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师不答反问道:“女人最渴望什么?”

六郎没好气地道:“一大半。”

“伉丽?一间房?”六郎吓了一跳,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把自己和潘情当成两口子了,这可如何是好?人家可是黄花大闺女呢。杨六郎狼狈的向潘情投去求援的眼神,可是潘情的头早已垂到桌子底下去了。

杨六郎暗暗好笑,问孟良:“要怎么样你才服气?”

杨六郎解释道:“所谓文比,普遍为打三还三。即你打我三下,然后我再打你三下。这挨打一方不能躲避,只能硬挨。当然,文比里面有个规矩,不可以攻击脸部和裆部。至于武比嘛,就是乱打一气决高下。嗯,文比呢还是武比?”

秦盼也在一旁附合道:“龙总镖头,有什么麻烦但说无妨。”

本想就此罢手的龙二恰无可奈何,只得再次从兵器上拿过一把宝剑。

心念及此,申虎东霍地挥起钢刀向杨六郎当头砍去。这一刀砍得甚是突兀,疾如流星,瞬息即至,跟偷袭已经没什么两样。

看到龙三桂回来,场中两人停止了打斗。这两人一位头戴英雄巾,身穿蓝衫,一束红色腰带,双袖卷起,露出结实精壮的肌肉,这人正是龙门镖局总镖头龙二恰。另外一位黑脸膛,豹子眼,身村魁梧,颇有几分英雄气概。

秦盼心中暗暗好笑,也不说破,拉起六郎走进一家规模挺大的酒店。找座位坐下,小二送上菜谱,看着稀奇古怪的菜名,六郎大吞口水,但看了价格,马上吓了一大跳,这里的菜价不是以一文两文的铜钱来计,而是以一两几十两的银子来计。虽说秦盼答应请客,但也不太好意思让人家破费太多。趁小二转过脸去的当时,六郎红着脸向秦盼眨眼睛,轻轻地道:“我知道外面有一位大婶的粉面挺好吃,不如咱们去吃点米粉面条吧。”

“睡觉?”女子的眼睛亮了,媚眼如丝地道:“睡觉五十文,呵呵。”

大汉随口问道:“嗨,兄弟,怎么称呼?”

当亲人们族拥着六郎踏出天波府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大声尖叫起来,热烈的呼唤六郎的名字,不少女粉丝举起了牌子,上面写着“我爱杨六郎”“六郎,我等你回来”“六郎,三年后回我家”“世上美男千千万,唯有六郎最好看”……,可谓五花八门。

太宗连连点头,深感合意。之前还担心潘杨两家关系不睦,唯恐潘美借机谏言重罚杨六郎,看来自己多虑了。太宗赞道:“说得很好,继续说。”

潘美脸色越来越白,面对铺天盖地的责骂声,汗如雨下,惊恐之极。

杨六郎道声谢主龙恩,开始辩解:“先说第四条,潘太师只知道我打伤朝廷钦差大臣王冼,却不知道我打伤王冼的原因。我杨六郎打伤王冼,并非抗旨拒捕,而是因为王冼口出污言辱骂于我。但打人归打人,归案归归案,如今我绑住双手前来归案,这也叫抗旨拒捕么?嘿嘿,恕我狂妄的说一句,我杨六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若当真有心抗旨拒捕,恐怕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够阻止我。”

太宗见王冼一张老脸肿得像个猴子屁股,惊问道:“王爱卿何以如此?”

杨六郎脸色铁青,缓缓地走向王冼,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但带着万分杀气,一字一句地道:“骂得好!你再骂啊!”杨六郎脾气火爆,最忌看人脸色,最忌别人骂娘,但这两点,都被王冼作全了。

“臣接旨!吾皇万岁万万岁!”王冼奉旨而去。

潘美冷笑道:“杨业,你少在这里装蒜了,就算你对我有很大的意见,也用不着向我家人下手。”

潘龙怒不可遏:“妈的,我是叫你有本事当面打屁股,而不是突然间放阴招。”

“撞了人又打了人,就这么离开了?”人群中响起一句平淡的声音,很柔和,却充满一股无法言喻的震慑力。饶是一向横行霸道的潘龙听到这句话,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

杨排风见六郎神情认真,并非说笑,忙道:“六哥,你没错,你作什么都是对的。这些城管和拆迁办的人本来就该打。”

说话间的功夫,工作效率神速的拆迁人员已将屋里的东西搬光,一个个抄起大铁锺准备上前砸屋。老少屋主见状,奋不顾身的上前拉扯住拆迁人员,愤怒地大吼:“我跟你们这些畜生拼了。”

龚军手上这条铁棍长六尺,重九十八斤,这么大一根硕大的铁家伙对准白衣青年当下砸下,风声呼啸,声如霹雳,满大街观众俱感劲力扑面。瞬息之间,铁棍已经砸到白衣青年的头顶。

“住手!”

