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比昨天还难看,难道”沈亮看了看周围,小声说,“又和她有关?”

走吧,既然他想放过你,”他说,“人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站街的女人都收工了的时候,一凡无聊的快要睡着了。

我的第一次啊!”她傻傻的说了一句。

那么说,我还是个人类了”话没说完他又想起吸血鬼的话,“可是她说喝不惯普通人的血,而我的血和和那个华斯妮奥的血味道几乎一样。”

一阵阴风掠过,古装美人却挡在他面前。

外面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又传来:“没事吧?听声音好像撞得很厉害,要不要我打12o?”

这样一来,决定权全部被他推到孟晓漓身上——这也不全算是谎话,而且他知道孟晓漓是不可能让这种荒唐事情生的。天啊,他忽然现,原来自己可以这么聪明的。

一凡点点头,继续打量这个孩子,怎么也没看出更多和人类不一样的地方。

遵命就是了,千万不要揍我啊,我好怕的。”沈亮耸耸肩,“不过到底怎么了?这么萎靡,不想因为头疼病,倒像心理问题。”

没有听到一点动静,他心一横,拉下被单,抬眼向书架顶上看去。

唉”安慰人他实在不擅长,结果只好叹气。

摇摇头,沈亮用夸张的语气说:“真凄凉哟。”

嗯?一凡循着声音望过去。

光的白色羽毛,从洞口那端飘过来,完全不受风力影响的在空中飞舞。三对白色羽翼,每只都有3m以上的长度,缓缓的舒展开来。一个浑身散光芒的人,出现在这荒芜草坪的上空。白色的袍袖,赤着双足,她的存在,让人感觉时代错乱似的。圣洁的脸庞上,带着悲悯与坚决的双重神情,却又没有实在的感觉,像是雕刻上去的。这是一个战天使,她手中的巨剑,与身上不知名金属制作的甲胄,说明了这一点。

不是这么小气吧?就这么点?”沈亮故作不满。

送的还嫌少。”老板哥瞪他一眼,对一凡说,“这个是崂山绿,老家人自己种的鲜茶,未酵,煎了一点试试。虽然不是什么名茶,但味道绝对是一级品。”

老板哥你真是救我命了。”一凡连连称谢,这话倒不全是恭维。

老板哥笑说:“不谢不谢,跟你那位长辈说,要喝好茶来我这儿,他要来了我还要谢你呢。”

放心吧,为了您好,我不会让她来这儿得一凡心说。

了却一桩心事,一凡将纸袋收进书包,跟在沈亮后面。在茶厅里,他看到那个女人,她戴上了墨镜,此刻正站在柜台前,摘下手套,从钱包里数着钞票。一凡感到沈亮的手肘碰碰自己,看到他向自己眨眨眼,接着望向那女人的手。苍白的皮肤,没有一点血色也没有一点皱纹,和她的脸一样。

果然不是皮肤病吧?沈亮得意的笑笑。

一凡勉强一笑作为回应。她不会杀自己,即使如此他也不怎么想去招惹她,一凡的人生信条就是远离麻烦。

但是沈亮则相反。

钱放在柜台上了。”女人说了一句,抽出正好的数目放在柜台上时,不小心将手套碰落在地。

沈亮迅弯腰,捡起那只手套,递给她。

噢,谢谢。”女人淡淡的说,却没有伸手去接。

沈亮不由分说,把手套向她手里一塞。

两人手碰到的一瞬间,女人被火炭烫到一样,嗖的缩回了手。那面具一样的脸,剧烈的抽动了一下。她愣了愣,逃也似的转身,冲进了卫生间。

哗哗的水声,水龙头被开到最大。

沈亮摩挲着食指和拇指,若有所思的说:“手脚冰冷,皮肤光滑的过分,这么热的天一滴汗也没有出,她的问题远不止洁癖呢。内分泌紊乱,只是不知道是生理还是心理引起的。”

这家伙有时候还是挺有判断力的,一凡的冷汗都已经流了下来。

怎么样,有点神医的意思吧?”他抬头,“喂,你干嘛那个表情?”

啪!老板哥一巴掌拍在沈亮后脑勺上:“刚才那叫性骚扰你知道吗?”

他是听到喊付账,出来收钱的。

沈亮捂着脑袋:“碰到手就叫性骚扰?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少惹事了,过来,看看我的股票,上次居然给你蒙对了,这次再给我看看。”

什么蒙?我三岁就被老爸抱进过证券交易所了,股龄长过你好不好?”沈亮跟着老板哥进去了,“一凡,你没兴趣就在这里等我吧。”

他们两个进去了,一凡想叫住沈亮的话噎住了。洗手间的水声还在响,他望了那个方向一眼,难以言喻的不安。还是赶紧离开这里的好,否则会很危险的他挪动步子。

该死的!一凡暗骂了一句。和那天夜里一样,明明知道会变得很麻烦,他还是向着洗手间走过去了。那个女人还在那里洗手,背对着门口。一凡看不到她的脸,不知道她是否还是人类。从小到大,一凡一直以为自己缺乏好奇心,今天看来,是没遇到够刺激的事情罢了。害怕的心跳加,但他还是慢慢的走过去。

女人迅的转身,一凡还来不及反应,就感到自己的衣领被抓住,整个人被举了起来,后背重重的撞在墙上。啪,墨镜掉在地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不安的转动,看着一凡的目光时而迷惑,时而残忍。脖子被勒的喘不过气,一凡抓住她的手,像做引体向上那样,用力的把自己向高抬,以争取呼吸的顺畅。一只手就抓起自己的她还维持着人类的模样,但也快要不是了。

你你”她结结巴巴的说,仿佛随着人性的丧失,话也渐渐说不清楚。

头没有一点要痛要晕的先兆,似乎沉睡在自己体内的那个人格没有要出现的意思。心脏恐惧的狂跳,科琳不在,小重不在,晓漓姐不在,这里没有别人。他悲哀的现,只凭现在这个周一凡,甚至没办法掰开这个怪物的一根手指头。

一凡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歪歪头,眼珠骨碌骨碌的转动,张张嘴,好像已经不会说话了。呼吸越来越急促沉重,面部肌肉的抖动,蹭掉了脸颊上的创可贴。若不是无规则的创口,皮肤整齐的像割掉多过像溃烂。干净整洁的创口下面,肌肉清清楚楚的露出来,像极了学校生物课的标本。

很滑稽。

这个念头把一凡从恐惧的深渊拉回来。他仰头,长吸了一口气,头脑清楚了一点。

你不能在这里杀人”他咽下一口唾液,说道。

她张开嘴,还是没能说出什么。这女人的呼吸渐渐趋向于平和,却不是人类的频率,而是更深地更长。

说话啊,你真的想在大白天杀人吗?”一凡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

不但”她费力半天才出两个音节。

一凡的心放下了一点,她在试着谈话,这行为稍微偏向人类这一边。

她的声音大了点,音也清楚了点:“但我很饿”

你不喜欢变成这样,是吗?是不是?回答我,说话啊。”一凡说,“这不是你自己的想法,只是一种难以抑制的欲望。你能控制它的,你能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