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

某个小县城中,这里算不上风景秀丽,没有纸醉金迷,有的只是晚上灰暗到可以无视的路灯,一个不小心可能栽到下水道里面的路面。

凌晨三点,汽车站外面的小吃街上66续续有了来这里做早点生意的,无尘的父母就是其中的一员,无论风吹雨淋都要坚持来卖早点,这是他们家的一项经济来源。

无尘家中有四口人,无尘,他的父母和妹妹,这是一个平凡而又不凡的家庭,无尘的祖上是武林世家,家谱中甚至可以追溯到南宋岳飞抗金时期,最近的一次也在孙中山的辛亥革命中有过身影,他们家也可以算得上是精忠报国,不过据家里的记载,参加辛亥革命的那辈老祖宗是兄弟两个,老大跟着蒋介石干起了国军,成为了蒋介石的秘密保镖,当时名震上海滩的“流氓三大亨”听到他的名字都要抖三抖,曾被黄金荣惊为“天人”,可惜算是插错了队,后来跟着蒋介石跑了台湾;老二更不是东西,去日本留学被冈村宁次看中收为心腹,后来被冈村宁次派回中国暗杀了很多当时名声显赫的反日抗日人物,最后定居日本;自此无尘的祖辈舍弃原来的姓氏改姓无,意思就是对这两位祖辈的不耻与鄙夷。

无尘他们是那代祖宗老大的嫡系,老大跑去了台湾,他的妻儿并没有跟着过去,解放以后无尘的这位不知名的祖奶奶吃尽了苦,受尽了罪总算是安稳了下来,这个风光一时的家族也在和平年代没落沉寂了下来,可祖上的功夫并没有丢,无尘的父母功夫之高也算罕见,不过在二十一世纪光有武功并不能当饭吃,违法乱纪的事情不去做,抛投露脸的事情不愿做,和普通人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吱嘎”有些灰蒙的夜空被一辆加长奔驰轿车的大灯打的透亮,在这样的小县城可是很难见到这么高档的轿车的,后座上“刷刷刷”下来六个带着墨镜西装革履的男人,副驾驶的门“啪”的打开,一个打扮妖冶的女人走到了无尘父母的摊子面前,媚笑着摘掉眼眶上的变色镜道:“二位,跟我们走一趟吧!”

无尘的父亲冷冷的看着妖冶的女人道:“今晚我家见!”

妖冶女子“呵呵”笑着打了个手势坐上奔驰车疾驰而去,边上一些认识无尘父母的好奇的走过来问道:“我说老吴,那是什么人啊!”这些和无尘的父母认识的人都以为他们是姓吴,平时他们也都是这么称呼无尘的父亲。

无尘的父亲不再和平时一样嘻嘻哈哈,这次他什么都没有说,草草收拾了摊子就和无尘的妈妈回去了,周围熟悉的人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个人的背影道:“这到底怎么了?”

夜,寂静的夜。

无尘今年就要高考上大学了,他比他的父母有抱负,在这个达的花花世界,他有着自己的理想,有着很大的抱负。

他从三岁才可以记事,自从他记事起他就在刻苦的练功,每天除了练功还是练功,当时他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有时候练得浑身是伤依然不能停歇,看着同龄的人都在嬉戏打闹他是那么的羡慕。

他很少与外界交流,每天面对的除了父母和妹妹就是练不完的武功,但他却并没有因此养成孤僻的性格,只是见到生人会不好意思,显得有些冷漠,尤其是他除了妹妹就没在怎么接触过女性,看到同龄的女生他会不自觉的脸红。

他上学后见识越来越广,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异于别人,他可以轻易的在篮球场上灌篮,运动能力异常达,在初中的时候他差点就被送去了体校,不过被他的父母挡了下来,他也不愿意去参加所谓的体育训练,在他眼中,那些简直是小儿科。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野心”越来越大,他不愿意被埋没一生,他想过有钱人的生活,他不想和父母一样受苦,也不想父母再跟着自己受苦,他要凭借着自己的武功打造一片属于自己天空。

明天就是五一劳动节,无尘在今夜从学校赶了回来,哼着小曲,打着响指背着行李的无尘悠哉游哉的在熟悉的街道上穿行,天虽然很黑,可对于无尘来说没有任何影响,虽然他有些近似,但他却拥有一项异于常人的本事——夜视。从小他就学会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躲避暗器,七岁的时候他也可以蒙着眼睛全凭听觉在不到十个平方的小房间里躲过三百六十根银针。

嗨,哥们,最近手头有点紧,网费有点困难,能不能支持一点?”黑暗的角落里转出七道人影,他们早就注意到了无尘,从他下车就被盯上了,之所以一直跟到这里,就是这里环境正好。

呵呵,早就听说咱们这里朋友多?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无尘拿出手里的矿泉水“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口,左手在背后打了个响指。

