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的少年和成年人终究是不同的。

安子的状态,就相当于明明有了自己的玛莎拉蒂跑车,却偏偏还惦记着自己以前骑的那辆自行车……

正说着,外面膀大腰圆的独孤老仙走进来,站到尿池边拉开了裤子,一边撒尿一边就道:“不乐,说什么呢?”

到了上午,火车进了成都站,安子帮敖小倩背起了硕大的01式军用寒区背囊,冲老男人和秃顶男人笑着打招呼,“钱叔,王哥,我走啦!有缘再会。”敖小倩冲两人笑笑,拎着一个斜挎的真皮女式包便跟在安子屁股后面,两人一起下了车。

他第一次收礼物的时候也很害羞,但是穆先生理所当然地让他收下。

所以,他决定闭嘴,反正让她奚落一下,就当是刚才举动的一种道歉了,自己还能心安理得。

就像是安子曾经听一个病友诉苦,说他十几年前花了很多钱农转非,几乎是她全部的积蓄,可去年她们村拆迁,每家每户都得到大笔的补偿,她自小长大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要知道,在这之前,她才是大家羡慕的对象,可谁也不知道,拆迁居然拆到那个穷乡僻壤去了,每家都住上了有上下电梯的安置房,还补偿了近百万……

老男人在下面忍不住就说,“姑娘,这书也不忙看在一时,这会子灯光暗,别把眼睛看坏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对面秃顶男人忙不迭就说:“对对对,老钱说的有道理,美女,你还没吃东西罢!要不,哥给你买一桶面来泡了吃?至于火车上的餐饮罢!我还是劝你不要吃,那真心还不如桶面……”

借电话给他打的网管也是一个活泼的年轻人,听他打完电话,忍不住就笑着说:“你们现在的中学生真幸福,还懂放松自己,哪儿像是我们那会子,就是被老师一顿熊训,老老实实埋头读书,结果罢,考试挥还失常,上了一所普通大学,如今也就只能做做小网管了……”

如果他的死党洪敏鸿这时候在线,肯定会对他说,你疯啦!

妇人看似三十左右,本来年岁也不过二十三四岁,虽然看似土气,实际上是因为服装和多年生活困顿压抑所导致,骨子里头当真是个美人儿,一般人瞧不出来,但胖子算得老手,顿时透过现象看本质,瞧出了妇人美貌的底子。

安大伯很想上去呵斥两句,长辈之间的争吵,跟你们晚辈没关系,你瞧见长辈非但不喊,还鼻孔朝天,要被别人说没家教的,可是……这就好像那些不赡养老人的,想张嘴议论人家的家长里短,却总要被人以此抢白一般,他想如此说话,却有些底气不足,话在嘴巴边盘桓了一下,安子已经擦着他身子走了过去,把他当空气一般。

许冰冰就是后者,她看似很妖媚,身姿高挑,走起路来,两片香臀扭得叫男人看着就心慌,但实际上,想做她的入幕之宾,却格外地困难。

当然,这些都来源于书本,他本身肯定是从未接触过造梦师的。

他这时候还有心思惦念书本上来看的知识,一时间懊恼,一时间追悔,心中就想,不知道班长看见我无知觉如尸体般的身体,会做如何想……一时间,居然有点后悔,自己跟班长真是太纯情了,连小手都没拉过。

这也是传统武学的症结所在,用现代话来说,它很不科学,如果它科学,它应该一步一个脚印,就像是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能把大多数人培养成九品,然后再硕博连读,把人培养成先天境甚至破碎虚空,可这是不现实的。

胖爷脸皮够厚,舔着脸上去就喊,“师傅,我们来看看安子。”穆先生眼睛半眯半合,嗯了一声,他挂名的徒弟海了去了,也不至于非不让王宪不叫师傅,倒是旁边顾家明沉着脸扫了他一眼,把胖子看得毛骨悚然的。

兵部左侍郎杜若望自问也负不起把一个先天境大师逼迫到反人类反社会地步的责任,那么,对于儿子被敲断腿,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不过几十年前人较为淳朴,人年纪大了往往缅怀逝去的青春,而这几个老徒弟的青春,就生活在穆先生空手接子弹的时代。

起码,扬州府老人们吹嘘当年好派和屁派武斗,只会眉飞色舞说穆先生一个人,两把撸子,那是指哪儿打哪儿,说得再,也不过就是一个双枪李向阳,可今天这一瞧,这泥马,哪里是双枪李向阳,分明是变形金刚……

瞧见对面中年人脸上神色,安雨沛不由撇嘴,禾稼巷老街坊黎易常黎老头说他最是聪明,这话,跟朱佳佳这种比较起来,自然算不得聪明的,但是安子比较会看脸色,别的不讲,只说他在穆先生门下,简直可称之为妇女之友,那些师姐啊师妹啊什么的,包括无数的女病友,甚至连穆先生的女儿穆青,和自家老爹互相瞪眼,但就是喜欢叫他安师弟,一瞧见他,脸上笑得那叫一个阳光明媚。

这时候胖爷念了三遍,气血沸腾,不可抑制,连身形都在众人那种老婆快出来看上帝的眼神中暴涨了几分,这时候谭宇身后被篾片清客拉着躲在旁边的杜景云才看出端倪来,他虽然没练过武,但好歹是帝都数得上号的公子,一些秘闻还是听说过的,据说帝都卫戍部队几个教官就都是这种水准,喊几句口号,身子都能暴涨几分,然后以一敌百,也不过等闲事。