杨永光顺手拿过一本书,是杨家将的故事。关于杨家将的故事杨永光收藏了十多本,不过他没有一本看全过,他只看关于杨六郎的部分。不过他并不喜欢小说中的杨六郎,经常看着看着会火冒三丈,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很固执的认为杨六郎并非小说中描写的那样。可是杨六郎那底应该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杨永光又感觉很迷蒙,似乎知道,却又说不出个子寅午丑。

潘情说:“六哥,我就离开几天,过一段时间我再来找你。”

六郎口气坚决地道:“不行,我绝不允许你离开我半步。”

潘情再也抑制不住泪流满面,哭道:“六哥,其实我也舍不得离开你。”

六郎粗鲁地将潘情压在身下,喃喃地道:“再也不许说这样的傻话。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说罢,急不可耐的直奔主题。

潘情痛苦地道:“六哥,不能再玩了。再这样玩你会死的。”

六郎喘息着说:“不跟你玩我才会死。”一边加强了攻击的剧烈度。

潘情痛苦而快乐的大叫一声,彻底散失了抵抗力,由拒绝改为迎合。

……

事后,潘情痴痴地望着昏昏睡去的杨六郎,那张曾经俊美绝伦的脸庞此时已经变得憔悴蜡黄,宛如大病之人,哪里还有半点昔日风采?

潘情满脸痛苦之色,泪流不止,喃喃自语:“我该怎么办?他已经离不开我了,我也离不开他了。但是,不能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难道我就忍心活活的将他害死?”

……

这一日,三人来到一座巍峨的大山下。抬眼望去,满目苍翠。山脚盘错地根,峰尖直插天心,虎啸风生谷口,猿啼月坠山腰。蜿蜒八百里,一望无际。七十二峰高低交错,宛如擎天玉柱。三十六涧环绕群山,好似锦带缠身。找人一打听,才知道这是大名鼎鼎的武当山。

此时的六郎已变得虚弱无比,皮包骨头,眼神涣散,面无光泽。这一路寻遍了无数郎中,服遍了无数灵药,身体始终不见好转。潘情以泪洗面,孟良忧心忡忡。

得知这里是武当山,孟良猛一拍头顶,叫道:“对了,久闻武当山上有一位神医国手,人称玉虚居士,何不让他跟大哥看看病?”

六郎迟疑道:“这位玉虚居士我也知道,听说他脾气古怪,择缘而治,即使遇见他,也未必肯帮我看病。”六郎一直不肯相信自己有病,他内功已达炉火纯青之境,堪称百病不浸。但身体日渐虚弱已成事实,又让他不得不信。他私下里跟孟良讨论过,把这一切归咎于房事不节制,但被孟良一口否决。

孟良哼了一声:“他敢不看病,我一把火烧了武当山。”

六郎拗不过孟良,三人一路踏上武当山。

行至半山腰,闻到一阵笛声。只见一位道士倒骑黄牛,手持铁笛,从密林中缓缓走来。这位道士头绑青巾,脚蹬麻鞋,明眸皓齿,道骨仙风,全无半点世俗之态。

孟良瓮声瓮气地叫道:“喂,老道,玉虚居士住在哪里?”

六郎斥道:“孟良,不可无礼!”上前唱了个诺,彬彬有礼地问道:“道长你好!请问玉虚居士仙居何处?”

老道看了杨六郎一眼,顿时吃了一惊:“你有病?”

六郎恭恭敬敬地道:“是的。”心里在想:“真乃神人也!一眼就能看出我有病。”他当然不知道,除了他自己以外,任何人一眼就看出他有病。

老道说声:“跟我来。”自管骑牛上山。

来到一座草屋前,老道对六郎说:“你跟我进来。”

六郎依言走进草屋,发现里面并无别人,突然灵光一现:“哦,敢情你就是玉虚居士?”

老道点了点头,说:“坐下,我跟你把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