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呢?”周与非躲在车里看着一票一票的人马往小区里涌,吓呆了,低着头畏畏缩缩的说,“那怎么办?”

“要不,咱就上去看看?”保安d拎着胶皮棍子站在电梯那回头看,“咱就看看?”

“对了,我拍回来的那些东西,有什么有用的么?”王鹏抓了一把瓜子给她,又让四面乱吐瓜子皮的周与非安静一点。

“我也很心痛。”老大的语调很扭曲,“你是不是同学杀手啊,怎么谁遇到你都要倒霉呢?老五也是,老二也是,你走到哪祸害到哪。”

“谋划周全?怎么个谋划周全?!”王鹏站住脚看着她,“说说看?”

口鼻出血?七窍出血?王鹏甚至都不能抬起手去摸自己的耳朵,只是坐在地上勉强摆出来一个苦笑的表情。

王鹏对他是谁不感兴趣:“先把我兄弟送医院,我陪你们玩。”

老二的公司在19楼,王鹏和好容易身体恢复正常的安雅从电梯里出来,就看到正对面上挂着一行鎏金大字:安达娱乐欢迎您。

“就这个?”郭怀玉扬起眉毛看他,“没别的了?”

至于所长们,包括派出所长和交管所长,对于一言不。反正王鹏已经弄到了临检需要的文件,他们既然不用负责任自然一个个装聋作哑,和王鹏说说笑笑之后一个个走人回家。

按照大会那天的规模,王鹏甚至觉得现在随便用砖头扔出去砸倒一票人里面百分之八十会有个便衣警察。

“你怕什么?”王鹏哭笑不得的把小姑娘从背后拉出来,向武警们敬礼,“同志们辛苦了。”

“你看到你的任务指导了吧?”郭怀玉看看耿部长和三个副部长带着15个局长上台,连忙拉一把身边的两个人站起身敬礼,坐下之后似乎毫不在意已经开始讲话的部长继续说。

听着像是个小皮包公司的地址。王鹏觉得很奇怪:谁见过在商务大厦里办公的国家机关?

“审讯处的处长给我打电话,询问王鹏是谁。”

“相信?”王鹏哼哼两声,“天理何在,人权何在!”

如果思维简单一点,也许就交代了“自己是怎么打伤他们的”,但王鹏很快听出了味道:“我打伤他们?我,一个人,打伤他们十几个快二十个人?”他叫了起来,“是他们打我的好不好!我是正当防卫!”

嘈杂的音乐,昏暗的灯光,让这里只是一片黑暗,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时候一场殴斗就要上演,依旧在歌照唱舞照跳寻找自己的欢乐。

“那么,营业部ooo292855号票据,营业部ooo3129o8号票据……”王鹏似乎在背书,把他过去半年里看到的比较有疑点的票据单据号都背了出来,让楚姐他们在一边听得惊诧莫名。

张承楞楞的说:“干吗不乘?”

王鹏举起了酒杯:“张部长,我敬您一杯。”

交了3个月房钱,把合同副本交到当地派出所房管局工商局税务局……等等有关部门之后,王鹏才算是彻底搬家了。他爹妈专门来塘汉帮他收拾了一天的屋子,然后很恋恋不舍的告别。他妈妈因为本来就没有工作,所以一直要求留在这照顾儿子。但王鹏很义正词严的说:“妈,您来了,让我对象怎么办?”

“换牌子?”陈晶莫名其妙,“我没听说啊,我就知道有人来,还是同事。”

“什么事?”

就这么就下班了?王鹏似乎有些能理解张大兵为什么会说有人三点半上班四点下班的事情了:根本就没事情做,闲着也是闲着,不走干什么……

张处是个胖胖的中年人,看到王鹏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满脸疑惑:“你是谁?”