遇到了咱就是缘,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可以给你打个八五折!”中间的一个刀疤脸说着拿出一只烟点上抽了一口。

够兄弟,不过哥们我身上是没钱也没物,破书有几本,收拾收拾够哥几个半天网费的,怎么样,哥几个要不要拿去?”无尘成心想逗逗这几个不长眼的贼,他正愁这一路上太安静呢。

草泥马的,糊弄我们?小子你睁眼看清楚,我们七兄弟是金刚葫芦娃,南城这一片还真没敢不给我们面子的!”愤怒的把烟往地上一扔,刀疤脸掳袖子作势就要冲上来。

慢着,哥几个,兄弟我是实话实说,要不这么着,这个包你们拿去自己搜一下不就知道了么?”无尘双手做了个“停”的手势假装吃惊道。

好,把包扔过来!”

那你可接好了!”无尘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脸,右手把包甩了出去,就在刀疤脸伸手接包的时候无尘也跟着动了,两个人中间隔了也就三米的距离,包还在半空中飞行,无尘的拳头已经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刀疤脸的小腹上,后面六个人只顾无尘的包,这一愣神的功夫无尘一个空中连踢把六个人全部放倒了,伸手接住开始下落的包拍了拍手看着晕过去的七个人道:“金刚葫芦娃?哼哼,忘记告诉你们了,十年前我在这里就号称变形金刚了!”

爸妈,我回来拉!”无尘使劲的拍打着自己家的大门,铁制的门框出“砰砰砰”的撞击声,惊得二里地内的狗一起“旺旺”!

爸妈,开门啊!!!”无尘有些不耐烦的提高了自己的音调,这么一会家里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不是家里没人?无尘又等了一会儿索性不叫了,把包从墙头扔进了院子,后退两步一个翻身翻了进去,两米半的墙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事。

妹妹,我回来啦,今天怎么回事啊,叫那么久还没反应!”

打开堂屋的门看着***通明的屋子无尘呆住了,满屋子的狼藉,到处都是打斗过的痕迹,地上还有一滩鲜血,墙上的老式挂钟“咚咚咚”响了九声,他颤抖着坐在地上,神经恍惚的眼睛都模糊了。

突然他猛的站了起来,大堂的八仙桌中央摆放着一只圆柱形的透明杯子,杯子的两头都是密封的,里面注满了蓝色的液体,一只浑身雪白,双眼血红的蝗虫被封印在了里面!

无尘拿着这个圆柱形的杯子坐在地上仔细的观察起来,杯子里面那只蝗虫好像不是活的,但又给人一种活着的感觉,说不出的诡异,无尘觉得自己背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无尘咬牙切此的捏着杯子,平时他这双肉掌连钢管都能捏弯捏扁,可这个杯子在他手里丝毫没有损坏的迹象,他这一用力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怎么回事,他好像看到杯子中的蝗虫活动了一下,再等他仔细看时,杯子中没有了任何变化。

绝望,伤心,无助,悲痛,压抑的让他窒息。

他疯狂的奔跑起来,一个鹞子翻身从墙头上翻了出去,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爆了,他从小就有一种近乎于病的状态,一旦受到刺激或则过于愤怒,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戾气,那是一种恐怖的状态,除了他父亲没有人能制得住他这种状态。

他来到空旷的马路上嘶吼着,他要泄自己心中的戾气,他对着路线疯狂的捶打着,柏油马路被他活生生的砸出了一个大坑,碎石乱溅刮伤了他的皮肤。

他的拳头在流血,胳膊上也都是划痕,他看着鲜红的血液缓缓的流下,内心的戾气消散的也差不多了,如同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

他颤悠着身子走在同一条路上,心情却截然不同,他有种自我了结的冲动,但他又有些留念,脑海中好像有个意识在疯狂的压抑着自己自杀的冲动,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总觉得脑海深处还有另外一个人,小时候他不懂,后来长大了也渐渐的消失了,今天这种感觉再次出现,他行尸走肉般的走向远处的家。

哐当”脚下不稳,他被绊倒在了地上,这一下摔的不轻,神志不清的无尘也清醒了过来,他看着绊倒自己的东西大惊,路上的并不是石头,而是人。

而且还不止一人,一共有七个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的人,他扶起脚下的这个看了一眼心中又是一惊,眼前这人浑身漆黑,肌肉都萎缩了,明显已经中毒而死。

他又看了一眼周围的几个人,都是中毒而亡,身子都还有些温暖,是刚死不久,他大惊失色,抬头看了看四周,一个人影站在远处的屋顶上也正看着这边。

无尘虽然能夜视,却也是个近似眼,他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应该是个女人,但完全看不清楚脸,他情急之下追了过去,那女人看他追来突然跳了下去,等他追过去人早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