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贝勒,西平堡只有三千人,这几日我们连续攻城,守军死伤惨重,能战者绝对不过千余人,罗一贯又受了重伤,永芳愿意拿脑袋担保西平堡守军不会出城。”李永芳满怀信心地保证道。

哭什么,快把大人扶下去。”6国轩对哭泣的少年厉声喝骂道。

决心一下,王化贞心情就好了起来,脸色也好了许多。

永芳,战前你的哨马队没有侦察过西平吗?城中士气如此之盛,准备如此之足你居然一无所知,你的哨马队难道都是废物吗?”努尔哈赤嘴里质问,手中的马鞭不停息,皮鞭抽打在李永芳的身体上,出啪啪声响,在寂静的大帐中显得各位刺耳。

城楼上的罗一贵眯起双眼,打量着城下的建奴,全身披甲、队伍井然有序,不带一丝声响。罗一贵知道努尔哈赤出动了精锐步兵,立刻传令歇息士卒起身备战。

棉甲看上去十分新,甚至连标号都在。少年一听是给自己的也不管从何而来,飞快地接过棉甲,伸手抬腿穿戴起来。棉甲主料是棉花,采摘的棉花打湿,反复拍打,做成很薄的棉片,把多张这样的棉片在缀成很厚很实的棉布,棉布内衬精铁,不仅对传统的弓弩有很好的防御能力,对火器的防御效果非常好。而且辽东气候寒冷,棉甲还具有防寒的作用。辽东汉人骨架本就宽大,少年又比一般人厚实,穿戴起来非常合身,美中不足的是兜鍪略大。

操你娘,操你妹子,操你老婆,操你全家,说好了会会某家的,言尔无信的小人,你老婆和你老子偷情的窝囊废。”

洪太吉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答道:“父汗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自有良法过河,我的主意如何能跟阿玛比。”

当”腰刀相击,火花四溅,陈正拖着腰刀后退了好几步,胳膊上传来一阵阵酥麻。

屋内的暖气很快舒展了僵硬的四肢,老驿卒很快就张罗了两个饼和一碗热汤,说道:“吃吧,我去给马喂些草料。”

王互鸣被少年的表情逗笑了,说道“无需如此,你一个生员无需同丘八一般上阵杀敌,早日离开这是非之地也好安心读书,将来金榜题名,做翰林,入内阁上报君王下安黎民,治国安邦才是正道。倾巢之下定无完卵,为保广宁王大人必与建奴死战,建奴最忌伤亡,恼怒之下必然屠城,所以能早些离开就早些离开吧。”

刘伯强见老师的阴沉着脸,以为老师和旧友出游闹别扭,对着师弟说:“就你话多,赶紧吃饭。”

风雪渐渐由大转小,鹅毛大雪成了涓涓细雪,只是下的更密了,只是天气越冷了起来。

嬉皮笑脸的少年一把揪住刘伯强的肩膀,把他拉进屋内,随即倒了杯热茶,毕恭毕敬地送到刘伯强跟前,笑着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伯强兄的教导赵行铭记在心,来,喝口热茶驱驱寒。”

祁军门,你官阶最大,又是居中策应的中军,麻烦祁军门令吧。”

祁秉忠恨的牙痒痒,却无可奈何,大军受王化贞统帅那是朝廷的定议,熊大人这个辽东经略都一筹莫展,何况被文臣视为草芥的武官。

刘渠部行动迅,很快便集结到大军前方,将士们迈着整齐的步子用手中的横刀有节奏地拍打着盾牌,士气如虹。

老兵们都是幸存下来的战斗骨干,招募的青壮也是辽东各地不甘金国欺压的汉人志士,都对女真人有着刻骨的仇恨,听闻本部调为大军前锋,不仅没有怨言反而士气高涨。

孙得功本部调整到中军右翼后,大军继续朝着西平堡进。一路上金国零星游骑不断骚扰大军,但是刘渠部的哨马并没有让他们靠近大军,在大军的不远处上演着追逐,互射,杀的难分难解。金国游骑胜在弓马,明军胜在人多势众且背靠大军,无后顾之忧。

两军猫抓老鼠的游戏并没有保持多长时间,零星金国游骑不是被明军宰杀就是飞马逃走。

越过沙岭不远处就是平阳桥,过了平阳桥就是西平堡。

大人,前方现建奴大军。”突出侦察的哨马飞驰而来。

报信的旗总背上的令旗已经不翼而飞,衣甲上插了两只羽箭,好在骑射准头不如步射,不然旗总活不到现在。

刘渠解下椰瓢递给旗总,说道:“不要慌,喝口水慢慢说”

接过椰瓢连灌了几大口,喘了几口粗气,情绪慢慢稳定后报信旗总继续说道:“卑职和几名兄弟飞马赶到平阳桥,现建奴正朝大军方向急进,兄弟们想靠近把情况看清楚点,不料被建奴现,其它几个兄弟阵亡只有卑职逃脱。”

建奴不是在围攻西平吗?难道西平已经陷落?刘渠内心充满了疑问,脸上也依然沉静如水。

建奴连绵不绝,卑职估摸有好几万人,距离此地已不足十里。”

好,你先去包扎伤口。”

卑职告退。”

刘渠先是打传令兵向中军禀告,随即下来披甲备战。“哗”长长的行军阵列变成一个椭圆阵型。车营在前,步兵紧跟其后,游骑大部也收缩回来加强在两翼。军士们身披铁甲刀枪出鞘,铳兵检查火药、引线,大军整齐如一徐徐推进。

一举歼灭明军野战主力,努尔哈赤的想法很好,只是清晨整军时现情况并不如他想像的那么乐观。经过西平的一天血战,八旗兵丁疲劳不说,士气也大受影响,花了平时两倍的时间才把大军集结起来。

其实半路伏击也是一个好办法,只是广宁至西平一带全是明军的大小城堡驿站,几万大军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半路埋伏根本不可能,只能多派哨马探查明军的行程,堂堂正正打一场野战。

小半个时辰不到,明军前锋都看见了对方的大旗。双方前锋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脚步,向中军靠拢。

金国具装铁骑也开始披甲,具装铁骑人马皆披重甲,为了保持战马的冲击力,必须在冲锋之前披甲。

明军六万主力与金国五万大军在平阳桥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