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闭上了眼睛,陶醉在回味里。
一凡孱弱的身体,让晓漓拿下他绑在自己的法阵中,省了不少力气。晓漓跟了“她”几百年,但今天才现自己有意无意窥探到的秘密,根本无法对“她”造成威胁。从一凡的体内抹去“她”的灵魂,晓漓醒悟到,自己的念头还是太狂妄了。强行侵入一凡意识的晓漓,就好像落进了大海的中央,看不到岸也够不着底。
赫然是晓漓在天台遇到的男子。他的个头不高,样貌俊朗却不出众,脸上透着平易。这人的五官乍看下并非汉族人,倒有些哈萨克族特征,似乎是混血儿。
可这是暑假啊,哦,那下个周我每天7点给你回一次电话,你不介意吧?”
没做什么。”尽管自信没做什么亏心事,但只是听到孟晓漓这样的声音,周一凡就打了个寒战。
看看时间,一凡拿起筷子。
我想”话在嘴边,却说不出。晓漓看着“她”的眼睛,虽然不是那对会变色的红色眼睛,但是孟晓漓依然从温柔的神色中看到了熟悉的东西。
没什么”他叹口气,闭上眼睛,“小漓姐你去洗澡换衣服吧,不要感冒了。”
这就是爱啊,孩子,”“母亲”的脸上忽然绽开欣慰的笑容,“渴望被爱,并不是什么奢望。”
捉活的,我有些话想问问她。”孟晓漓冷酷的说。
周一凡呆呆的看着坐着,想要把这张脸烙在脑子里一样的端详她。他被洁白晶莹的手指触到了脖子,被冰冷却又温温的感觉烫了一下。然后,他看着她又伸出左手,两只手就轻轻的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周一凡向他道了谢,继续向山上走去。
嗯,也好。”养父好像预料到了似的坦然,又好像没有想到似的略带失望的转身。
小重微微躬身,继续嗅着杯中的茶香,陶醉了似的,再也看不到听不到别的了。让她慢慢享用吧,拖着身后的“尾巴”走出去,一凡关上门,科琳这才自在点。
老板哥想了想,一拍大腿:“算了,我吃回亏。”
看着他的样子,周一凡气的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或许,真是这样,离开了孟晓漓,周一凡这个人就是个空壳子。
现实并不残酷,认不清现实才残酷。”脑海里的声音冷冷的打断他。
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了,一凡不记得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一张张扭曲的脸,嬉笑,愤怒,嘲弄。他忽然起了奇怪的感觉,象在看戏,好像现在被推来推去的这个人不是自己一样——他甚至忘记了科特琳娜就在附近。
这个是疤痕啊,你自己不会看么?”
那个还没来得及去买,而且你说的蒸青究竟是什么啊,还必须是这种的”
不赶紧拔出来,她就会死吗?周一凡立刻蹲下,手摸到簪子,却又犹豫起来。被小漓姐弄成这个样子,不知道她醒过来会有什么举动。
噔噔噔,下楼的声音。
又一支闪着寒光的尖刺,无声无息的从她的袖口滑出来。孟晓漓盯着那个女孩,目光比手里的金属还冷。
1o年?幼儿期?周一凡看看女孩。她的身材比较瘦小,手脚也是细长,胸部平坦,就看上去的年龄来说也是育晚的。
高考生的学业繁重,各科目不得不互相挤压空间,语文则由于无法在短时间提升分数同时提分空间也不大的缘故,当然是最不重要最被看低最先被挤掉时间的二等科目。
在视力恢复之前,先感觉到了凉爽的风,嗅到了青草的清香。睁开眼,看到了高远的星空,无垠的草原,连绵的山脉。
但是牛奶当然不会停止流动。
靠!别喊了!我去还不行吗!”
接着,她点着一根烟,对男人们勾了勾小指头,扭腰转身。几个男人立刻跟上去,除了揪着一凡的那人。
铺散了一地的长,好像被扔进火把的蛇窝,忽然暴动了起来,在月光下变幻着诡异的光芒。它们互相缠络着,迎上了宽大的剑刃,止住了它的下落,并且顺着向上爬。
一凡继续苦笑。
本该很幸福的,若我不记得那些她以为我忘掉的事情的话
这是个谎言堆砌的世界,只有相信谎言的人才能得到幸福。假的,这个世界全是假的,就像梦一样的虚幻。
连我也是假的
一凡抬起头,痴痴的望着晓漓。
一个叫做“怜儿”的女人,做梦梦到叫做一凡的人罢了。从来就没有周一凡这个人,晓漓爱的,也不过是那个怜儿的影子罢了。
头还痛吗?”晓漓现了他的异样。
假的,她现在说的做的,全部是谎言,是假的。
没有,只是还有点晕。”一凡按着额头上的毛巾,闭上眼睛。
他也说谎了。
对不起,我有点兴奋过头了。”
没有睁开眼,一凡感觉得到晓漓坐在自己的床头。
不过确实很高兴哼哼,这下子你就是我的人了”
她的手抚摸着自己头的感觉,很舒适。
一凡苦笑道:“应该倒过来说才对吧,何况我们——”
我们还什么都没生。这半句噎在喉咙里,一凡把它硬生生的吞下去了。
小重说的没错,晓漓连唯一死忠的对象都彻底的背叛掉,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只是因为灵堂那番表白的话。
自己确实是不能离开她了,但这些年来竭尽全力和这个虚假的世界保持距离,这种习惯也是改不掉的。他希望两个人继续眼下不近不远的关系,永远过这平淡的日子。
真是蠢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