“这……”王鹏不想把那个怪女人说出来,只是低着头抽烟,“反正我不去。”

王鹏也同样的这样认为,认为自己的后半辈子和这个女人已经拴到一起了。

睡着睡着,他就觉得门似乎开了。他以为是隔壁的过来抓人打麻将,随意的瞟了一眼就摆手:“等会儿,有事情我睡醒了再说。”转过身脸冲墙,继续睡。

“老天爷,你他妈玩我呢吧!”王鹏这几天倒霉透了,一肚子的怨气终于忍不住爆了出来指天大骂。

“您好。”警司敬了个礼。尽管不是一个部门,但总归都是穿制服的。

“要不要封闭海关和空港?”宋颂提建议,郭怀玉啐之:“封闭了之后呢?现在是***奥运会!”

王鹏突然站起身向外走去。郭怀玉忙喊他:“你要干吗?”

“去追他们。”王鹏站在门口说,“至少,我要去他们家看看。”

还抱着希望的人啊。郭怀玉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王鹏穿着自己的制服,按下了李家的门铃。出乎他意料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开了门,而且用很温和的目光看着他:“你就是王鹏吧?”

“是我。”王鹏愣了一下,“你是?”

“进来说话吧。”中年男子退开半步,“我叫李成栋,是李成梁的二哥。”

王鹏想说一句你好,但这句话堵在嗓子眼里就是说不出来,只是机械的跟着他走进房间。

“我知道你要来干什么。”李成梁请他坐下之后,给他沏了杯茶,动作很轻柔,“不过我哥哥和我弟弟已经走了,而且再也不会回来了,请你放心吧。”

“那你为什么不走?”王鹏看着他,终于想起该说什么了,低声问。

“如果我走了,我们哥儿仨就全完了。”李成梁的目光很轻松,“我有个小侄女,今年已经3岁了。我不希望她没有了爸爸。你知道么?”他又给自己沏了杯茶,“去年的这个时候,小洁喊了我一声二叔。我很高兴,非常非常高兴。真的。我当时就在想,如果她爸爸出了事情的话,我一定要好好的把她看顾大。”他微微笑了起来,“你也知道,我们都是打打杀杀的起家,而且什么都沾,枪也沾,毒也沾,都知道早晚肯定会有这么一天。”

“那你为什么还要做呢?”王鹏抿了一口茶,“洗手上岸不好么?这么活下去,你不累么?”

“很累,真的很累,如果下辈子有机会,我宁可当一个修理地球的小农。”李老三摇了摇头,笑容里满是苦涩,“但有些东西沾上了,就甩不掉了。你以为我们想卖毒?我大哥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毒,但还是要卖,不卖不行。”

“哪里还有这种道理!”王鹏不能相信,“你们不想卖了不可以么?”

李成梁笑着摇了摇头:“不想卖?这不是你想就能做到的事情。不过我们这行虽然不好,但也有我们自己的规矩。”他抬起头用眼睛直直的望着王鹏,突然跪倒在地上,“放过他们吧!我弟弟犯下的错误,我向你道歉。”

“放不放过他们,不是我说了算。”王鹏伸手把他拉了起来,摘下帽子放在手上,“看情况了。”

“谢谢。”李老二点了点头,“枪,是从西北那边买的,从阿富汗那流过来了一批五四和ak。五四有一部分流进了本市,还有一部分走向了东北……毒品,是从一个叫‘上校’的人进的,我们只是负责提供销售场所。那个‘上校’是个外号,我没见过他,但肯定不是军方。他势力很大。顺便说一句,今天你们抄的东西里,绝大多数都是‘上校’的货,差不多2ooo万左右……”

王鹏点了点头开始记录:“顺便告诉你一句:奥运会结束之前必须保证社会的稳定与团结。”

李成梁深深的吸了口气:“谢谢。”

“基本上,都在这里了。”王鹏在红蓝色的灯光下,把那份口供递给刚刚赶到的警察,坐在那里点上一棵烟,“跑了两个从犯。”

被戴上手铐向外走的李成梁听到这句话,长长的松了口气。

三天后,王鹏和赶过来的老大带着小尾巴一样的周与非去医院探望老二。

这里要说一下,王鹏的那辆军字牌照桑塔纳已经修好了,而且因为修这个车还引出来另外的一个事情。