吉和她两个妹妹归兄弟我。我和我的兄弟要去义州投奔毛文龙毛大人,兄弟不能空着手去见毛大人不是,手里有三个鞑子做见面礼兄弟也能在毛大人那里站住脚。”互相行礼过后,赵行很坦诚地向骑王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老驿卒和罗左对马贼的喊话嗤之以鼻,压根不信对方的言辞。

妹妹的话让吴克善惊出一身冷汗,辽阳是大金的心腹重地,天命汗的都城,这些明人难道疯了不成。一旦让这些明军进了城,大金和天命汗的脸面荡然无存,那引导他们进城的科尔沁部落可交不了差了,万一辽阳城和大金的重要人物有个三长两短那科尔沁势必要面对天命汗的滔天怒火。

摆脱不得的赵行顺势一倒,三人在草丛间来回翻滚,姐妹俩被摔的七荤八素,但是嘴却没有松开半分。

好,走,去长宁堡,只要到了长宁堡就安全了。”吴可善也不是愚蠢之人,方才只不过心疼贺礼,妹妹们的话让他如梦初醒,两下一比较就采纳了妹妹们的建议,只要两个妹妹安然抵达辽阳父亲和自己的心血就不会白费。

赵行以前从来不会在乎麾下兄弟的伤亡,和熊廷弼等人别过独自领军后却分外在乎,在杜家屯伤亡了几个兄弟让他心疼了半天,

小,小,我要什么你都说我小,你不就是比我大一岁吗?为什么你能纵马杀敌。”

被人揭了老底,阎满崇再也不能装疯卖傻了,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部说了个透。

我的娘。”阎满崇下意识的一闪,枪头贴着头皮扎飞了他的帽子,绕是如此也把他吓的魂飞魄散。

屋顶上的赵行想破脑袋这些建奴是什么人。马背上的建奴四个一组,打头的是一个中年建奴,一副汉人学士打扮,摇头晃脑和身旁的建奴说着什么。旁边的八人闻言大声笑着,眼神不时得来回穿梭,仿佛在寻找什么。

暴露在空气中的鸡蛋散出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肚子“咕噜咕噜”雷鸣般的响声让赵行再也顾不得斯文,一把端过大碗右手飞快抓起一个鸡蛋塞进嘴巴,来不及咀嚼,鸡蛋顺着口水滑进咽喉。

哎,是你先抱我的,我才推你的。”,“哎,不要装了。”,“醒醒,不要装了,我知道你醒着呢。”

万点金光簇拥着大半个太阳徐徐升起,视野很好,堡中空无一人。

赵行的话如同一柄大锤击打在罗左胸口,摇摇晃晃的他站定后腰刀闪电般出鞘,不待旁人上前阻拦,飞起一刀掠过头顶,刀锋贴着头皮飞过,毛柳絮般飞扬而下,“表少爷,大人待罗左恩如泰山,罗左万万不敢违背大人指令,大人吩咐我等护送表少爷到广宁,罗左已经办到,也算完成了大人的交待,既然表少爷有如此雄心壮志,罗某敢不从命。”

没有想到叶向高所托非人,一年光景,辽东局面糜烂不堪,东林人搞出来的烂摊子自己凭什么来替他们擦屁股,何况兵少将寡,想要守住大凌河防线谈何容易。熊廷弼暗想倒要看看东林那些伪君子如何应付天下悠悠之口,仿佛看到东林党人倒台的景象,熊廷弼畅快道:“关外之地已尽不可守,只能撤进榆关凭借高山重关据守”

老先生说的平淡,陪伴努尔哈赤的贝勒大将无不变色,孙得功更是吓的脸色惨白,跌跌晃晃眼睛花。

莽古尔泰很不愿意停止对蒙古人的围歼,蒙古人群龙无,士气低落,金兵只要花上个把时辰的时间就能把阵中的蒙古人宰杀殆尽。

启禀大汗,明国那些狗贼离开不过个把时辰,走不了多远,现在追还来得及?”孙得功想再努力一把,如果逮住明军努尔哈赤说不定会改变初衷,重赏自己。

正当熊廷弼犹豫不决时知府高邦道也夹在难民中间到了十三山驿。高邦道见了熊廷弼大喜,丝毫没有客套建议熊廷弼立刻进军。

亲眼目睹过叛军如何对待百姓的赵行踌躇起来,城中急需人手,军官只有曹文昭、罗大等人可用,如果自己离开,方大人这里更加困难,何况舅舅也了狠话。何况父亲老师也广宁,也罢,先护着百姓离开广宁再说。

两侧风险压力太大,中间安全的多,现秘密的叛军一窝蜂向中间挤,想避开两边的杀神。

芮小勇的诀窍就是把自己想像成说古中的英雄,代入感让他说的比任何人都真切,感人,让人热血沸腾。

赵行这下一提醒,点头感怀的方震儒这才想起城中的局势依然危如累卵,当下停止了交谈,交待黄川好好守护银库,给他留下数十步卒,然后和赵行一道离开了银库。

刀锋破空而来,掠过头顶,赵行头顶溅起大把毛,脑袋上传来的疼痛让少年了狂,蛮劲作,暗想自己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你们有谁知道库房钥匙在哪里的。”无奈的黄进对着库房守卫问道。

我乃广宁大学生员赵行,被熊经略辟为随军文书,现为经略大人的中军参谋,我可以作证,大军确实击败了建奴,不然我等还回城做什么?回来找死吗?”

亲兵们见参将大人如此神勇,士气高涨,挥舞着武器杀退叛军,直奔城门而来。

卑职无奈之下只好率本部一同出击。建奴见有机可乘,派出王牌重装铁骑正面冲击大军,轻骑在两侧漫射,无依仗的将士们死伤惨重。祁秉忠身为坐镇中军统帅,本应督军死战,可恼那厮见形势不对居然带头逃窜,将士们士气全无,被建奴一举击破。卑职收拢溃兵死战,突出重围,卑职身为广宁游击将军,本应战死报效国家,只是卑职一死,再也无人把情况告知大人,卑职只得忍辱负重,苟且偷生杀回广宁向大人禀报。”

兄弟们,告诉表少爷,违背军令是何下场。”

毛文龙的心里不禁一阵茫然,自己怎么就走投无路了呢?相士说自己的命格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如何竟止于此?罢了,这一切,都是天意!贼老天!我毛文龙不服!不服!不服!不服!

连喊几声,大明辽镇副总兵纵身跳入大明海,

一排浊浪,卷着拜将封侯的梦想,旋转着消失在辽东的海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