王胖子是没什么心思下苦功夫练武的,也就是这招修罗霸王靠华山,是他当初沉迷街机游戏时候的一个记忆,练到如今,已经成习惯了。

事实上,这种审美,直到二十年前,依然是东方主流审美,比较为大众所熟悉的譬如前朝锦衣卫指挥使戴笠所包养的第一美女胡蝶,这位电影皇后胡蝶小姐就是典型的面若银盘。

当然,这些所有的条件凑在一块儿,可以总结成两个字,机缘。

一般能做班主任的,手底下学生的一些事情,还是能拿捏个轻重缓急的,像是男女同学之间的那点小暧昧,只要不是表现的很明目张胆,现如今的学校大抵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有些老师比较开明的,甚至会拿这种关系来激励学生,也就是像王胖子这般鬼扯的一样,你们想好,成绩好才是真的好,才有资格在一起,你成绩不好,人家成绩好,考了好学校,里面多少优秀的学生,还轮得到你么!

这话有些偏颇,就如同他想的那般,古往今来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有几个?鹿灵犀的确有点抗拒接掌宗门,但是却不是赖,而是卡在这个境界,看不破,越不过,只能徒之奈何。

自己认识的凯撒国际老鸨卢小小是一位高人,自称隐世宗门心宗未来的宗主,不知道用什么神妙的法子,让自己差一点儿入了先天境……

安沛手忙脚乱地把茶杯给放在床头的实木柜子上,看着女子,心中真是惊疑不定……和女子对视了一眼,虽然眼前这女子五官饱满,肌肤润泽,甚至似乎有一层光要从肌肤里透出来一般,可他心中有一种神秘的感觉,这个有绝世之姿的女子,分明就是跟他一起喝啤酒、吃烤鸡翅,说要认他做干弟弟的凯撒国际老鸨,卢小小。

万恶淫为,论事不论心,论心天下无完人。

李佑摘下大盖帽,挠了挠头,又看看周边的美女们,突然就对长相平平的卢小小道:“刚才那些人,想敲诈你们收保护费,然后安先生就阻止对方,结果对方掏出蝴蝶刀……对罢?”

不是每一个人都敢于在暴力面前站出来的,太平年月,这也是常态。

安妈妈被儿子的话气得脸色白,忍不住抬起手来就想狠狠扇他一个耳光,可看着儿子认真倔强又无所畏惧的眼神,她到底还是慢慢放下了手,并且试图苦口婆心地劝诫,“儿子,老妈不是逼你,以前或许有不识字的人家致富的,但你们这一代人以后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你看看如今的网络新富豪,又有哪个是学历偏低的?”

即便是穆先生这样的大师,都传说他当年孤身杀阵,在数百把铁轨造砍刀和十数支63式步枪围困下杀出重围,叫人神往不已,但是,一,这事儿都过去三十年了,二,即便他安沛也到了这个地步,又能如何?

青春骚动期的少男们,有什么不敢做的,连在男厕所打手枪看谁射的更远这事儿都能做的不亦乐乎。

十二楼:绣肚兜姐姐,我是琉璃碎※紫晶湮,嘻嘻!你带我练过级,还记得么!

今儿她穿着一条橘色的莫代尔裙子,白色的纯棉t恤,t恤胸前印着《paul》,paul的头顶有一行台词你是不是还画过其他法国女孩,杰克

老人正是前江都知县,以前和穆先生是铁杆,后来在江都县正堂的位置上头不升也不降一坐二十年,天朝官员六十退休,非得到封疆级别,才能变成六十五,可这位薄知县,愣就是六十五岁才从江都正堂的位置上头退下来。

美瞳,肯定是美瞳。

安沛顿时气结,“洪敏鸿,你猪啊!隔着网络都能被人看穿,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臭小子。”黎老头一伸手,一蒲扇扇在安培的脑袋上,“以为我不懂么?这不就是只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么!你黎爷爷我什么世面没见过,想当年,上海滩马永贞在一洞天茶楼跟人讲数,被斧头帮撒了石灰粉迷了眼睛后砍死,你黎爷爷我就在旁边瞧的真真的……”

你说这是智商问题么?

“臭小子。”黎老头一伸手一蒲扇扇在安培的脑袋上“以为我不懂么?这不就是【只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么你黎爷爷我什么世面没见过想当年上海滩马永贞在一洞天茶楼跟人讲数被斧头帮撒了石灰粉迷了眼睛后砍死你黎爷爷我就在旁边瞧的真真的……”

对于安沛和他的同学这个年纪的少年来讲网络词汇已经深入骨髓以安沛的父母为例他们那一代人说话绝对不会张嘴就说【我晕死了、你说神马】之类而对于安沛来讲这种说法可就稀松平常了。

王宪在平台上先是把对手喷了一个满头满脸对手估计也不好意思了用王宪的说法安子今儿是风骚的神操作人家对手眼睛也不瞎毕竟也是切磋了dota数千盘的是不是高手还是分辨得出来的于是捏着鼻子硬生生忍了。

安沛脱了身上外套一推开铝合金玻璃门外头就是将近三百坪的空旷屋顶十来个少年正在练武瞧见安沛纷纷叫他安师兄好。

所以当天夜里安沛可耻滴跑马了。

十八楼药药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

所谓内练蛤蟆气外练筋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