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已经摆上了,难得的科琳也在。

尤其是自从在梦中见过小重和另一个人格,这种不正常的心态越明显。

晓漓的脸微微一红,嗔道:“没什么特别的,不要问了。”

杀戮,只是纯粹的感官刺激罢了,最低下的一种美学。我喜欢戏剧,尤其是悲剧,悲剧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艺术。它的表现手段就是——美丽的东西凋零,破灭的过程”

可这里是死海而不是莱茵河,她既不是洛勒赖也不是温蒂妮。

左手擎着一串烤羊肉,嘴里还嚼着刚从右手铁钎上撕下来的鱿鱼腿。

好了,有事以后说吧,我实在困得不行了,你也抓紧时间睡觉吧”

你们俩在做什么?”冷冷的语调响起来。

更正,是后天!”晓漓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了。

在想什么?”“她”的声音和脸色一样宁静,让人心跳都跟着慢下来似的。

其实”周一凡忍不住说,“上山的时候碰到了爸叔叔,他都告诉我了,关于委员会,关于你的事情。”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一凡一直是抱着这种心态生活的。孟晓漓微笑的嘴角舔到一丝咸味,不知何时,眼泪流了下来。

说得没错,还没完。楼顶,六芒星12个点上的薄剑,像被加热了一般,铭文开始慢慢出红色的亮光。

你在乎的,孩子。”

嗯,是的,不过这几年已经不许丧葬了,据说这里也快要被开了。”周一凡在手上加力,同时身体后倾,但这样还是被她挣脱了。脱了缰绳的小姑娘,兴致勃勃的跑来跑去,读碑上的文字,摸篆刻的笔画。他放弃似的叹口气,干脆继续走。

哦,不,不用了,我们自己上去看看就可以了。”有点抱歉的,周一凡低声说。

向左边看。”小女孩照做了,一凡没找到什么。

一凡苦笑:“这位还真得罪不起”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和人争吵,为了一个问题相持不下的?说我倔强?”

不明白,就好像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救自己一样,只是一时兴起?

说话的人,穿着艳丽暴露的衣服,显然是个站街的女人。她个子很高,大概有一米八五以上。即使最俗气的标准来说,她的妆画得也太浓了,眼影的轮廓连橘黄色的灯光也模糊不掉,完全看不出这个人真实的样貌。虽然闻不到,但一凡已经能够在脑海里想象那种过量香水的刺鼻感了。

周一凡把脸偏向一边:“不用把整个衣服拉下来。”

周一凡汗流浃背,看她一副“国萃沦丧”的样子,真的感到羞愧起来。

她是吸血鬼,只要拔出脑内银针,应可苏生过来。”古装美人又补了一句,“不过最好尽快,否则七魄皆散,恐迟矣。”

闭上眼睛,仿佛在享受指尖与金属摩擦的触感,又好像快要睡着了,“周一凡”缓缓的说:“有上千年了吧,还以为它已经被毁掉了。”

小,小漓姐?”周一凡无法思考了,本以为今天生的已经够多,自己已经够麻木的了,可他还是惊呆了。

夏日的太阳,心有不甘的落山了,依然留下昏黄的光线,耀的人头昏眼花。

一个字都没有。”沈亮大大咧咧地说。

瞳孔簌的收缩,呼吸也变得急促。

周一凡一呆,送到嘴边的杯子一停。

一封信静静的躺在里面。信封上一个字都没有,收信人寄信人邮编等等,都没有。

你,滚回家去。”她稍微偏偏头,让一凡明白是对自己说。

忽然有了理智般,黑的躁动停止了。乌黑亮的头,很光滑,很柔软,像无缝的缎子般滑落,露出了她们中央的一张脸。姣好的五官,怯怯的表情,她大概只有十四五岁左右,正是活力四射的年龄。让人称奇的是,那因失血而苍白的容颜,正在慢慢恢复红润。就像童话里的瓷娃娃,在月光的魔力下拥有了生命般,这柔弱的少女慢慢睁开眼睛。

她说的话加上这个动作,看在科琳眼睛里很欠扁。

那你怎么不去?”科琳咧嘴。

再杀我一次,”女人更加欠扁的笑着,“再杀我一次你就明白了。”

这女人显然是使用他人躯体作为灵魂容器的人,正是自己擅长的领域。科琳说从没见过她的真面目,联系到灵堂之战后亲手烧掉的遗体,答案只可能有一个:她早就失去了纯血种的第一具身体。

小心我真的如你所愿哟。”

冷笑着,晓漓摸了摸腰间那柄与别不同的薄刀。上次被打得很惨,但这次不一样,她带了专克这种对手的牌。

你就别火上浇油了!”江格尔推了她一把。

没时间多说了,科琳交给我们,赶紧回去吧。”他看了一眼手表。

别随便决定别人的去向啊,我又不是物品。”科琳看了一眼晓漓。

她惊讶的现,这个女人全然没有帮自己说话的意思。

科琳挑了挑眉毛,意思是:不合拍归不合拍,关键时刻你不会这么绝情吧?

晓漓瞥了她一眼,什么表示也没有,意思很明显:就是这么绝情,他们不要我也想找个地方扔掉你。

科琳大怒。

好了,别火,这件事情还没成定局,还有办法。”江格尔现自己像是这群人里面唯一理智的。

有话就说啊。”科琳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姐姐,看也不看他。

女人究竟是种什么动物?真的搞不懂她们在想什么不止这三个彼此恶瞪着的女人,连别墅里那位也是

他挠挠头:“去和华斯妮奥撒娇吧,她说不定会心软”

啪,科琳怕了下手掌。

对啊,好主意!”科琳扭头就跑。

呈山小区二十七号,入口就在那边,别走错了。”科琳的姐姐大声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